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星火可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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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兮将银杏染的襦裙铺展开时，暮色正爬上美术室的窗棂。金叶纹路在灯下流转，慕诗忽然按住她发抖的手："这里少缝了系带。"俄语单词混着栀子香飘进耳朵，林月兮的耳尖比染缸里的茜草还红。
"砰！"后墙传来闷响，吴凯顶着满脑袋碎纸屑撞进来："有人往更衣室泼颜料！"荣飞程拎着被毁的云肩，破洞牛仔裤沾满靛蓝："是三年级的徐璐瑶，她说我们抄袭设计。"
夏暮握断的画笔在宣纸上划出长痕，谢云忽然摘下实验手套。白大褂衣摆扫过满地狼藉，他蹲下身捻起块干涸的丙烯："氧化铁红，只有画室VIP间才有权限领取。"
慕诗翻开值班表，指尖停在某个被涂改的名字上。林月兮突然抓起剪刀，寒光闪过之处，被毁的衣料化作纷飞蝶翼："改成破裙形制，现在。"
骤雨突至，夏暮举着手机照明的手腕被谢云握住。冷白光束里，对方锁骨处的痣沾着荧光颜料："游戏里说过，绝境最能激发创造力。"
"你果然早就知道！"夏暮的质问被雷声吞没。谢云用美工刀划开自己的白大褂，布条缠绕处，被毁的披帛化作烈焰纹饰。这个改造手法，与游戏里长风破云修复装备时的操作如出一辙。
林月兮的啜泣混着雨声，慕诗突然用俄语念起情诗。她的声音像绷紧的丝绸，将破碎的布料重新缝合。吴凯举着吹风机当麦克风："荣哥上！让那些混蛋见识真正的涂鸦！"
荣飞程的喷漆罐在墙面炸开星河，谢云拽着夏暮退到安全距离。霓虹色雾霭中，夏暮看见对方镜片上倒映的自己，像极了游戏加载界面纠缠的光影。
"看好了。"谢云忽然举起夏暮的手，美工刀尖挑开他袖口。腕间小痣暴露在彩雾里，与游戏建模的细节完美重合。刀锋游走处，被毁的衣料化作缠绕的荆棘纹，暗红丝线是谢云拆了自己校徽流苏。
慕诗的惊呼让所有人回头。林月兮站在成衣架前，改良后的破裙缀满银杏与星芒。被恶意撕裂的缺口处，慕诗用金线绣着俄语情诗，每个字母都藏着林月兮名字的缩写。
老周踹门而入时，夏暮正把谢云推进储物柜。这次换他抵着对方胸口，彩绘颜料在两人校服上晕染出晚霞。谢云的呼吸扫过他虎口："游戏里那个七夕任务......"
"我知道是你。"夏暮咬开棒棒糖塞进对方嘴里，甜腻的草莓味盖过雨腥气，"每次副本结束你都会原地转三圈，和收作业时整理试卷的动作一模一样。"
走廊传来重物倒地声，吴凯显然在用身躯拖延时间。荣飞程的喷漆在玻璃窗绘出巨大爱心，慕诗突然握住林月兮的手，用中文清晰念出："你睫毛是沾露的栗子花萼。"
林月兮的眼泪砸在俄语绣纹上，金线突然迸发流光。谢云的白大褂口袋里掉出游戏周边徽章，金属表面刻着【长风破云&暮色温柔】，边缘已经磨得发亮。
暴雨停歇时，更衣室变成奇幻森林。夏暮的荆棘纹与谢云的烈焰纹在月光下纠缠，慕诗将俄语诗集塞进林月兮的汉服广袖。吴凯顶着彩虹头发出现在门口："搞定！徐璐瑶承认是嫉妒咱们班......"
他的邀功被烟花声淹没，谢云突然按下手机。游戏提示音同步响起：【全服公告：玩家长风破云向暮色温柔发起"比翼"缔约，是否接受？】
夏暮的指尖悬在确认键上，看见谢云锁屏换成两人躲柜子的偷拍照。林月兮的汉服广袖拂过启动键，慕诗含着笑意的"Да"消散在夜风里。
缔约成功的特效光笼罩校园时，老周的手电筒光束恰巧扫过。谢云拽着夏暮扑进染缸后的阴影，打翻的靛蓝颜料漫成星河。夏暮尝到对方唇间的草莓甜味，比游戏里所有七夕限定道具都令人眩晕。
美术室外，荣飞程的涂鸦在月光下流淌。吴凯用最后半罐喷漆写下"高二三班必胜"，破洞牛仔裤的银链子挂在最高处，像摘星少年留下的阶梯。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星火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