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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第 1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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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灵植秘语与雪下新芽
灵影山脉的雪一连下了三天，将牧场与外界的路彻底封死。邱莹莹和润玉暂时留在北境牧场，与牧民们一起守着羊群。这天清晨，她在雪棚角落发现了株奇异的植物——细弱的茎秆顶着个毛茸茸的花苞，花苞上覆着层冰晶，却在微微颤动，像是在积蓄力量要冲破束缚。
“这是‘唤春藤’。”老牧民拄着拐杖走来，看着那株植物浑浊的眼睛里泛起光，“青岚姑娘说过，它只在极寒时绽放，花开时能唤醒冻土下的种子。只是……我们守了二十年，从没见过它开花。”
邱莹莹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花苞上的冰晶，触感竟不似寻常冰粒那般刺骨，反而带着丝温润。她的共生印突然发烫，花苞像是感应到什么，冰晶表面浮现出细碎的光纹，与她手腕上的印记隐隐呼应。
“它在等什么？”她抬头问老牧民。
“等‘共生之温’。”老牧民咳嗽了两声，声音带着岁月的沙哑，“青岚姑娘留下过话，唤春藤认主，需得心意相通的两人，用体温与灵息共同滋养，方能绽放。只是牧场的小伙子们多是独自放牧，少有这般缘分……”
邱莹莹看向不远处正在检修围栏的润玉，他正弯腰给驯鹿添草料，侧脸在雪光中显得格外柔和。她起身朝他走去，抓起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他的指尖带着室外的寒气，却在触到她皮肤的瞬间，慢慢变得温暖。
“有株花，需要我们一起去看看。”她拉着他往雪棚走，润玉的手很大，掌心的薄茧摩挲着她的手背，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唤春藤前，两人蹲下身，同时将手掌轻轻覆在花苞两侧。润玉的掌心贴着她的手背，他的灵息顺着接触的地方流淌过来，与她的气息交织在一起。邱莹莹能感觉到，他的灵息里带着松脂的清冽（那是他常去的松林留下的味道），而自己的灵息里，大概藏着灵植园的花香吧。
花苞上的冰晶渐渐融化，顺着茎秆滑落，在雪地上晕开一小片湿润。紧接着，毛茸茸的花瓣缓缓舒展，露出里面鹅黄色的花蕊，花蕊顶端凝结着颗露珠，在晨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几乎是花开的瞬间，雪棚外传来“咔嚓”的脆响——是冻土开裂的声音，牧场边缘的土地上，竟钻出了点点新绿。
“开了！真的开了！”老牧民激动得浑身发抖，拐杖“笃笃”地敲着地面，“青岚姑娘的话应验了！春天要来了！”
邱莹莹看着绽放的唤春藤，又看了看润玉。他眼底的笑意比花蕊上的露珠还要亮，指尖与她的指尖相触，共生印的光芒与花蕊的光芒融在一起，温暖而明亮。她突然明白，所谓“共生之温”，从不是刻意的付出，而是两个灵魂在岁月里磨出的默契——他懂她弯腰护着灵植时的小心，她知他握紧缰绳时的沉稳，无需言说，便已心意相通。
雪渐渐停了，阳光穿透云层，在雪地上织出金色的网。牧民们开始忙着清理积雪，准备春耕的农具，雪橇在雪地上留下新的辙痕，载着种子和肥料驶向田野。邱莹莹和润玉坐在唤春藤旁，看着远处的羊群在雪融后的草地上撒欢，阿力和小梅正追着一只调皮的小羊羔，笑声在草原上荡开。
“老牧民说，等雪彻底化了，要教我们酿灵乳酒。”邱莹莹靠在润玉肩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用今年新产的羊奶，加上唤春藤的花蜜。”
“还要加上灵植园的‘醉春草’，”润玉补充道，“青岚手记里写过，那草能让酒里带着花香。”
“那我们得早点回去一趟，把醉春草的种子带来。”
“不急。”润玉握住她的手，指向远处的山坡，“你看，雪水汇成小溪了，顺着溪谷走，能到灵影山脉的南麓——那里有片野生的醉春草，我们可以去采些新鲜的。”
邱莹莹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条清亮的小溪正蜿蜒流淌，溪水撞在石头上，溅起的水花像碎银。她突然想起刚认识润玉时，他递给她那株凝冰花的模样，那时的他，眼神里带着疏离的警惕，而现在，他的目光温柔得像这溪水流淌过心田。
“那我们明天就去？”她眼里闪着期待的光。
“好。”润玉点头，指尖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不过今晚得先帮老牧民修补羊圈——刚才那只调皮的羊羔，把围栏撞出了个洞。”
暮色降临时，牧场燃起了篝火。唤春藤被小心地移到了羊圈旁的暖棚里，周围围满了好奇的小羊羔，它们大概也觉得这株能唤来春天的花格外亲切。邱莹莹坐在篝火边，看着润玉和牧民们一起劈柴，他举起斧头的样子很有力，木屑在火光中纷飞，像金色的蝴蝶。
老牧民给她端来碗热奶茶，里面加了新采的野蜂蜜。“青岚姑娘当年说，‘万物皆有灵，你对它好，它便对你笑’。”老牧民看着火光里的润玉，又看看邱莹莹，“你们俩啊，就像这唤春藤和冻土，少了谁，都开不出这么好的花。”
邱莹莹抿了口奶茶，甜丝丝的暖意从喉咙一直流到心里。火光跳跃着，在润玉的侧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他正好转过头，对上她的目光，朝她笑了笑——那笑容里，有篝火的温度，有雪融的清冽，还有种无需言说的笃定。
夜深后，她躺在临时搭起的毡房里，听着外面的风声渐渐变得柔和，夹杂着羊群安稳的呼吸声。润玉就睡在隔壁毡房，隔着层毡布，她能听见他翻动书页的声音——他在看青岚留下的灵植图谱，时不时在上面做些批注。
邱莹莹摸了摸手腕上的共生印，那里还残留着触碰唤春藤时的暖意。她想起青岚手记的最后一页，只写了一句话：“所谓守护，不过是和在意的人一起，等一场雪融，盼一季花开。”
此刻，雪正在消融，花已然绽放，而身边的人，正陪着她，等着下一个春天。这样的时光，真好。
天快亮时，她做了个梦，梦见唤春藤的藤蔓顺着小溪蔓延，爬满了灵影山脉的每一寸土地，藤蔓上开满了鹅黄色的花，每朵花里都藏着个小小的共生印。她和润玉沿着藤蔓走去，走到尽头时，看到青岚和老牧民们在灵植园里酿酒，酒香混着花香，飘得很远很远……
醒来时，润玉正站在毡房门口，晨光勾勒着他的轮廓，手里拿着件叠好的厚外套。“醒了？”他走进来，将外套递给她，“老牧民说，南麓的醉春草经了夜露，此刻采摘最有灵气，我们该出发了。”
邱莹莹接过外套穿上，跟着他走出毡房。清晨的牧场像被洗过一样干净，小溪上结着层薄冰，阳光一照，冰面反射出璀璨的光。唤春藤的花瓣上沾着晨露，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向他们告别。
“走吧。”润玉牵起她的手，他的手心很暖。
“嗯。”邱莹莹回握住他，跟着他踏上铺满阳光的小路。小溪潺潺，鸟鸣清脆，远处的山坡上，新绿正一点点爬满枝头——春天，真的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