25、前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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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时衣塞给成兔的这件是普通的黑色纱裙，是欧洲中世纪礼服的款式，裙摆很大盖至脚踝，而成兔换上后裙摆直接垂到了地面。
这条裙子的袖子是喇叭袖，一字式领口，腰间还有两朵玫瑰花和羽毛装饰。
但布料略有点粗糙，摩擦过皮肤微疼，成兔不太自在的扯了扯裙摆，半打开门人缩在门后面轻声喊道：“许时衣？”
仓库里只有他和许时衣两个人，其他社员在研究剧本。隔着墙还能听到门外念台词的声音。
许时衣还在找那顶红色的假发，闻言回头，看到一个脑袋从更衣间的门里探出来：“怎么了？”
成兔说：“裙子好像有点大了。”
他刚说完，许时衣突然兴奋道：“找到了！原来在睡美人的衣服下面。”然后她手捧着一套包在密封袋里的红色假发站起来看着成兔：“你刚刚说什么？”
成兔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他就不该跟她说的。
但他还是重复了一遍：“衣服有点大了。”
许时衣这回听进去了，走过来招招手道：“你出来我看看。”
成兔也顾不得别的，拉开门把整个身子探出来，许时衣这才看到他穿上这件戏服的样子。
裙子是欧式的连衣长裙，带有Lolita特色的风格，蕾丝和蝴蝶结也层层叠叠的，对于少年的身材来说确实有点大，裙摆过长已经拖地了。
许时衣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嗯……衣服我可以帮你改，别说还挺适合你的嘛，有没有考虑入lo坑啊？”
成兔摆摆手：“不了，裙子不适合我。”
等所有人把剧本和角色校对工作完成后剩下的学生已经回宿舍了，临近晚上九点，许时衣要留下来帮成兔改他那件衣服，成兔闲来无事干脆看着她改。
从聊天内容里成兔得知，许时衣母亲是做裁缝的，她从小就跟着妈妈学缝纫，现在大了，以前用的那台机子这么多年过去也用不了了，大部分工厂都是机织，手做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还无人问津。
唯独许母开的那家小店依然坐落在淮安区民心巷深处，保持着那一份许时衣脑海里的童年回忆。
女孩子纤细的手指在衣服布料间来回穿梭，手腕灵活的翻动着，成兔目光上移，看到她专注的表情，不由得想到了高中时代自告奋勇给他补习的江沅一。
少年的脸浮现在眼前，已经是很多年前的画面了。
江沅一也是这样认真的给他讲题。
“改好了！”许时衣的声音把他从回忆里拉了出来，成兔看见她放下剪刀把裙子铺在桌面上展示：“这样应该没问题了吧？你再去试试。”
成兔第二次穿上这件衣服就已经没有第一次穿时的拘束感了，站在穿衣镜前看了看点头道：“还可以。”
“什么叫还可以，贼棒好吗——”夸完自己的手艺，许时衣看了下时间——临近熄灯还有二十分钟。
“快熄灯了，等会儿宿管阿姨要来查寝，我得回去了，”许时衣跑到门口不忘和他挥手，“明天见啊小兔子！”
成兔招了下手，也关上门离开了，却在走廊的拐角处看到了一个影子。
那黑影倾出半个身子朝他这边看过来，今晚没有月亮，教学楼里一片黑暗看不清。成兔起先以为是幻觉，揉揉眼睛后又发现那个黑影已经不见了。
大概很多学校都会有那种奇异的校园传说，成兔不怕这些，与其怕这种脏东西，不如现在赶紧回去好好睡一觉。
和高中一样，成兔依然选择一个人住宿舍。
而割手的毛病还是没改。
成兔卡着熄灯的点进屋，刚脱了外套躺上床，一通电话炸了过来。
“小兔子！”孙灵的脸出现在手机屏幕上，还是丝毫不变的语气，她应该是刚下班，身后是马路，只有孤零零的灯陪着她。
“您真准时，我刚上床。”成兔手撑床板坐起，背靠在床头，把手机离远了点：“刚下班？”
“是啊，最近又忙了，你想妈没有？”不等他回答，她飞快补了一句：“行了一看就知道没想。”
“……”
成兔嘴角勾起：“还是有点想的。”
孙灵咋呼道：“有点？？我养你养这么大就只有‘有点’？”
“行行行，很多。”
两人聊了会儿家常，孙灵已经到了小区门口，她正拉开包链找门卡，无意中说道：“都大三了，什么时候给我带个儿媳妇回来？”
成兔装没听见：“我脑子里的风太大了，听不清。”
“……”孙灵骂道：“别给我扯犊子！快说，有没有谈恋爱。”
门卡放在感应区一刷，门应声而开。
他们家就是离小区门最近的那一栋。不一会儿孙灵进了单元门，等站到自家门口了才察觉自己儿子没声了。
