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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傻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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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人有傻福。
他是傻人，我是福。
——《桃子日记》
可能是昨晚睡得很好，陈李桃起了个大早。
她熬了蜂蜜生姜水，留了一碗给陈华，又装了些到保温瓶里，挂到了楼上的门口。她想了想周自蹊昨天说的那番话，她加了个“陈华大人让你喝完”的便利贴。
做完这些事，陈李桃就开始写作业。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亮了下。
——周大帅请求加你为好友——
通过。
[周大帅]：谢谢。
[桃桃乐]：不是我送的。
[周大帅]：我没跟你说。
[周大帅]：我跟陈老师说。
[桃桃乐]：哦。
周自蹊抱着手臂盘腿坐沙发上，他盯着手机上的那个单字。
过了两分钟都没有动静。
……
她就不再说点别的什么吗？他都主动加她好友了！
周自蹊想了想。
[周大帅]：昨晚我喝醉。
我没……
删掉。
你没……
删掉。
周自蹊确实是记不清了。那陈华灌了他一整瓶。脑海里只有陈李桃送他上楼的一些模糊的片段。
然而手机震了一下。
[桃桃乐]：你说了一句大实话。
[周大帅]：？
[桃桃乐]：叫了我一声爸爸。
……
周自蹊手机一闭。咬一口馒头，下意识开始背起单词。
屏幕顶又飘来对话框。他没看清。本来带着点得意。
点开。
[何涛]：大大大大大大大兄弟！！！！！！
……
[周大帅]：有屁快放
[何涛]：屁没有，有天大好消息。
周自蹊把姜汤倒在碗里，慢悠悠喝了一口，舌尖一瞬甜涩。
[何涛]：前几天不是叫你来同学聚会吗。我又问了好几个，都他妈在旅游。
[何涛]：得亏兄弟去了，才能知道是谁在表白墙上说你烂黄瓜
周自蹊差点把姜汤喷出来。
何涛发了条语音。
“你没看到而已，好多人的啊，要是谁搬到双南中学的表白墙去，你直接就火了。”
所以？
周自蹊发了条语音：“快点讲主题。”
“发消息就是那个傻缺啊……”
何涛在对面讲了个名字。
周自蹊愣了一下。想了好久才记起这人是谁。
何涛气愤道：“直接叫出来收拾一顿。”
听了这话，周自蹊冷哼了声，嘴角的笑又缓缓扬了起来。他轻声道：“下午再说。”
周自蹊把资料书摊开，就这姜汤继续看。
他可是高四生。
打架也要挑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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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李桃写了一天作业，吃了晚饭就被沈茉叫了出去。
她们约好了今天去剪头发。回家的时候两人就走向了双中后街。陈李桃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沈茉，视线乱瞟。
晚间七点，许多人在消食闲逛。
周自蹊在人群中特别显眼，陈李桃一眼就看见了他。
他还穿着昨天那身行头，旁边站了一个黑瘦的男生，还有邓尧。
邓尧说了什么，周自蹊的发丝染上暖色。
三个人都很高，压迫感极强。
“哇……周自蹊瞧着成熟好多。”沈茉视线忍不住被吸引过去，转头见陈李桃掏出了手机，“你在干什么？”
“留证据，告老师。”
“……”沈茉犹疑了下，“桃桃，他们是我们自己人。”
陈李桃拨动手指，放大：“是自己人我才不会被打。”
镜头里的少年眸色深沉，身影颀长挺拔。大部分时间是别人在说话，他唇线抿直认真听着。
