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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爱，是终点，亦是启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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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溪水般静静流淌，转眼间院角的银杏树又黄了几回。
兮颜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小轩在院子里追逐飘落的银杏叶，孩子清脆的笑声像一串银铃，在秋日的阳光里跳跃。
她轻轻摩挲着颈间那条瑞阳送的白金项链，指尖触到微凉的金属，却仿佛能感受到丈夫掌心的温度。
江涛的影子偶尔仍会在某些瞬间浮现——当她闻到雨后泥土的气息，当她路过那家老旧的糖果店，当她听见远处工厂的汽笛声……但那些记忆不再带来刺痛，而是像旧照片一般，泛着淡淡的暖黄。
瑞阳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呼吸间带着淡淡的咖啡香。“在想什么？”他低声问，声音里没有试探，只有温柔的关切。
兮颜靠进他怀里，望着窗外飘落的银杏叶，轻声道：“想起小时候，他带我去捡叶子做书签。”
瑞阳没有追问“他”是谁，只是收紧了手臂，让她的背脊贴着他的心跳。“小轩的书包里，还夹着你上次给他做的银杏叶书签。”他吻了吻她的发梢，“他说要带到学校给同学看。”
兮颜笑了，眼眶微热，却没有泪水。
有些人，注定只能陪我们走一段路，但他们的存在，早已成为生命的一部分。
她转身搂住瑞阳的脖子，在他唇上轻轻一吻：“晚上做糖醋排骨吧，小轩最爱吃。”
瑞阳望着她明亮的眼睛，知道她终于与过去和解。
那些记忆没有消失，只是像深秋的银杏叶一般，静静沉淀在时光里，成为生命底色的一部分。
窗外，小轩高举着一片金黄的叶子，兴奋地朝他们挥舞。阳光透过叶脉，在他稚嫩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是未来正温柔地朝他们招手。
夜色如丝绒般垂落，卧室里只余一盏暖黄的壁灯，将交叠的身影投在墙上，像一幅流动的水墨画。
瑞阳的指尖正沿着兮颜脊椎的曲线游走，忽然听见她带着笑意的问话飘在耳畔：“何队长现在......还想要个姑娘吗？”
他低笑出声，鼻尖蹭过她泛红的耳垂：“上次是我不对。”
温热的唇印在她锁骨上，带着歉意的轻吮，“生不生、生几个…...都听你的。”手掌抚上她平坦的小腹，那里还留着剖腹产的浅痕，“只要是你和我想要的，而不是因为任何别人。”
兮颜的叹息化作一声嘤咛，随着他的动作没入枕间。
瑞阳这次格外耐心，像在探索新大陆般用唇舌丈量她每一寸肌肤的变化。
当年生小轩时留下的敏感带，如今在他指尖下绽放出更丰沛的反响。
当兮颜第三次颤栗着咬住他肩膀时，瑞阳闷笑着吻去她眼角的泪光：“胡医生现在…...反应比医学院时期热烈多了。”
“因为......”她气喘吁吁地勾住他的脖子，眸中水光潋滟，“我找到了爱的终点站呀。”
窗外掠过的车灯为她汗湿的侧脸镀上瞬息的金边，“有个人把我宠得......连细胞都记住了幸福的滋味。”
瑞阳的回应是一个深到几乎窒息的吻。
他们的气息在唇齿间交融，恍惚间又回到樱顶图书馆那个偷尝禁果的夜晚。
只是此刻再不必慌张地聆听走廊的脚步声，再不用在情动时硬生生刹住车——这张承载过无数缠绵的床，早已成为他们最安心的港湾。
当晨曦初现时，瑞阳仍恋恋不舍地摩挲着她腰间的曲线。兮颜蜷在他怀里昏昏欲睡，忽然听见丈夫在头顶轻笑：“其实小轩想要个妹妹......昨天还偷偷问我什么时候能实现。”
“臭小子…...”她咕哝着踹他一脚，却被就势压住。瑞阳的吻落在她汗湿的鬓角，带着晨露般的清新：“不过这次，我们慢慢来。”手指穿过她的指缝，十指相扣按在枕上，“我要先独占我太太......至少三个月。”
阳光爬上床尾时，交缠的身影再次没入被浪之中。
挂在门后的警服口袋里，小轩画的“全家福”正静静躺着——蜡笔画上未完成的空白处，不知何时多了个扎小辫的涂鸦，旁边歪歪扭扭写着：“妹妹？”
一晃几个月过去了。
那是个微风轻拂的周末午后，阳光像融化的蜂蜜般流淌在公园的草坪上。
小轩正拽着风筝线在草地上奔跑，彩色的燕子风筝在湛蓝的天空中越飞越高，孩子的笑声随着春风飘远。
兮颜靠在瑞阳肩头，忽然握住他的手，轻轻按在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上。她的睫毛在阳光下微微颤动，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这一刻的宁静：“瑞阳，我们的小公主……好像要来了。这次怀上后的感觉不同——”
瑞阳愣了一瞬，随即眼底迸发出耀眼的光彩。他猛地坐直身体，双手捧住妻子的脸，指尖都在微微发抖：“真的？”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像是怕这一切只是梦境。
兮颜笑着点头，眼角泛起温柔的细纹。下一秒，瑞阳已经跳起来，朝远处的小轩大喊：“儿子！过来！你要当哥哥了！”
小轩的风筝线差点脱手，他睁大眼睛飞奔回来，扑进妈妈怀里：“是妹妹吗？真的是妹妹吗？”
得到确认后，他兴奋地绕着他们转圈，像只快乐的小陀螺，嘴里不停念叨着：“我要教她放风筝！还要带她吃冰淇淋！”
瑞阳将妻儿一起搂进怀里。
远处的风筝依然在蓝天中翱翔，而他的心跳声震耳欲聋，与兮颜的呼吸、小轩的笑闹交织成最动人的乐章。
他低头吻了吻妻子的发顶，又亲了亲儿子汗湿的额头，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执拗地追查案件的自己——那时的他怎会想到，命运馈赠的礼物，竟会如此丰盛。
夕阳西下时，小轩趴在瑞阳背上睡着了，手里还紧紧攥着风筝线。兮颜挽着丈夫的手臂，两人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隐约能看到腹部温柔的弧度。
“名字想好了吗？”瑞阳轻声问。
兮颜望向天边最后一抹晚霞，那里有朵云彩像极了展翅的飞鸟：“叫‘念安’好不好？念旧的念，平安的安。”
瑞阳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他们都知道这个名字里藏着怎样的温柔与释怀——对过去的怀念，对未来的祝福，全都融在这两个字里。
路灯次第亮起，照亮他们回家的路。
小轩在梦中嘟囔着“妹妹”，而兮颜腹中的新生命，正安静地孕育着下一段故事的开始。
爱就是这样，它从不会真正结束，只会以新的形式，继续生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