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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初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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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今给若昕和方流喧都发了烟花的照片，但这个点他们都睡着了，没有回复。
烟花太吵，何年不是很喜欢，没看几分钟他们就回去了，回的钟今家。
到家后钟今就躺床上和古肆打游戏了，何年喝完水进来踢了踢他赤着的脚：“我要洗澡。”
钟今跟队友开着麦呢，得亏速度快关了挡住了以前同学八卦的声音，他抬眼看着何年，三秒后看回屏幕：“去吧，衣服你自己找，你昨天换下来的内裤不知道干没干，没干衣柜下面的抽屉有新的。”
说到昨天他就觉得有些脸热，转身去找衣服了。
“耳朵红了。”钟今在后面笑道。
何年：“......”
他衣服还没找，关上衣柜门出去看看昨天那条内裤干没干了。
钟今……钟今在他后面笑。
濯城的冬天是湿冷，衣服没那么容易干，何年最后还是空手回了房间。
何年洗完澡了钟今还在玩，钟今见他出来了把自己的那个小人猫到角落里，空出手来朝何年招了招，搂着他接着玩。
洗过澡后何年身上清冷的草木香被他家海盐味的沐浴露和洗发水覆盖，没有原来的味道好闻。
钟今下巴撂何年肩上偏头嗅了嗅他颈间，问：“你家沐浴露什么味的？”
何年问：“你问谁家？”
钟今说：“你。”
“松木，怎么了？”何年回头问。
钟今亲了他一口，“很好闻。”
何年：“……我现在用的是你家的沐浴露。”
钟今因为亲何年那一下被不知道那个角落的人打了两下，这会找了个角落嗑药，他边操作边说：“就是因为现在是我家的，才觉得你之前的味道更好闻。”
何年：“……”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看了一会，自己往下滑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后脑勺靠着他胸膛接着看，但不是看游戏，而是看钟今灵活操作的手指。
钟今说他的手指好看，但他却觉得钟今的更好看，手很白很瘦，手指很长，骨节分明，手背上的筋骨随着他的手指时隐时现。
在琴键上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吗？
想吻。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在钟今接来一局后他就拉起钟今的手吻了一下。
钟今点下一局的手指一顿，停了下来，垂眸看着何年因为低头而露出的那两块圆骨。
他低头亲了一下，凑到何年耳边说：“要不是手脏，我都想伸你嘴里了。”
何年笑了声，说：“场面有些色情了。”
钟今亲了亲他耳垂，笑道：“行，现在不能干，我记小本子上，等你十八那天挨个试一遍，包括昨天想干没干成的。”
何年眯了一下眼，回头抓着他肩和他接吻。
在床上接吻，结果可想而知。
何年额头抵着钟今的肩眼神有些失焦时还不忘问钟今：“……没弄你床上吧（只是汗而已啦，不要想歪哦）？”
“没，我手和衣服上呢（只是汗哦 ，不要多想哦）。”钟今低头看了一会，说：“我应该是真的很喜欢你，以前我真的很讨厌这东西，但你的好干净。”
何年抓住他那只手，抬头去吻他脖子，声音有些哑，却很温和，“那也不要讨厌这里，看在我也喜欢你的份上。”
钟今仰起头时何年重新吻上他喉结，说：“混一起了（只是汗而已啦，不要想歪哦）。”
