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彻底翻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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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知锦问了程以安在哪，于是现在站在男生宿舍门口等着程以安下来。
程以安是跟着另一个男生一起从楼上下来的，手上拿着什么，笑得很开心，一眼看过去说那个男的对程以安没什么意思他自己都不信。
墨知锦的心一瞬间沉入谷底。
“知锦。”程以安看到墨知锦开心的跑过去抱住他，“今天怎么想着来接我了？”
“想你了。”墨知锦蹭了蹭他的肩颈，“心情很好？”
程以安心情这么好稍微治愈了一点他的心，到一想到这不是因为他更烦了。
“还好。”程以安任由他靠着，揉揉他的头发，“怎么了？不开心吗？”
“没有，走吧。”
“……哦。”
两个人并排走在路上，谁都没有说话，程以安突然有点不习惯，但墨知锦还是照往常一样牵着他，他一时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程以安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
“没有，就是有一点点累。”墨知锦答。
“你喝茶了吗？没有用吗？”程以安抿了抿唇，墨知锦不舒服他也有点不舒服。
“喝了，很有用，谢谢，我只是太久没休息好了。”墨知锦声音懒懒的，确实是没休息好的样子。
“那个茶叶是我叫学长找的人，他认识一个制茶师，我好不容易才让他答应帮我做一点点，全部拿来给你当礼物了。”提到这个程以安就开始碎碎念。
“今天和你一起出来那个？”墨知锦突然插话问道。
“对啊。”程以安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补充道，“他有男朋友了的，就是好像感情不怎么好。”
墨知锦没说话，过了很久才开口。
“他喜欢你。”
“嗯？”程以安没反应过来。
“我说，他喜欢你，绝对。”墨知锦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但还是忍不住生气，“安安，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好到你都不知道为了你我可以干出什么事。
程以安跟墨知锦解释：“没有，他不会喜欢我的，我们就是朋友关系，他是我学长，负责同一个课题的。”
“他真的只把你当朋友吗？”
程以安在爱情方面太没有戒备心了。
被墨知锦这么问，程以安突然又有点不确定了：“应该吧……”
“你知道我喜欢你吗？”
“当然。”
“晚上吃完饭回家吗？”
“当然了，你在说什么啊？”程以安疑惑的反问。
“他看你不比我看你清白。”墨知锦真的特别没有安全感，“你会不会以后不喜欢我了？他比我优秀，又和你有共同话题，比我……”
“不会。”程以安打断他，“你很好，你比他更优秀，比他对我更好，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更长，没有共同话题没关系，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没必要局限于对方。”
程以安看着墨知锦看向他不自信的样子心里莫名一酸，轻轻贴上他的唇。
“最重要的是，我爱你，爱的只有你，不要不自信，知锦，你总叫我有事和你说，你自己不舒服却不跟我说。”
程以安无意识捏着自己的手指，这是他紧张的一些小动作，一旦墨知锦有什么情绪转变他就要开始道歉了。
“那我就是吃醋了，你为什么对他笑得那么开心，跟他走的那么近。”墨知锦一想到就不爽，“之前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明明那么不想搭理我，现在却可以随随便便对一个陌生人好。”
“我没有……”程以安轻咬着下唇，组织语言，“我第一次见面没有不理你，不亲近是因为和你相处我总是会想到另一个人，我不想重蹈覆辙，我害怕、害怕再被伤害一次，所以一直有意在和你保持距离。”
“我也没有对他好，我跟他是在聊课题上面的事情，顺便感谢了一下他给我的笔记和推荐送你的礼物。”
“我不知道他喜欢我……对不起。”
程以安垂眸不敢去看墨知锦。
“没关系。”
墨知锦早就知道了，这就是事实，但他暂时不想再说其他话。
