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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第 25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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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血煞盟·双刃合璧
血煞盟总坛的红绸在晨雾中轻轻摇晃,南胥月站在盟规石前,指尖抚过石上“南胥月”与“润玉”交缠的刻痕。昨夜的暴雨冲刷掉了血迹,却留下了酒坛碎裂的痕迹——那是他们昨夜立誓时摔碎的,酒液渗入石缝,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的光。
“盟主,坛主请您去议事厅。”弟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犹豫,“说是……说是有重要的事。”
南胥月转身时,玄甲上的铜铃轻响。她看见润玉靠在廊柱上,断水剑随意地扛在肩上,剑尖还沾着昨夜救火时的泥点。他朝她眨了眨眼,剑穗上的狼牙坠晃出个漂亮的弧——那是她昨夜悄悄换的,用的是灵山派门主的狼牙。
议事厅里,坛主的脸色比暴雨后的乌云还沉。他将一封染血的密函拍在案上,羊皮纸上的血手印还没干透:“黑风寨的余孽联合灵山派残部,要在三日后攻打总坛。他们劫走了我们运往北边的粮草,还扬言要血洗血煞盟。”
南胥月展开密函,狼毫字迹在眼前晃了晃——“血煞盟若不降,三日后来收尸”。她突然想起三年前,黑风寨的人也是这样,将盟主的头颅挂在寨门上,逼她就范。
“他们有多少人?”润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寒意。
“五万铁骑,还有擅长毒术的‘巫蛊门’助阵。”坛主的指尖在地图上划出一道线,“他们从西南方向进攻,那里的防线是新修的,还没来得及布下机关。”
南胥月的长鞭突然缠上腰间的玄铁环,鞭梢的流苏垂在地上,扫起些微尘:“把所有弟子分成三队,一队守西南防线,一队去断他们的粮道,剩下的跟我去黑风寨的老巢。”
“我跟你去老巢。”润玉的断水剑“当”地一声插在地图上,剑尖直指黑风寨的位置,“他们劫走的粮草里有‘千日醉’,那是用黑风崖的千年古藤酿的,遇火会爆炸。”
南胥月皱眉:“你怎么知道?”
润玉的耳尖在晨光里泛起红,低头摩挲着剑鞘:“去年你受伤时,我在药庐偷喝过……”
“胡闹!”南胥月的长鞭突然抽在他腿上,力道却轻得像挠痒,“那酒喝一口就会昏迷三天!”
“但我发现了它的弱点。”润玉不躲不闪,反而凑近她耳畔,“古藤遇冰会凝结,只要用你的裂冰剑……”
“够了!”坛主突然拍案而起,“现在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候!”他指着地图上的黑风寨,“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你们这样去是送死!”
南胥月的长鞭突然缠上坛主的手腕,将他拽到地图前:“坛主,你还记得三年前黑风寨的地道吗?”她的指尖点在地图边缘的小峡谷,“那里有条密道直通寨后,三年前我和润玉查矿脉时发现的。”
坛主的瞳孔骤然收缩:“你是说……”
“对。”润玉接话,断水剑在掌心转了个圈,“我们从密道潜入,放火烧了他们的粮仓,再引爆千日醉。”
“可千日醉遇火会爆炸,你们怎么全身而退?”坛主急得直跺脚。