钟今轻眨了一下眼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含糊笑了一声，又被何年叼着喉结熄了声。
何年去洗第二次澡时钟今把床上的纸巾扔垃圾桶，开窗通风，到书桌找了本便签。
等他洗完澡出来就看到何年坐在他书桌前看他刚翻出来的便签。
何年见他出来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问：“你是怎么下得去笔的？”
钟今笑着走过去，说：“想到你就下得去笔了。”
何年：“……”
他紧着钟今的面把那一页撕了下来，钟今就这么笑着看着他。
等何年把那张纸撕碎了扔垃圾桶钟今才在他身后俯下来，掐着他下巴偏头跟他接吻，另一只手摸索着找到笔，强行塞进何年手里。
钟今放开他，扣住他另一只手，强迫何年写下一个“口”字就被他强行止住了。
钟今偏头亲了亲他唇角，“穗穗，你得为你自己的行为负出代价。”
何年跟他较着劲，因为太过用力手都有些抖了，“你也是敢写出来，万一被阿姨和小喧看到怎么办？”
钟今：“她们不会翻我东西的。”
最后何年还是被控制着把那两点重新写了一遍，这么做的后果是睡觉时何年拿后脑勺对着他了。
新年的清早钟今是被电话叫醒的。
他摸了一圈没找到手机，何年被吵得受不了了说：“床尾。”
钟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爬起身去床尾找手机。
他看了一眼来电人，发现是他邻居周奶奶。
他接通后问：“喂？奶奶，什么事？”
周奶奶说：“小今啊，你家门口有个小孩哦，哭得怪闹人心的。”
钟今愣了一下，睡意全被打散，翻身下床：“什么玩意？谁家小孩啊？”
周奶奶说：“你家的哦，她车上有张字条，说是你爸托你照顾一下。”
钟今：“……”
“怎么了？”何年低声问。
钟今揉了把他凑过来的脑袋，回着电话：“好，我现在出去看一下。”
他挂了电话刚开房间门就听到了模糊的哭声。
钟今闭了闭眼，吐了口气去开门。
他家小区一层楼三户人，也得益于这里隔音做得好没吵到旁边那家新夫妇，只有周奶奶早起做饭听见了。
钟今谢过周奶奶后赶紧把那闹人心的小家伙拉进家里。
何年看完那张字条后偏头去看钟今，他正冷着脸居高临下地看着推车里的小孩。
大概是屋外冷，小家伙进屋后不久就不哭了，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把钟今都眨得没气了。
字条上的字是虞频的，说他有事要去奥地利半个月，托他照顾——不，实际上是托人钟琪照顾。一下他女儿，他以为钟琪在家。
“虞音？”钟今蹲下去看着那个小孩。
“哥哥！”小家伙咯咯笑着，口齿不清地喊，手还往前伸想抓他的脸。
钟今:“……”
他叹了口气，起身对何年说：“你帮我照顾一下，我给虞频打个电话。”
何年点头，结果钟今刚走那小家伙就想从车里爬出来了。
何年：“……”
他赶忙把小家伙摁回车里。
“哥哥。”小家伙看着他喊，完全不怕生，“奶奶，饿。”
何年：“……”
钟今家是有牛奶，能不能给她喝先不说，牛奶全在冰箱里冰着呢。
他抬头去看阳台外的钟今：“一会再说。”
小家伙拽着他衣袖：“哥哥，饿。”
何年：“……”
他们就“饿”这个话题拉锯到钟今回来。
钟今其实没打多久，统共不超过两分钟。
他没有虞频电话，但网上能找到他工作室的联系方式。
打过去时并不是虞频，而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声：“喂，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钟今：“现在立马帮我给虞频传个话，让他今天中午之前把他女儿接走。”