突然镜头的少年穿过人群，望向了她。
唇角明显得勾起，陈李桃愣了一下。
他嘴型微动。
这次陈李桃瞧清了。
——抓到了。
陈李桃放下手机：“走吧。”
沈茉：“照完啦，我还想和邓尧打个招呼呢。”
陈李桃：“周自蹊让我们过去。”
那人还在对面笑得像个狐狸，朝她们招手。
还没走到，邓尧先叫了声：“茉茉！”
几个男生都看了过来。周自蹊：“怎么把头发剪这么短。”
陈李桃：“本来就不长。”
她本来想剪到胸前，结果理发师修了层次，直接到了肩膀。
陈李桃忍不住问了句：“丑吗？”
周自蹊：“好看啊。”
旁边的男生：“这谁啊，蹊哥。”
“朋友。”
被迫变成朋友的陈李桃很惊讶。她觉得这个黑瘦的瞧着眼神不好，正眯眼打量她，说话还拉得长：“这样啊。”
周自蹊介绍：“这是我北中的同学何涛。”
沈茉问：“你们在这干什么？”
邓尧：“我们等着揍人啊。茉茉要不你们先走。”
沈茉直接又上手了：“胆子大了啊，这么不良！还在校门口。”
“开玩笑开玩笑，只是和人讲个道理，你听到蹊哥怎么被人欺负，你也会想帮他出头的！”
陈李桃：“怎么了？”
何涛说：“被人造谣了啊，陈同学。你待会儿会见到世界上最厚颜无耻之人。”
她垂头，若有所思。
明明没告诉他自己名字。
最后陈李桃和沈茉两人都没走，她们坐在一旁的奶茶店里。
沈茉惴惴不安地吸奶茶，陈李桃拿手机不知道捯饬什么。
沈茉看着三个站在门口的男生，抓了下陈李桃的手：“桃桃，你怎么还有心情背单词。”
陈李桃瞟了他们一眼的情况，正打着字，抽空“嗯”了一声。
沈茉：“万一打架怎么办？闹大了双中要处分的啊。”
没一会就见一个胖高的男生出现了。他嘴上叼了根烟，脸上横了条疤，灯光斜打在他脸上。瞧起来凶神恶煞。对方带了三个人。
“屁大点事还要叫老子出来，有病啊。怎么有这么不知悔改的人呢，读个高四不知道认真学习。”
“哎哟卧槽，熊庞你要不要点脸，你无中生有玩的有一套啊，你他妈自己不高考就影响别人是不是？”
熊庞觉得好笑：“我说什么了，你问他是不是接受了林怡的表白。”
周自蹊声线低但清晰：“她说什么了？”
“人那天还来找我呢。哭得要命，说你不认她。要不是迟易给我说你在双中，我还不知道周大学霸居然去复读了……”
听到这个名字，陈李桃手停了，周自蹊的眉头微蹙。
何涛不知道他说的谁，怒道：“你他妈造谣成性！！”
陈李桃又低头，手指不断在屏幕上滑动。
熊庞嗤笑：“我就直说，你敢连续骗我姐这么多次。不仅现在，未来一整年都别想过安生日子！”
何涛一脸腌臜。他本就是浮躁义气的人，正要暴起。周自蹊突然开口说：“删了。”
所有人都朝他望去。
他语气极冷，气质悠然，却又有一丝不容置疑的桀骜。
熊庞怔了一下，叼着的烟抖了抖，灰掉在衣服上。
陈李桃抬眸。
“我再说一次。”
少年回过头。眼眸深邃张扬，带着份得天独厚的矜贵。
“删了。”
熊庞真的被震慑住了，周自蹊比他高半个头。他给人的压迫感过强，以至于他直接愣住了。
周自蹊见他没反应：“实在不行，打架。你不是最喜欢吗？”
熊庞感觉不妙。
不是书呆子吗？以前在学校骂他根本就不敢还嘴。
熊庞后边的人见他不说话：“草泥马拽什么？直接上啊，反正老子毕业了。”
邓尧怒道：“妈的，谁说要在这打。”
那人说：“那他妈去哪？是不是怂啊？”
他们真的想打架，而且还商量起来了。
沈茉带着哭腔：“他们男生……是不是智障啊。”
很明显，是的。
陈李桃小口喝完了最后一点柠檬水。
“就后面那条巷子，来，打输了给老子下跪。”
“老子和周自蹊都学过跆拳道，这还有个体育生，怕你们？”
眼见一群人转了方向，真的要走了。
女生一声脆亮的叫声：“陈老师！”
几个男生瞬间驻足。
陈李桃站在台阶上，她朝另一个方向看。
熊庞瞬间变了脸色：“卧槽，陈华来了？在哪？”
何涛惊道：“靠，这小姑娘不会把她爸叫来了吧。”
熊庞诧异道：“陈华的女儿？”
瞧他的样子，何涛蓦地有了底气：“对啊，你们班主任女儿。”他搭上周自蹊的肩：“人小姑娘还是我们蹊哥的小情人……哎哟。”
被周自蹊肘击了下，何涛疼得直不起腰：“我靠！你打那么重！”
