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神经接驳信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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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焰在神经麻痹的眩晕中数着自己的心跳。这是他在军部训练时养成的习惯——当痛觉被阻断剂屏蔽，唯有心脏泵血的节奏能丈量时间。此刻第137次搏动来临时，他闻到了消毒水混着雪松的气息。
"醒了就睁眼。"陆珩的声音裹着金属器械碰撞的脆响，"你的纳米机器人正在啃噬第六对脑神经。"
林焰的睫毛在呼吸面罩下颤动，视网膜尚未成像，身体已经本能地绷紧。他感觉到左臂静脉埋着输液管，后颈腺体被某种环形装置禁锢，而更危险的是——陆珩的指尖正压在他颈动脉处。
"别碰我的医疗记录。"他的声带像被砂纸打磨过，"《外交人员保护条例》第三章第五条......"
"这时候还背条例？"陆珩突然掀开他的眼皮，医用裂隙灯刺入瞳孔，"不如背背你腺体里'长城七号'神经毒素的半衰期？"
白光炸裂的瞬间，林焰看到了十九岁的自己。防弹玻璃那头，穿白大褂的Alpha调试着信息素诱导装置，胸牌被激光笔反射出模糊的"Lu H..."。消毒水味道的雪松信息素涌入鼻腔，他蜷缩在实验台上咬烂了橡胶牙垫。
此刻同样的气息正萦绕在ICU病房。林焰猛地扣住陆珩手腕，输液架轰然倒地："你参加过'长城计划'。"
"现在才认出来？"陆珩任由他钳制，另一只手掀开自己后领——同样的条形码烙印，只是前缀是"A-009"，"你该感谢我当年在评估报告里伪造了数据，否则你现在该在太平洋海底当人形声呐。"
警报器突然嘶鸣，林焰的瞳孔监测仪爆出红光。陆珩迅速抽出他枕下的陶瓷刀甩向门口，刀刃擦着来者耳钉钉入墙内。林焰在剧痛中看清闯入者：外交部医务司司长程徽，白大褂下露出□□的握把。
"陆代表好身手。"程徽摘下沾血的耳钉，那是枚伪装成饰品的微型摄像头，"不过袭击医疗人员违反......"
"违反《联合国医疗区安保细则》第14款。"林焰撑起身体，拔掉手背的输液针，"程司长更该解释为什么带着9毫米帕拉贝鲁姆弹——这种子弹只配发给国安部特殊行动组。"
雪松气息突然暴涨。陆珩的军用匕首不知何时抵住了程徽后心："让我猜猜，你是来给林司长补一针神经阻断剂，还是来回收他腺体里的纳米机器人？"
程徽突然向后仰倒，袖□□出三枚麻醉针。林焰抓起监护仪砸向窗口，防弹玻璃裂成蛛网的瞬间，他撞着陆珩滚下三层楼高的防火梯。陆珩在坠落中翻转体位，作战靴底擦着水泥地溅出火星，雪松信息素化作缓冲气垫包裹住两人。
"你的肋骨......"林焰在烟尘中摸到陆珩胸口的湿润。
"先管好你的腺体。"陆珩撕开他的衬衫下摆，将染血的布料按在他后颈，"那些纳米机器人被电磁脉冲激活了，正在啃噬你的记忆区。"
远处传来螺旋桨轰鸣。林焰仰头看见印着联合国标志的直升机，舱门口有人架起□□M82。他忽然笑了："看来今天的会面要计入《中美突发危机处理备忘录》附录了。"
陆珩的瞳孔突然收缩。他认出了狙击手领口的金色船锚徽章——那是第七舰队情报处的标志。雪松信息素如海啸般席卷废墟，林焰在信息素压迫下被迫释放白檀香对抗，两种气息交缠着冲散了首波子弹轨迹。
"西南方四百米，地下车库。"林焰喘息着报出坐标，"我的车有电磁屏蔽功能。"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陆珩掐住他后颈，指尖陷入发烫的腺体，"三天前的联合国例会，你用车载系统黑了俄罗斯代表的神经接驳器。"
林焰突然吻上他的手腕。犬齿刺破皮肤的瞬间，陆珩的信息素出现0.7秒的紊乱——足够林焰抽出他腰间的陶瓷刀甩向直升机。驾驶舱玻璃炸裂的轰鸣中，他贴着陆珩渗血的胸口冷笑："现在信了吗？"
他们像两匹负伤的狼冲进地下车库。林焰的黑色红旗轿车自动解锁，车载AI发出机械女声："检测到主人信息素异常，已启动'蛟龙'防御系统。"陆珩看着仪表盘上浮起的全息键盘，忽然按住林焰输密码的手。
"这是军部第三代神经接驳器改装的操作系统。"他的指甲划过键盘底部的长城暗纹，"林司长的配车真是让人惊喜不断。"
林焰直接抓起他的手按在指纹识别区。引擎轰鸣的瞬间，陆珩的瞳孔微微放大——系统显示的最高权限代号，正是他当年在"长城计划"中使用过的"A-009"。
"现在我们是共犯了。"林焰踩下油门的动作扯裂了腹部绷带，"给你两个选择：帮我取出纳米机器人，或者被它吃掉关于南海生物实验室的所有记忆。"
车顶突然传来重物砸击声。程徽倒挂在挡风玻璃前，染血的白大褂像索命幡般飞舞："游戏该结束了，林博士。"
这个称呼让林焰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破碎的记忆如子弹穿透神经：无菌实验室、基因编辑胚胎、还有陆珩穿着军装站在观察室里的模样。他猛地扭转方向盘撞向承重柱，程徽被甩飞的刹那，陆珩的子弹精准穿过对方肩章下的追踪器。
"你果然知道'长城计划'的核心。"林焰在安全气囊爆开的瞬间咬破陆珩的指尖，将血珠抹在腺体烙印上，"用Alpha实验体的血激活休眠程序......真够恶趣味。"
纳米机器人从后颈喷涌而出，在空中交织成三维投影。2018年的南海生物实验室平面图徐徐展开，标注红点的位置让陆珩眼神骤冷——那正是如今中美联合科考站的坐标。
"他们在你脑子里埋了颗定时炸弹。"陆珩突然扯开林焰的衣领，犬齿抵住他锁骨下的玫瑰疤痕，"现在我要取出来，忍着点。"
剧痛袭来的瞬间，林焰在血色迷雾中看清了记忆拼图：十九岁的陆珩站在实验室监控屏前，亲手删除了他的处决令。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神经接驳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