过了一会程以安才又小声问：“还在生气吗？”
墨知锦刚想说没有，毕竟他不会真的对程以安生气，但话锋一转，他突然想知道如果自己真的生气了程以安会怎么办，于是“嗯”了一声，算是认下了。
程以安往墨知锦那边挪了一点，牵起墨知锦的手，见墨知锦没有退开才偷偷松了口气，声音弱弱的：“我知道你是因为爱我所以才总是患得患失没有安全感，我说这些也不是想为自己脱罪，我以后真的也会和他们保持距离的……”
“原来你知道啊。”墨知锦在这种时候根本克制不住心里的恶念，“原来你知道我的爱很扭曲。”
程以安的工作有时候需要保密，墨知锦不能在他身上装监视、监听装备，甚至连定位器都不行，这也意味着他们两个中间一定会有一段空白。
墨知锦不确定程以安会不会被表白，会不会被欺负。
他参与不了程以安的人生，但程以安必须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抢走。
“不扭曲的。”程以安这次回的很快，原本垂下的眼睛抬起，一眨不眨地看着墨知锦的脸。
安慰吗？
并不是。
程以安是真心的。
墨知锦当然知道，他从来不否认程以安对他的爱，终究只是不放心而已，苦笑了一下，没回话，牵着程以安的手更紧了一些。
“知锦……有什么想问的不要藏着，可以现在就问我。”程以安停下来抱住他，手抵在墨知锦的心脏处，“跟我说说吧，明明你还是很难过。”
墨知锦的情绪在程以安眼里明显的不行，但他没有墨知锦解读情绪的能力，他不知道墨知锦难过的原因。
墨知锦回抱住他。
他想的太多了，也就注定了这件事不能那么快过去：“如果别人和我一样爱你，你面对着一个占有欲强到甚至想要囚.禁你的人时，也会这么说吗？”
他是在问程以安，程以安说的不扭曲，是因为他这个人，还是因为他的爱。
其实说哪个都不是他想听到的，但就连他自己也想不出一个完美的答案，这个问题就是无解，所以他才一直没问。
如果是因为他这个人的话，他不知道程以安到底图他什么，这种未知比已知更令人感到恐惧。
如果是因为他的爱，那么只需要有一个比他更爱程以安的人出现，就能把程以安从他身边抢走。
虽然他不觉得有人比他更爱程以安，但这一瞬间他甚至有点希望程以安爱钱，毕竟他真的有，而这个关系明显更加稳妥。
可他是程以安，注定了不可能。
程以安没想到会是这个问题，但想了想也觉得正常吧，于是程以安反问道：“这个世界会有第二个你吗？”
“嗯……不会有一模一样的吧。”墨知锦不知道他问这个的用意，只能实话实说的回。
“我不会和除了现在这个完整的你以外的人说这些话。”程以安淡然一笑，甚至中间没有任何停顿。“所以，阿锦你要小心一点，如果是你失忆了我也会离开。”
他早就想好了这一题的答案。
程以安从来不局限于人和爱，他会这么说完全只因为对方是墨知锦，组成他说出这句话的是完整的墨知锦，相应的，哪怕还是他，缺了任何一点都不一样了。
“你会怪我吗？”程以安小声问。
这是他第一次说出这种话，也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可他怕墨知锦心寒。
这太绝情了。
“不会，但如果我愿意重新追你，甚至是重来一遍像之前一样，你可以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程以安想了想，垂下眼睛，没说话。
“你说实话就好，我不会生气的。”墨知锦轻轻蹭了蹭他的颈侧。
“你觉得一个不完整的你还是你吗？”程以安说完才轻轻摇头，自问自答地嘟囔，“我不觉得，对不起。”
“身体上的残缺我可以接受，事业上的失意也可以，但精神上的不行。除非失忆的是我，不然我无法接受另一个人的存在。”
“别道歉。”墨知锦心疼了。
于是很多问题都有了答案，比如为什么程以安在面对很多需要解决的事时会优先选择逃避而不是面对。
因为程以安心里的标准太高了，而这些方面他无法迁就任何人，况且这是哪怕对方有意想改变也无法做到的事，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可以做到，墨知锦也不行。
对于感情的忠坚程以安远远超越他，这才是程以安对于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定义，是连墨知锦本人在都无法打破的魔咒。
至此，这个问题彻底翻篇。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彻底翻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