这时，熊庞后面那个有点打退堂鼓：“庞哥，要不算了吧。陈华那神经病太麻烦了……”
熊庞也游移不定，朝街对面观望，嘴里念叨：“老子毕业了他又管不着我。”
周自蹊向陈李桃望去，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小姑娘安静地站在白灯下，眼眸黑亮，目光坚毅，一点没躲藏和慌张的意思。
周自蹊注视着她。微微弯了嘴角。
半秒。
偏过头，没忍住伸手遮了半张脸，轻笑出声。
何涛被他惊了一下，疑惑道：“笑什么？被陈主任抓住好玩的啊。”
周自蹊望向陈李桃，眸子又黑又亮，语调带些玩味：“不知道。”
……
熊庞在逃跑和提出继续中选择了等待。
他感觉自己快等了一分钟，陈华还没出现。
“他妈人在哪？我怎么没看到。”
“我也没看到啊。”
熊庞瞧了眼周自蹊和陈李桃，打量了几下，忽然回过味来：“你们……联合起来骗老子？”
他气势汹汹奔到陈李桃面前。周自蹊立刻跟了上去，一把钳住他。
邓尧也立刻上前：“干什么呢你？还想打女生啊，你是不是人？”
陈李桃把沈茉护在身后，她没动。盯着熊庞，字字句句道：“你要打人吗？”
熊庞嗤笑一声：“打人怎么了？打得就是你！”
陈李桃：“你这个社会人士在双南中学门口打人，不是流氓吗？我马上就报警。”
熊庞没想到她一点不怕，愣了片刻，怒意更甚：“谁怕啊！”
几个熊庞的人连忙上来拉着邓尧，旁边的店员已经边叫着他们，边拿起了电话准备报警。眼见就要乱做一团。
这时，陈李桃又叫了声：“陈老师！”
熊庞咬牙切齿：“你踏马当我傻逼吗？还敢叫……”
仅一秒的空隙，中年男声中气十足：“熊庞！”
“……”
陈华喘着气从街对面跑来：“你们几个！在干什么呢！”
双南中学的后街路灯较少。
偶尔有路过的人打量着围成一团的学生，还有中间一个苦口婆心的中年男教师。
了解完事情原委，陈华教训完熊庞和他叫上的几个同班的，以叫家长威胁他们暂停了一切损害周自蹊的动作。
“毕业的时候各个乖得跟去了变形记出来一样。现在在干什么？”陈华没好气地教训这几个孩子，“你别想着我不知道的时候作妖，他住我家楼上，懂不？”
陈华教龄二十余年，早就千人千面。平时乐呵呵的，自班那一群混球怕他怕得不行。
熊庞高中三年已经被他治得服服帖帖的。
熊庞非常不服气，但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给表白墙发了澄清消息。
“下次再让看见你们，我就挨个请你们爸妈来和我一起喝茶。”
熊庞一行人灰溜溜地滚了。何涛比他们滚得更快。说了句“主任拜拜”就以神速消失了。
收拾完了那几个，陈华摇脑袋对着周自蹊：“昨天来吃饭的那个是谁？换人了？怎么别人嘴里你那么风流啊，学霸。”
“如果桃桃没及时给我发消息呢？你们今天是不是真的要打一架？多大人了还用这种手段？”
周自蹊瞄向在一旁的陈李桃，圆脑袋埋着不知道在看什么。
陈华打开了自己的保温杯：“说话！我一会还有课，别跟我浪费时间。”
周自蹊理了下衣领，瞧起来正经得不行：“陈老师，您还赚外快啊。”
陈华被这话呛得直咳嗽：“你个混小子……这是重点吗？”
周自蹊又瞧向陈李桃，她低头扬着笑，漾起两个小梨涡。
他道：“我错了。”
陈华：“还敢不敢再犯。”
“不会。”周自蹊说，“我发誓。”
陈华一脸不信。
周自蹊说：“不然我这次还考不上。”
“你这孩子，怎么还咒自己。考不考得上是和你努力有关系，不是你……”陈华说着，顿了一下，拿他没办法似的，“你直接说，下次遇见这种事情怎么办？”
周自蹊：“找老师。”
“行了，滚吧。”
陈李桃见他们完事了也起身，陈华说：“快点回家去啊。”他又叮嘱了一句：“桃桃。在学校看着点这臭小子，别让他乱搞事。”
陈华急赶着走了，只剩了两个人站在原地。
一高一低。周自蹊垂头，靠近陈李桃。
等她看向了自己，他挑眉道：“走？”
“学霸——”陈李桃眉眼一弯，“刚才的话我已经给你录下来了，别想对老天反悔。”
“……”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