她低头按亮屏幕，发现电话早在几分钟前被对方挂了。
……………………
成兔把手机设成勿扰模式，在亲妈发过来的十几句脏话的同时人缩在被窝里睡得很安稳。
很快到了校园艺术节当天。
礼堂里台下坐满了人，而成兔他们的节目被安排在第五位。
成兔的妆造是由毛蕊——也就是那位第一次提出要排演《爱丽丝梦游仙境》的斜马尾女生做的。
白皇后的扮演者是许时衣，她换好衣服出来时手里还拿着剧本，白色的长裙勾勒出少女柔美的曲线，衣领是一字肩，一眼看过去锁骨一览无余。
过了会儿，许时衣突然大吼一声：“哈哈哈哈！万无一失！”
正在给成兔画眼线的毛蕊手一抖，红色的线条往下一划差点戳到眼睛里：“……社长，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她穿着一件蓝色的及膝裙，戴着浅金色的长卷假发，假睫毛自然的贴在眼睑上，看过去很像一个洋娃娃。
“哎呀抱歉抱歉，快要上台了有点激动。”许时衣合上剧本走过来随便瞥了几眼：“以后化妆还是得找小蕊啊，这技术都可以跟专业化妆师比了。”
毛蕊无奈地笑了笑：“这我可不敢当。”
苏凛和鞠小然提前知道了成兔要参加艺术节，早早来到了会场，那会儿成兔抱着衣服正要去更衣室，突然被一只手拍了拍肩膀。
他回过头就看到两张熟悉的面孔。
鞠小然穿的很元气，头发披着，苏凛戴了一副圆框眼镜，看起来温文尔雅。
鞠小然笑的很贱：“小兔子～听说你要女装？”
“你消息真灵通。”成兔也不回避，很自然的说：“剧本设定，我们社长演我姐。”
“嗯，白皇后和红皇后确实是姐妹。”苏凛扶了扶眼镜靠近成兔小声问：“你俩还有聊天吗？”
成兔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徐乐，如实说道：“聊，他还让人给我带早饭过来。”
说起来也奇怪，既然是想追他，为什么不亲自来给他送？
鞠小然也知道他正在被人追，笑着眨了下眼睛：“加油哦。那我们先去台下了，看好你。”
然后她拉着苏凛走了。
说起来成兔只是看过徐乐照片，并没有和他在线下见过面，双方却都聊的比较愉快。
但成兔已经对他产生了几丝好感。
表演进行的很顺利，幕布落下后成兔提着裙子跑去更衣室换回来，等他摘下假发卸妆拉开休息室的门走出来，在后台看到了一个染着红发的少年。
发色的颜色比较暗，脸略微眼熟，低着头玩手机完全没注意到成兔这边。
成兔已经认出了他，还有些不确定，于是站在原地没动。
直到徐乐刷了会儿手机抬起头四下张望，在看到开着的休息室的门，目光落在了门口的男孩子身上。
少年刚下台换衣服卸完妆，脸上还残留着水渍，印着英文字母的短袖盖住了短裤，露出两条修长的腿。
他的眼睛比论坛照片上的更红一些，脸型长开后褪去了以前的那些青涩感，幼态完全消失，可以说的上是极其清秀漂亮。眼皮是外双，五官端正突出，清秀里不失属于少年的锋芒。
对视半晌，成兔扶着门框把门关上：“徐乐？”
“是我。”徐乐看到他笑了笑，站起身走过来，把手里的一袋餐盒递给成兔说：“给我一个机会追你怎么样？”
成兔没有半点犹豫的接下来，手指轻轻扶过他的。
“好啊。”
而徐乐是他名义上第一个男朋友。
起初他确实尽到了男朋友该做的责任，成兔也非常相信他，两人甚至申请了走读在校外租了间房子同住。
但他们所有情侣间会做的事大部分做了，除了——做。
寒假前，成兔为了多陪陪徐乐延迟了几天回家，在孙灵的催命下他还是买了后天下午的车票。
而放假第一天晚上，徐乐回家时撞见了成兔划自己手的一幕。
至此，他是第二个知道成兔有自虐倾向的人。
成兔躲在卧室里，右手持一把小型美工刀，锋利的刀刃抵着白嫩的皮肤，他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这么割出来一道伤口。
然后他就听到房门口传来一个声音：“你在干什么？”
成兔快速收起小刀，但还是慢了一步——徐乐关上门大步走来夺走了他手里的刀：“你在自残？”
“放心，我不是那种病。”事情发展到这步，成兔也没什么好继续瞒着的理由了，他拉了拉徐乐的袖子说：“我只是喜欢这样，仅此而已。”
不知是谁先开始的，这个吻越来越深，成兔抵不住跌倒在被子里，气息急促，衣领被扒了开来，往下就是削瘦的锁骨和肩膀。
徐乐想占有他的心思已经很久了，这回如愿以偿，做到中途成兔眼角流出的泪被他轻柔地舔去，空出一只手握住他死死抓着床单的五指，食指在成兔无名指上的那枚指环摩挲。
最后，在成兔累到彻底失去意识前，他听到徐乐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想这样很久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