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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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还是不太懂人类。
因为我是永恒而伟大的存在，怎么可能明白会洗刷记忆不断轮回的人类呢？
我不明白玛丽亚为什么会许愿爱人类，而且，我又确确实实吃到了很多。
所以，她应该是爱着人类的吧？
但是我总是会吃到，吃了好像没吃的食物。
那时候的我，当然还不懂得味道与人类情绪之间的区别。
用人类的语言翻译一下的话，这大概就是……吃了会坏肚子的东西。
不过我不是人类，我不会坏肚子，我都不会感觉到难受。
我只觉得，吃了好像没吃。
人类似乎管这个心理状态叫空虚。
看见玛丽亚难得露出这样复杂的神情，我其实甚感欣慰。怎么说呢，这样的才是人类嘛。
人类就应该这样一直折腾，反复纠结才对啊？不然我吃什么？
更何况，人类的灵魂在轮回时需要被洗刷掉之前的记忆，不就是为了增强体验感吗？
不过说到这个轮回……
不同星球会有不同的法则，而我作为最高等的存在，天然就知道了这个世界人类的灵魂会轮回，这是光明与黑暗之神定下的规矩。
在祂还存在的时候，每一个灵魂都由祂来亲手洗刷记忆。
那现在这个步骤谁在干？
应该是规则已经生效，就如同机械化产业链一样，可以自动运行，而不需要谁来手工操作了吧。
又扯远了，说到玛丽亚想要“爱人类”这件事上，我不由得率先感慨：“你爱你自己也行。”
玛丽亚有些疑惑：“哦？”
我说：“你们人类可以说谎，也可以心里想的和实际做的不统一，但是到我嘴里的食物骗不了人。你可以先爱你自己，这样我也能吃到。”
“我当然爱我自己。”玛丽亚说。
我再仔细品味了一下和玛丽亚产生连接后吃到的食物味道：“但是有点苦，像是金属的味道。”
玛丽亚的脸上却微微展露出笑意：“当然了，爱自己怎么能不战斗呢？”
听不懂。
人类的文学修辞中有比喻这个说法。
但是对我而言，这有些艰难。
我感觉有点抽象，就像我所掌握的那复杂而庞大的知识。
同样一句话，在不同语境中就会有不同的含义，词语的意思在不同年代可能也会有变化。
不过……我只要能吃到就行了。
我这边看似和玛丽亚聊了许久，实际上并没有多久。倒是假光明神那边，几个人还在继续闲聊。
假光明神坚称我来到祂的国度是我自愿的，莉莉丝他们坚称我的归属权属于他们的国度。
哎呀，开会就是这样咯，讨论来讨论去，也都是各执己见，只不过谁也不能当拍板决定的那个人罢了。
我拿身子拱了拱玛丽亚：“你怎么看？你要掺和进去吗？”
玛丽亚想了想，微微点头。
我看见了她的部分想法，不由得在她脑海大喊：“等一下！你认真的？”
然而玛丽亚已经迈着稳重的步伐走到了大殿门口。
她没管门口的侍卫，直接大喊：“光明神大人！大事不好了！”
假光明神的人设就是关爱每一个祂的子民，祂当然不能让自己的子民打架。
祂挥了挥手：“进来吧，我的神使，发生什么事了？”
玛丽亚的脸上像刚出生不久的幼鸟一样的不安神情：“光明神大人，魔王消失了！我怀疑，有人类召唤了祂。”
玛丽亚说这话的时候，还指着菲莱图斯他们：“一定是你们吧！你们研究魔王，到底有什么目的！”
说完，她甚至冲了过去，并和他们发生了些肢体接触。
于此同时，我快速地跑到莉莉丝的身上。
没别的，就她身上的防护最多。
“许愿吧，求求你了。”我对莉莉丝说出了玛丽亚教我的话，“不然你带我回去吧，我可以让你们研究我。”
莉莉丝没有理我，我竟然一时间不知道她的演的还是她身上的防护太多，我说的话她根本就没有听见。
几个人快乐地打着架，主要是玛丽亚在打菲莱图斯和利法尔。莉莉丝已经退后了一步，捂着嘴巴，看起来非常惊恐，已经失去了应有的行动力。
不过当玛丽亚差点砸到菲莱图斯的时候，莉莉丝还是从虚空抽出来了一把伞，对准了玛丽亚。
莉莉丝大喊：“不许动学长的脸！”
直到这时，假光明神才假惺惺地用能量把这几个人都拴住：“不要打架，我的孩子们。”
“谁是你孩子……”莉莉丝又想大放厥词，这次她被假光明神禁言了。
很不妙，假光明神看起来对人类似乎还有着基本的掌控力。
虽然现在的莉莉丝诞生于中立国，但是根据我的记忆，人类灵魂的轮回，可谓是十分随机。
就像玛丽亚，她之前都当上了国王，这一次不还是诞生在魔王教派了吗？
只不过我的知识那么庞大，筛选起来很麻烦，才没有专门去搜索。
既然都这么些年了，很可能全人类都被这个假光明神“赐福”过。
我有点绝望。
这个假光明神怎么看都是要把人类吃干抹净，祂都想开角色扮演了！我完全怀疑祂的计划就是扮演不同区域的信仰，然后让人类一直开战！
如果祂也发现了这里人类的灵魂在轮回，保不准就想要灭掉所有人类，吃干抹净，换下一个地点了！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祂吃饱了，我吃什么？
我已经不是只能吃负面情绪的魔王了，祂这样乱搞，我还上哪去吃爱去？
再或者，万一祂真把人类灵魂都吃没了，那我就真的没有的吃了！
