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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双影现形：镜像中的阴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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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1点17分，水婉宁发来的视频在沈流光手机屏幕上抖动得厉害。画面中是某栋写字楼的卫生间，镜子里她的倒影竟然比她本人慢了三秒才抬手。
“看！又来了！”视频里水婉宁的声音带着哭腔，“这不是延时！我试过所有摄像头都没有这个问题，只有镜子！”
沈流光按下暂停键，镜中那个延迟的水婉宁正露出一个她本人绝对没有的诡异微笑。他立刻拨通了林栖时的电话：“栖时，看邮箱。水婉宁拍到‘加班镜’了。”
电话那头传来林栖时翻身起床的声音：“我马上过来。叫醒父亲，这事可能比我们想的更严重。”
四十分钟后，林家老宅的地下研究室灯火通明。林岳将视频投影到大屏幕上，逐帧分析那个诡异的镜像。
“确实是‘双影’。”林岳指着镜中水婉宁颈部一处几乎不可见的反光，“看这个光斑角度，正常镜子不可能形成这种折射。”
林栖时调出另一组数据：“杜旭查过了，过去三个月，城北商务区有七起‘人格替换’神秘案件。受害者同事坚称当事人性格大变，但本人否认任何异常。”
沈流光翻阅着方锦华收集的都市传说资料：“白领圈传言，在午夜加班时如果看到镜中的自己动作延迟，千万不要对视超过一分钟，否则...”
“否则镜妖会复制你，替身将取代你的社交关系。”林栖时接话，眉头紧锁，“问题是水婉宁怎么会被盯上？她不是那种孤独的加班族。”
林岳放大视频背景：“看镜子边缘的logo，这是谢氏集团的产业。所有出现‘双影’报告的写字楼，都是谢家物业。”
沈流光和林栖时交换了一个眼神。又是谢家。
“我们需要立刻见水婉宁。”沈流光站起身，“如果镜妖已经开始复制她...”
林栖时已经拨通了电话：“方锦华？立刻去水婉宁家，确保她不要照任何镜子。我们二十分钟后到。”
水婉宁的公寓一片狼藉。所有镜面都被毛巾或衣物遮盖，连手机和电视屏幕都被刻意避开。她蜷缩在沙发角落，眼下是浓重的青黑，手里紧握着一瓶眼药水。
“我不敢闭眼。”她一看到沈流光就哭了出来，“每次眨眼，都能感觉到‘她’在靠近。”
方锦华递给水婉宁一杯热茶：“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三天前加班到凌晨，去卫生间洗手时发现的。”水婉宁的手指在杯沿上颤抖，“起初以为是太累了，但后来...”她解开衬衫最上面的纽扣，露出锁骨处一个奇怪的印记——像是被冰冷的手指触碰留下的淤青，“昨晚洗澡时，镜子里有只手伸出来碰了我。”
林栖时蹲下身检查那个印记：“镜妖已经开始实体化了。”他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瓷瓶，“涂上这个，能暂时阻断它的感应。”
沈流光环顾公寓：“你说三天前开始的？那天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水婉宁皱眉思索：“就是普通的工作日...哦，等等。”她突然想起什么，“那天下午我去了谢氏集团总部，给谢青峰送一份合作方案。他最近在投资直播行业，想请我当顾问。”
“谢青峰？”沈流光和方锦华异口同声。
“你们认识？”水婉宁惊讶地问。
“算是吧。”沈流光含糊其辞，“他办公室里有镜子吗？”
水婉宁点头：“一整面墙都是。特别诡异的镜子，照出来的人像特别...完美。谢青峰还夸口说那是他们家祖传的特殊工艺。”
林栖时立刻给杜旭发了条信息，然后转向水婉宁：“我们需要你详细描述那面镜子的样子，每个细节都很重要。”
一小时后，林家老宅的会议桌上铺满了资料。杜旭将水婉宁的描述转化为3D模型投影在空中——那是一面边框雕刻着复杂纹路的落地镜，镜面微微泛着青光。
“这不是普通镜子。”林岳戴上老花镜仔细查看纹路，“看这些图案，是变形的道家符文，专门用来禁锢灵体的。”
沈流光注意到其中一个符号似曾相识：“这和时妖封印上的符文很像。”
“因为它们同源。”林栖时调出之前的资料对比，“谢家在用同样的技术培育不同类型的妖怪。‘滤镜仙’吞噬数字存在感，‘饿煞’吞噬物质营养，‘双影’吞噬社交关系...”