润玉突然笑了,笑得坛主心里发毛:“所以才需要盟主的裂冰剑。”他将断水剑横在地图上,“只要在爆炸前用裂冰剑劈开岩壁,引发雪崩,就能借雪浪冲出去。”
南胥月看着他眼底的光,突然想起昨夜他说“血煞盟的剑该为守护而鸣”。她握紧长鞭,对坛主道:“就这么办。坛主守总坛,我和润玉去黑风寨。”
“胡闹!”坛主还要再说,却被南胥月打断。
“这是盟主令。”她的长鞭“啪”地抽在案上,“三日后日落时分,准时引爆。”
黑风寨的密道比记忆中更阴森。润玉举着火折子走在前面,火光映着岩壁上的冰棱,像无数把倒悬的匕首。南胥月的裂冰剑拖在地上,剑身与冰面摩擦出细碎的火星,她的玄甲上凝结着水珠,在火光里闪着冷光。
“前面有暗哨。”润玉突然 extinguished 火折子,将她拽进岩壁的凹处。月光从头顶的裂缝漏下来,照亮两个持弩的黑风寨喽啰,他们的皮甲上绣着灵山派的图腾。
南胥月的长鞭无声无息地缠上一人的脖颈,同时用裂冰剑的剑柄敲晕另一人。润玉接住晕倒的喽啰,将他拖进阴影里:“粮仓在正北角,千日醉藏在第三间地窖。”
他们摸进粮仓时,月亮正升到中天。千日醉的坛子堆成小山,坛口的封泥泛着诡异的蓝光。润玉的断水剑轻轻挑开封泥,酒液的醇香混着冰寒之气扑面而来,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古藤的寒气刺激了他的旧伤。
“你先出去。”南胥月按住他的肩,“我来点火。”
润玉摇头,从怀里掏出火折子:“说好的一起。”他的指尖刚碰到火折子,外面突然传来梆子声,喽啰的喊声此起彼伏:“有奸细!快搜!”
南胥月的长鞭猛地甩向地窖入口,将两个冲进来的喽啰抽得倒飞出去。润玉趁机点燃火折子,扔进酒坛堆里。蓝色的火焰瞬间蔓延,千日醉遇火发出“滋滋”的声响,坛身开始膨胀。
“快走!”润玉拽着她冲向密道,身后传来坛子接连爆炸的闷响。他们刚钻进密道,身后的岩壁突然崩塌,热浪夹杂着碎石砸来,润玉将她扑倒在地,用后背替她挡住飞溅的碎石。
“润玉!”南胥月翻身压在他身上,长鞭将最后一块落石扫开,“你怎么样?”
润玉勉强撑起上半身,左额的伤口正往外渗血,却笑得灿烂:“我没事。倒是你……”他的指尖抚过她玄甲上的凹痕,“刚才那下够狠的。”
南胥月的眼眶突然发热,却被他拉着往密道深处跑。身后的爆炸声越来越近,千日醉的火焰将密道照得通明,他们的影子在岩壁上拉得很长,像两把交错的剑。
“准备!”润玉突然大喊,断水剑猛地插入岩壁。南胥月的裂冰剑同时刺出,剑气所过之处,岩壁的冰层迅速蔓延,将千日醉的热浪隔绝在外。
“雪崩!”润玉拽着她扑向出口,身后的岩壁轰然倒塌,雪浪裹着冰块将他们冲了出去。南胥月的玄甲在雪地上划出长长的痕,她紧紧抱住润玉,听着他急促的心跳,突然觉得,就算葬身雪海,也比独自活着强。
雪崩停下时,他们躺在总坛的后山上。南胥月的玄甲被雪水浸透,冻得她直打哆嗦,却发现润玉的呼吸越来越弱,左额的血染红了雪地。
“润玉!”她撕开裂冰剑的剑穗,用布条给他包扎伤口,“你别睡,睁开眼!”
润玉勉强睁开眼,指尖抚过她冻得通红的脸颊:“南胥月……我是不是很帅?”
南胥月破涕为笑,却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是坛主带着援军赶到了。她抱着润玉站起身,看见总坛的旗帜在晨光里猎猎作响,突然明白,有些誓言不需要说出口,就像此刻他滚烫的血滴在她掌心,早已将他们的命运熔成了一把剑。
血煞盟的钟声在晨雾中响起,不是警示,而是胜利的凯歌。南胥月抱着润玉往总坛走,雪地留下两行深深浅浅的脚印,像把未合鞘的剑,却比任何利刃都更有力量——因为这是两把淬火的剑,能劈开黑暗,也能相互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