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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我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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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练习室
空调外机在窗外嗡嗡作响，祁寒的汗水顺着下巴滴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痕迹。镜面倒映出他机械重复wave动作的身影，黑色工字背心湿透了大半，露出腰间新添的淤青。
"咔哒。"
门锁转动的声响惊得他踉跄半步。范泽明倚在门边，指尖还勾着火锅店顺走的薄荷糖："凌晨两点半，好兴致。"
祁寒抓起毛巾擦汗："你怎么进来的？"
"密码是你生日加我生日。"范泽明反手锁门，金属碰撞声在空荡的练习室里格外清脆，"之前你喝醉时说的。"
记忆碎片突然刺入脑海。庆功宴那晚范泽明背他回宿舍，少年单薄的脊骨硌得他胃疼，却执拗地不肯让齐洛晟接手。密码锁泛着幽幽蓝光，他趴在范泽明肩上嘟囔："0713加0920...记住了啊......"
"明明..."祁寒后退半步，后腰撞上把杆。
范泽明突然逼近，薄荷糖的凉意抵住他唇缝："张嘴。"指尖若有若无擦过下唇，"解酒糖，你当年常给我备的那种。"
祁寒偏头躲开，糖球滚落在地："我说过别学他。"
"学谁？"范泽明轻笑，白衬衫领口还沾着火锅店的牛油味，"学他喂你薄荷糖？还是学他..."手指抚上祁寒锁骨处的疤，"在这种地方留下印记？"
镜面倒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像极了五年前那个雪夜。祁寒突然抓住他手腕："范泽明，你发什么… "
"我怕了"范泽明拽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我之前说我等的起，可当我真的看到你们又在一起时…"声音戛然而止，指尖深深陷进掌心旧伤。
祁寒触电般缩手，却被他攥得更紧："摸到吗？"范泽明抓着他的手在胸膛游走，布料下心跳震得指尖发麻，"这颗心脏还能为你跳多久？"
练习室的顶灯突然闪烁，在少年眼底投下晃动的阴影。祁寒想起出道战前夜，范泽明发着高烧陪他加练，晕倒前还攥着编舞本说"最后一个八拍要卡重音"。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范泽明突然松开他，从口袋摸出枚磨损严重的塑料戒指，"我留着这个，你留着齐洛晟的怀表。"劣质水钻在灯光下泛着廉价的光，"当年你说'等哥红了给你换真货'，现在我能买下整个珠宝店，你却不肯换掉他给的破烂。"
祁寒的背脊抵上冰凉的镜面。五米外的储物柜里，确实锁着齐洛晟手术前寄来的怀表，表盘背面新增的德文【Ewigkeit】被摩挲得发亮。
"明明，我......"
"别再说需要时间！"范泽明突然提高音量，震得声控灯骤亮，"五年！我陪你在练习室熬过七百三十次凌晨，替你挡过私生饭的刀片，连你父亲住院都是我守的夜！"他扯开衬衫，心口纹身的皇冠覆盖着陈年刀疤，"现在你告诉我，还是分不清我和他的影子？"
祁寒的视线模糊起来。记忆如潮水倒灌——暴雨夜范泽明为他挡刀时飞溅的血珠，齐洛晟离开那几年他与范泽明的约定，重组演唱会上那束精准打在他眼睫的追光......
"啪嗒。"
汗水滴在木地板上的声响惊醒寂静。范泽明退到门边，泛红的眼角在黑暗中像灼烧的星："我真的有点累了，哥。"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门锁密码盘，"下个月巴黎时装周，给我答案。"
感应灯次第熄灭。祁寒在黑暗中听见密码重置的提示音，0917——他第一次教范泽明后空翻的日子，被替换成冰冷的初始密码。
镜中倒影破碎成苍白的月光，祁寒摸到裤袋里震动的手机。齐洛晟的消息悬浮在锁屏界面：【董事会通过了，STARFIVE永久保留】。附件是五年前他亲手拟定的解散协议，每处修改批注都标着德文日期。
窗外飘起今冬第一场雪，祁寒对着镜子练习齐洛晟教的招牌wink，却发现右眼怎么都眨不出曾经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