“而时妖吞噬时间本身。”沈流光恍然大悟，“他们在收集不同维度的能量！”
杜旭突然从电脑前抬起头：“伙计们，我刚黑进谢家物业管理系统。你们猜怎么着？所有出现‘双影’报告的写字楼，镜子都是同一批次安装的，而且...”他调出一张采购单，“材料来自谢家老宅的地下作坊。”
林栖时立刻做出决定：“兵分两路。杜旭和方锦华继续追查谢家老宅；沈流光和我去会会谢青峰，他肯定知道更多。”
不同于上次去的城西的小型建筑公司，谢氏集团总部坐落在城市最昂贵的商务区，整栋大楼的外墙都是反光玻璃，像一面巨大的镜子俯瞰着城市。沈流光站在大楼前，莫名感到一阵眩晕。
“不舒服？”林栖时关切地问。
沈流光摇摇头：“只是...这栋楼的反射有点奇怪。你看街对面的招牌，在玻璃上的倒影是扭曲的，但扭曲的方式不符合光学规律。”
林栖时仔细观察，脸色渐渐变了：“你说得对。那不是反射...是某种映射。这栋楼的外墙可能本身就是一面巨大的‘双影’镜。”
进入大楼需要预约，但是两人与谢青峰联系后，轻松通过了安检。前台告知谢青峰正在顶楼会议室开会，两人决定先在公共区域调查。
员工餐厅的角落里，沈流光注意到一面装饰镜："栖时，看这个。"
镜子看起来很正常，但当沈流光故意快速挥手时，镜中的影像确实有微妙的延迟——不到一秒，但足以确认这不是普通镜子。
"所有镜子都被调包了。"林栖时低声说，"整栋楼都是它的狩猎场。"
就在这时，电梯门开了，谢青峰和一群西装革履的人走了出来。与上次见面相比，他似乎瘦了不少，脸色却异常红润，眼睛亮得吓人。他看到沈流光和林栖时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堆起商业笑容迎上来。
“林先生！沈先生！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他的热情显得很刻意，一边引着二人前往会客厅，一边寒暄到：“上次的事儿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二位呢。”
在会客厅坐下后，林栖时单刀直入：“谢先生，贵公司安装的特殊镜子正在制造麻烦。我们想知道它们的来源和用途。”
谢青峰的笑容僵了一秒：“这...这只是我们家传的玻璃工艺，能缓解视觉疲劳。有什么问题吗？”
沈流光直接亮出水婉宁锁骨上印记的照片：“这个问题。‘双影’正在复制你的员工和客户，谢先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谢青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借着给林栖时添茶的机会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这里不方便谈。明晚8点，来我的私人会所。”他塞给林栖时一张名片，随后坐回沙发，开始东拉西扯。林栖时不想浪费时间，便婉拒了一起吃饭的邀请，示意沈流光一起离开了。
离开谢氏大楼后，沈流光疑惑地问：“你相信他？”
林栖时摇头：“不信。但这是接近真相的机会。我让杜旭查查这个会所的底细。”
傍晚时分，团队再次集结。杜旭带来了令人不安的发现：“谢家老宅的地下作坊不仅生产镜子，还在批量制造一种特殊祭坛。根据采购清单，他们至少需要四种‘祭品’——对应四种妖怪收集的能量。”
方锦华补充道：“我私下问了一个谢氏员工，有人说谢青峰最近行为反常，经常深夜独自呆在办公室，而且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他的办公室，下属汇报工作都在会客厅。”
“他的办公室一定藏着秘密，难道是天门？”沈流光想起古籍上的记载，“也许，他们真的在尝试打开它。”
林栖时检查着装备：“无论如何，明晚我们要从谢青峰嘴里撬出真相。父亲已经准备好了封印法器，但首先需要知道仪式的具体时间和地点。”
