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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事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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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学实验室里弥漫着淡淡的醋酸味，h盯着试管中逐渐变蓝的溶液，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按照实验手册，硫酸铜溶液此刻应该呈现清澈的天蓝色，但她手中的液体却浑浊如暴风雨前的海面。
“第三组数据异常。”她在记录本上写道，笔尖在纸上戳出一个小洞。余光里，k正懒洋洋地靠在实验台边，用玻璃棒搅动着自己的溶液——那液体呈现出教科书般标准的蔚蓝色。
“需要帮忙吗？”他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
h摇头，却听见自己的试管发出不祥的“滋滋”声。溶液表面冒出细小的气泡，像是一锅即将沸腾的毒药。
“所有人后退！”化学老师突然大喊。
h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试管中的液体开始膨胀。就在蓝色泡沫即将溢出的瞬间，一道橙色身影猛地挡在她面前。
砰——
k手中的碳酸氢钠溶液精准地倒入她的试管，两种液体接触的瞬间，喷发出雪崩般的白色泡沫。巨大的泡沫云吞没了半个实验室，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微光。
“实验事故！”化学老师冲过来，“k！是不是你又——”
“是我手滑。”k举起双手，袖口还滴着泡沫液，“h同学试图阻止我来着。”
h瞪大眼睛。她分明看见k的嘴角微微上扬——那是他每次替她背锅时的标志性表情。小学时她打碎教室花盆，初中时她弄丢运动会号码牌，现在……
泡沫雨纷纷扬扬落下，像一场温柔的雪。h注意到k的左手手背红了一片，那是被溅出的酸液灼伤的痕迹。
——
医务室里弥漫着碘伏的气味。
“只是轻微灼伤。”校医包扎完后嘱咐，“不过病人刚才吸入了少量泡沫气体，需要观察一小时。”
当医务室的门关上后，h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看着k难得安静的样子。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她的睫毛在梦中微微颤动。
“笨蛋。”h小声说，用棉签蘸水润湿他干燥的嘴唇。
突然，k的眉头紧锁，手指攥紧了床单。
“不要……扔……”她在梦中呓语，“XH……J的……”
h的手悬在半空。她小时候的外号“XHJ”，除了k没人会这么叫。
“k？”她轻声唤道。
病床上的少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他的眼睛仍然紧闭，却说出一句让h血液凝固的话：
“天文台……下午三点……带上我们的星星……”
这是他们小学四年级时的秘密约定。那个下午，k偷走了自然教室的星座模型，约她在废弃天文台交换“俘虏”——用她的橡皮换他的蜡笔。但当天h因为发烧请假，从此再没听k提起过这件事。
直到现在。
h俯下身，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她轻轻掰开k的手指，发现他掌心有一道陈旧的伤痕——和她记忆里那个装星座模型的玻璃盒边缘形状完美吻合。
医务室的挂钟指向三点整，阳光突然变得刺眼。h从书包里摸出那把从未使用过的钥匙，金属牌上刻着“东校区天文台”几个已经模糊的小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