那头愣了一下才回道：“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别管我是谁，传就对了，他不会骂你的。”
“呃……我尽量帮你联系。”
“三分钟，不然等着给那人渣收拾烂摊子。”
“……”
三分钟后，对方打来了电话：“喂？您好，是钟先生吗？虞先生的助理说他现在在休息，等他醒了会帮你传达的。”
钟今冷笑一声，他倒是在休息，他就活该大清早被叫起来应付一个他讨厌的人的孩子吗？
“行，那你帮我转告他，最迟今天中午，把他女儿接回去，否则我就把当年的视频放出去。”
他说完就挂了，在风中冷静了会才进屋。
进屋之后就是小家伙脆生生的喊饿了。
他有些头疼，对何年说：“你先去洗漱，洗漱台第一层柜子有新的牙刷。”
何年问：“她怎么办？”
钟今：“我搜一下吧。”
何年进房间洗漱后钟今边去西屋搜一岁两个月的小孩能吃什么，一边去冰箱拿牛奶到厨房去热。
结果刚热不久他裤子忽然被扯了一下，低头一看，又和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对上。
钟今意外：“你会走路啊？”
不仅会走路，还从小推车上爬下来了。
“哥哥，尿尿。”小家伙说。
钟今：“……”
“何年！她要上厕所！”
卫生间刷牙的何年：“……”
他吐掉泡沫，漱了口水才回道：“喊我就有用了啊！”
怕小家伙尿出来，钟今赶忙把她抱卫生间，帮她把厚厚的羽绒服脱掉，问：“会自己上的吧？”
小家伙没理他，往厕所里走。
钟今拎着她的外套在门边守着，心累。
应该是教过，上厕所没问题。
钟今进去帮她摁了冲水键，帮她理好歪七扭八的裤子，抬头就看到何年椅在门边看着他们。
何年问：“虞频怎么说？”
钟今拉着小家伙出去：“他助理接的，我用那些视频威胁他了，问题应该不大。”
何年朝他们伸手：“我来吧，你去洗漱。”
钟今把小家伙的手交给他，自己挂他身上，“他最好别再来找我，不然我保准给他打进医院。 ”
何年拍了拍他后脑勺。
钟今回房间前对何年说：“我热了半奶，你去看着点。”
“能喝么？”何年问。
钟今：“能，我查过了。”
小家伙也不知道多久没吃东西了，一直喊饿，钟今被喊得头疼，用冷水给她摊凉了喂她。
勉强缓解她的饥饿，她开始满屋子乱窜，窜得钟今想拿绳子把她捆车上。
他只是去厨房给何年找了罐葡萄糖，回去后那小家伙又不见了。
他走到客厅和餐厅的交界发现了流喧房间门是开着的，赶紧走过去，看到那小家伙举着手要抓桌上伸出来的卡纸。
他进去把人抱起来：“不要进去。”
结果小家伙果然就哭了。
钟今：“……”他虽然有点生气，但也没把她吧？
“洞……”小家伙在哭着喊。
钟今抱着她去找何年，哭声：“什么洞？”
见到何年，小家伙指着手说：“手……洞……”
啊，痛啊。钟今小想，过了一会板应过来：“我没用力！”
何年有些无奈，撸起她袖子后愣住了，小肉手上一大条红痕，中间还有条快结痂的伤口。
怎么看都不像钟今弄出来的。
“他，家暴么？”何年问。
钟今有些犹豫：“还不至于……吧。”
小家伙抬着胳膊往何年面前递：“吹吹。”
何年默默后退了一步。
眼见着又要哭了，何年无奈地给她吹了一下，钟今没忍住偏头笑了。
何年：“……”
小家伙前面喝过了牛奶，喝粥的时候就不安分了，还是要满屋子窜，最后实在没办法，让何年抱起她钟今扳着她小脸强行喂了小半碗。
实在喂不下去后钟今给她把半张脸的米糊擦干净，抱着她靠何年身上，无论她怎么挣扎都不放手。
两个男孩子靠着休息了一会，钟今把小家伙转了个方向让她面对着他，问：“手，为什么痛？”
何年差点把手喷出来，匆忙咽下去又被呛到。
他把水杯撂茶几上偏头咳了好一会，另外两人静静地看着他。
钟今看了一会无奈地帮他拍着背，“有什么好笑的？”
何年咳得眼睛都红了，反手去抓他的手，笑道：“你的语气好可爱。”
钟今：“......”