谢青峰的私人会所位于城郊一处隐蔽的园林中。两人按约定时间到达时，发现大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玻璃碰撞的声音。
会所内部装修奢华，却处处透着诡异——每个房间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镜子，从古董梳妆镜到现代全身镜，无一例外。谢青峰坐在吧台前，面前摆着半瓶威士忌，已经喝得满脸通红。
“来了？”他醉醺醺地挥手，“坐吧，今晚这里就我一个人。保镖和佣人都打发走了。”
林栖时没有放松警惕：“为什么帮我们？”
谢青峰苦笑一声：“因为我害怕了。”他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几个可怕的印记——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撕扯形成的淤青，“我开始被反噬了。镜子里的‘他’越来越不受控制。”
沈流光仔细观察那些印记：“‘他’？你见过自己的复制体？”
“不止见过。”谢青峰又灌了一口酒，“我们谢家世代供奉‘镜灵’，用特殊镜子收集人的精气供养它。但最近半年，自从我堂姐谢停云从老宅带回那面古镜后，一切都失控了。”
林栖时和沈流光交换了一个眼神。谢停云果然是关键。
“告诉我关于‘天门’的事。”林栖时直切主题。
谢青峰的手抖了一下，酒杯差点掉在地上：“你们果然已经知道了...算了。”他长叹一口气，“谢家祖训记载，‘镜为天门，可通幽冥’。每六十年，当时妖苏醒、饿煞横行、双影现世之日，以四妖为引，可开启天门，获得永生。”
“荒谬。”沈流光忍不住道，“为了这种传说就害这么多人？”
谢青峰摇头：“不只是传说。二十年前，我大伯谢远山的妻子难产而死，他在古籍中发现可以通过天门带回亡者。这二十年来，他一直在准备...”他声音越来越低，“但最近我发现，堂姐谢停云似乎另有打算。她...她被那面古镜改变了。”
林栖时追问：“仪式什么时候举行？在哪里？”
“三天后的甲子满月夜，在谢家老宅。”谢青峰突然抓住林栖时的手，“阻止他们。我最初只以为是带回伯母，但现在我怀疑谢停云想成为‘门’本身，她...”
话未说完，会所所有的镜子突然同时亮起诡异的青光。谢青峰发出一声惨叫，他的倒影在所有镜中开始自行移动，对着现实中的他咧嘴大笑。
“他来了！”谢青峰惊恐地后退，“谢远山知道我背叛了他们！”
镜中的影像突然伸出手，穿过镜面抓住了谢青峰的手臂。沈流光和林栖时同时冲上前拉住他，但镜中的力量大得惊人。
“用能力！”林栖时大喊。
沈流光立刻启动“时之痕”，伸手触碰最近的镜面。时间在他眼前碎裂重组——
_谢家老宅的地下室，谢停云站在一面巨大的古镜前，镜中映出的不是她的倒影，而是一个漩涡状的通道；_
_谢远山跪在镜前，手中捧着一个骨灰盒；_
_无数镜妖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融入古镜..._
回到现实，沈流光看到林栖时正用一枚铜钱法器击打镜面，迫使镜中怪物松手。谢青峰瘫倒在地，手臂上又多了一道可怕的撕裂伤。
“我们必须立刻去谢家老宅！”沈流光将自己看到的画面告诉林栖时，“他们已经在汇集所有妖怪的能量了！”
谢青峰虚弱地摇头：“没用的...老宅现在被‘双影界’包围，外人根本找不到真正的入口...”
沈流光问道：“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离开，我们可以保护你。”
谢青峰苦笑一下：“不用了，我离不开的。”
林栖时点点头，还是留给谢青峰一些铜钱用以自保并承诺到：“我们会尽快找到进入谢家老宅的方法，阻止这场仪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