我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假光明神赶出这个星球。
“我的孩子，我会原谅你的失礼。”假光明神禁了莉莉丝的言，对莉莉丝这么说着。
莉莉丝……莉莉丝顺势一倒，往菲莱图斯的方向。
菲莱图斯连忙接住了莉莉丝，脸上表情很差：“光明神，你做了什么？”
莉莉丝的行为我知道，这个叫做碰瓷。
但是假光明神不知道，祂甚至还有点震惊。
利法尔脸上的表情也很差：“光明神，如果我们无法走出这里，灭世之裁的雷光一定会笼罩这里。”
这个我也知道，这叫威胁。
假光明神只是摇了摇头：“我没有恶意，我也从来不会故意扣押哪个孩子，大家都是自愿留下的。如果你们想走，那就走吧。”
但是祂也就是这么一说。
莉莉丝他们肯定不会当天来当天走，说是放他们离开，也只是让他们离开大殿而已。
莉莉丝在菲莱图斯的怀里，菲莱图斯本想直接把莉莉丝抗走，但是在利法尔的威压下还是换成了公主抱。
“哼，身为魔法研究员，你的体能还行吧。”等菲莱图斯把莉莉丝搬运到了他们居住的旅店时，利法尔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这家旅店大概也算得上他们国家的大使馆，全套建筑由他们国家的人自行打造。
我想了想，还是钻了出来。
这里的禁魔石含量也有点高，以己推人，像我这样能够通过魔力流通来读取信息的存在已经是最厉害的了，假光明神就是吃了再多能量，祂又不真的是光明神，我做不到的事，祂肯定也做不到。
“那个，我是被玛丽亚偷走的。”我说，“其实我很想被你们研究。”
我以为我这样没有铺垫的出场，会得到他们的惊叹。
结果，他们只是说：“你把莉莉丝怎么样了？”
利法尔和菲莱图斯的脸上都充满了关心。
利法尔也就算了，菲莱图斯竟然也这样不加掩饰，难道说他俩的感情进展又道甜甜蜜蜜的阶段了？能不能吃上一口。
“我没做什么。”我诚实地说，“不过你们如果愿意许愿的话，我可以检查一下。”
“卑鄙！”菲莱图斯手上的戒指发出雷霆之光，“做研究的是我，你为什么要对莉莉丝下手？”
我只能重复：“我不是，我没有。”
熟读人类爱情文本的我，此时就像是其中可怜的总被污蔑的女主一样，重复这样无力的词汇。
“想要掠夺人类身体的话，夺我的就足够了，莉莉丝她是无辜的。”菲莱图斯还在输出。
我试图移动身体到莉莉丝身上，菲莱图斯红了眼睛，戒指发射出的攻击把我打了个透。
我没死，我当然死不了。
我只是觉得可惜，我闻到了菲莱图斯身上浓烈的爱的味道。
他为什么不向我许愿？不然这时候我都能吃上了。
想到这里，我跳到他眼前，想着成为魔王时的邪恶笑声：“桀桀桀，这样的攻击可对我无效。人类，是你自己说的愿意为我献身。向我许愿吧，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是的，机智的我想到，如果菲莱图斯许愿用他的身体保护莉莉丝，那这怎么不算是爱呢？
我要大吃特吃！——刚这么信心满满地想着，莉莉丝就把我弹到另一边，害得我我差点撞上利法尔。
她终于醒了，扑进菲莱图斯的怀中：“不要这样！学长，我没事的！”
“莉莉丝……”菲莱图斯抱紧了莉莉丝。
浓郁的爱的味道灌满了整个房间。
可恶啊，为什么他们不许愿？
不过还好，像我一样充满怨念的还有另一个人。
利法尔黑着脸抱走了莉莉丝。
菲莱图斯还下意识试图挽留了一下，很快又被烫到一样松手了。
“我只是担心你被魔王蛊惑。”菲莱图斯说。
这个时候，他看起来十分冷静。
莉莉丝似乎还想逗一逗菲莱图斯：“可是……”
“莉莉丝。”利法尔打断了她。
而我在他们的闹剧前，我在思考。
是不是我的外表黑漆漆的，才让人类不愿意相信我已经是爱神了呢？
人类当然都是以貌取人的家伙，我也可以像光明神一样捏一个人形出来，即使想不出五官，也可以像祂一样，给自己的正脸打上圣光。
但是这样的话，我岂不是要模仿人类的动作了？
只有四肢、两只眼睛、一个嘴巴……我觉得人类的身体有点太没用了。可是要是乱加东西，脆弱的人类又要害怕了。
不过既然他们说我像史莱姆，那我也可以伪装成史莱姆一样无害的生物。
史莱姆那么无害，他们却不信我，那一定是因为我是黑色的，他们才不信我。
我应该换成什么颜色呢？
我动用了我庞大的知识库。
关于爱情是什么颜色这一问题，人类给出了不同的答案，并且为颜色赋予了其他不同的含义。
什么红色是激情、绿色是生机、白色是纯粹之类的……
同样的，在有了含义的前提下，也有人说爱情是所有颜色的集合，应该是五颜六色的。
但是明明所有颜色混合在一起是有可能混成类似黑色的颜色的！
那就只能说，我不应该将颜色混合，而是应该让每一点色彩都留在我的身上才对。
所以，我将自己浑身上下涂满了不同的色彩，甚至时时刻刻都在变化。
我跳到他们眼前：“我真的不是魔王，我是爱神。”
我快速改变着我的颜色，彰显爱情的丰富。
这下他们可以向我许愿了吧？
但是为什么他们捂住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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