“卡爱！”小家伙学道。
钟今没好气地摇了摇她身体，把她逗得咯咯笑，“说，手为什么痛？”
“手，洞。”小家伙一提到这个又想哭了，抬着胳膊想要吹。
钟无奈地吹了一下，衣服都没撩起来，十分敷衍，又问她：“你爸爸弄的？”
“爸爸！”小家伙喊。
钟今：“……”
他又换了很多种方法去问，但小家伙就是听不懂，这让他深刻体会到人类和人类幼崽是有语言隔阂的。
两人被这小家伙折腾到十一点钟，方流喧给他们打了电话。
“哥，你们起床了吗？”方流喧问。
钟今接住飞过来的抱枕，“起了，我跟你何年哥今天下午再回去，你给阿姨熬点粥。”
“你们在干什么？”方流喧又问。
“哥哥！”小家伙跑过来搂着钟今，要抢他手机。
“谁？”方流喧问。
钟今头更痛了，抱小家伙往门年那推：“人渣他女儿，一早上扔我们家门口了，别瞎吃醋，今天中午就有人来把她接走了。”
“噢。”挂了。
钟今：“……”怎么妹妹比男朋友还难哄？
二十分钟没到，方流喧小朋友酸溜溜地回来了。
小家伙刚好从餐厅往客厅走，见门开了毅然绝然转了个方向，簌簌地往去关跑。
“小喧，别让她出去！”钟今摆好椅子转头就看到那个场景。
本来要关门的方流喧小朋友大敞着开了门。
钟今：“……”
好在还有何年，赶紧把人抱起来阻止了她的出逃计划。
钟今揉了揉额角，过去把门关了，冲何年扬了扬下巴：“放开她，让这小朋友照顾。”
方流喧：“……”
钟今说到做到，拽着何年进了厨房拉上拉门并锁上，只留那两个孩子在门外。
何年回头看了眼，四个人的修罗场变成了两个人的。
“要吃点什么？”钟今问。
他们被折腾了一早上，都没顾得上吃东西，只潦草吃了碗给小家伙熬得稀烂的葡萄糖粥。
“面吧。”何年靠着流理台，能看出他心累。
面刚好不用去冰箱拿，就在厨柜上。
面条煮软后方流喧终于坐不住了，跟进小家伙后面到处跑。
两人就端着碗靠着流理台看着外面被折腾得要发疯的方流喧，对上她幽怨的目光后又转了个身去聊他们的。
最后是方流喧灰溜溜地来敲门道了歉才缓过来一口气。
十二点钟今又给虞频工作室那边打了个电话，确认真的有人来接虞音后就挂了电话。
“她叫什么名字啊？”方流喧坐在离小家伙最远的沙发上，问。
“问你呢，叫什么名字。”钟今伸手捏了捏小家伙肉嫩的脸蛋。
“音音。”小家伙这回听懂了。
“一一。”钟今看着她，跟她说。“你叫初一。”
何年有些意外，不过虞音这个名字喻意确实不好。
“音音！”
“一一”
“音音！”
“一一。”
“一一！”
成功让小家伙把自己名字弄混后钟今很满意，问：“你叫什么名字？”
“一一！”小家伙喊。
钟今点头：“对，你叫初一。”
“猪一！”
三个会说话的都没忍住笑了，钟今说：“你还是先叫一一吧，话说清楚了再叫全名。”
玩闹了一会后钟今又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小家伙在沙发上一跳，说：“一一！”
“音音？”
“一一！”
来接小家伙的是一个长得很慈祥的中年女人，毕竟也不是虞频本人，钟今不至于去为难她，但也没有立刻把初一交给她。
不过看小家伙的态度，还挺喜欢这个女人，倾着身子想伸着双手想要她抱，嘴里还嚷嚷着“姨姨”。
钟今抱着小家伙没让她走，问面前的女人：“你是照顾她的么？”
女人笑笑：“嗯，她的保姆。”
钟今又问：“一直？”
女人点头，问：“怎么了？”
钟今说：“她手臂上有道伤口，你知道么？”
女人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说：“知道，虞先生那天不小心推了她一把，撞到墙角了。”
钟今眯了一下眼：“不小心推？”
“嗯。”
虞频什么性格他还是知道些的，无非就是烦了，干什么事都不过脑，一味地拿身边的东西发泄。
要不是现在他没有能力，他……
他在风里出了会神，女人也没催他，只有小家伙细细的嚷嚷声。
钟今回神后把初一交给女人，说：“以后她叫初一。”
女人愣了一下，钟今说：“阿姨，留个联系方式吧，有空我会去看这个小家伙。你跟虞频不是一伙的，对吧？”
女人笑了：“难怪合不来，你跟他一点也不一样，难怪他要把音……这小家伙交给你，心太软了。”
钟今扯了扯唇角，“是他太人渣了。”
“姨姨，饿！”小家伙喊。
女人握着她四晃的手，塞自己怀里：“好，一会给你煮肉肉。”
她留了自己联系方式后，钟今问：“你从京城赶过来的？”
女人点头：“虞先生找的别人来送她。”
钟今：“一会又要回京城？”
女人点头，笑问：“又不舍得了？”
钟今笑了笑，“没，就觉得他还是那么怂。”
女人也是笑了笑。
钟今摇了摇手：“也不在这吹风了，拜拜。”
“哥哥拜拜！”小家伙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