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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五十一章 栀子花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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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周末，云时影重回公司上班，开昭换了个晚班，把云时影送到了公司门口。云时影大大方方跟同事介绍：“这是我爱人，开昭，他在市图书馆工作。”
同事们说着恭喜，打趣云时影艳福不浅，背地里又多了谈资，倒冲淡了云时影被囚禁侵犯这件事。下午，吴惠来接了云时影下班，直接把他送去给开昭帮忙，晚上就在开昭家住。
云时影毕竟是受害者，同事们对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不过这个瓜值得吃一吃罢了，谈论一段时间也就过去了。原本就看不起盲人同事的那个别人也没什么好说的，并不需要在意。
云时影和开昭正常上着班，云时影渐渐也能从开昭家走到小区门口打车，下车的时候让司机帮忙指一下方向就能走到办公楼，当然开昭只要没有在上班都会接送云时影。虽然辛苦了些，但日常起居云时影会帮忙，两个人两边住着，开昭不用每天做饭做家务，也没有更辛苦。
五一假期前一天，开昭依旧晚班，云时影自己下班坐地铁去图书馆找开昭，等开昭下了班，再和他一起走回家。第二天要去临省海市参加婚礼，开昭已经调好了班，收拾好了行李，今晚云时影跟他住，爸爸妈妈明早过来接上他们一起开车去海市。
开昭今天用了电动轮椅，虽然电动轮椅移动起来省力，但对腰部的支撑性没有运动轮椅好，坐久了有些腰酸背痛，开昭在更衣室让云时影抱着减了一会压才走。人行道多少有些颠簸，开昭忍着痛，不敢把轮椅开太快，云时影也就慢慢跟着。
走着走着，云时影吸了吸鼻子：“好香。”
开昭抬头看了看，也笑了起来：“是栀子花开了。”
深夜的道路很安静，间或有车驶过，没有人注意到两个男人，也不会有人打扰他们的宁静幸福时光。
回到家洗过澡，开昭热了牛奶给云时影，云时影乖乖喝过牛奶，抱着开昭进入了梦乡。
午夜时分，开昭睁开了眼睛，小心地推开云时影的手臂，打开了夜灯。开昭艰难的撑起自己坐了起来，靠着床头坐住，定定地看着云时影宁静的睡颜，蓦地流下一行泪，熙熙，不要怪我，我只是想让你，活下来。
开昭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药瓶，翻开云时影的眼睛，把药水滴进了云时影的双眼。那杯热牛奶加了料，云时影睡得很沉，对开昭的动作没有反应。随手把药瓶扔进床下，开昭小心地钻回云时影怀里，默默数着时间，静静等着云时影的反应。
没过多久，云时影痛苦的呻吟声传来，开昭抚上云时影的脸：“熙熙，怎么了？”
云时影的意识已经游离于身体之外，口中喃喃：“好痛……头好痛……”
开昭知道是什么原因，马上打了急救电话，同时通知了爸爸妈妈。
急救人员很快赶到，带走了已经开始呕吐的云时影，见开昭坐着轮椅，问：“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开昭还算冷静，说：“去省立医院，他是青光眼，一直在省立医院复查。我已经通知了父母赶过去了，你们先走，我开车马上到。”
条理清晰，安排妥当，连病因都知道，急救人员松了一口气，把云时影抬上救护车，往医院疾驰而去。
云飞天在省立医院的停车场停下车，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开昭的车，过去一看，开昭刚装好轮椅，正准备转移。云飞天也不啰嗦，直接上手，把开昭抱上了轮椅。开昭抬头，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熙熙半夜突然头疼，还吐了……”
云飞天和吴惠反倒镇定下来，云飞天一边推着开昭往急诊走，一边说：“那就是青光眼复发了，他反正也不剩什么视力了，最坏不过是眼球摘除，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愧是早已把痛苦甩在身后的云家父母，开昭满心愧疚，脸上都是焦急，泪水滑落：“可是他好疼，我没照顾好他，还一直要他抱……”
吴惠打断开昭：“这是概率问题，不一定和什么事情有关，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吴惠突然回头，去车里拿了张毯子来，盖在开昭身上：“你怎么回事？又不知道穿衣服？”
天气虽然已经暖起来了，但早晚还是凉的，云家父母尚且在睡衣外面套了外套，何况开昭怕冷，白天都还在穿加绒的裤子，只穿着睡衣肯定是不行的。开昭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吴惠：“妈妈……”
吴惠摸摸开昭的头：“知道你着急，但是也要照顾好自己，不然熙熙也会担心的，知道吗？”
说话间已经到了抢救室门口，医生正好出来叫云时影的家属，一家三口迎了上去，医生的语气还算平稳：“是青光眼复发了，现在情况已经相对稳定了。我看了他之前的病历，已经几乎没有什么视力了，这次复发过肯定是全盲了，相信你们家属也有这个心理准备。之前你们一直看的刘主任嘛，我也跟他打过电话了，我们的建议呢，干脆摘除算了，一劳永逸，反正都是没有视力，以后也不用担心头疼的问题了，配上义眼连外观都改善了。手术也不难，今天就能做，你们的意见呢？”
开昭抬头看向爸爸妈妈，发现他们也在看自己，安静了几秒钟，吴惠开口：“你们是合法的两口子，他的事你都可以做决定。”
开昭看向医生：“能问问他自己的想法吗？”
医生点头：“可以，你可以去看看他，不过他现在不是很清醒。”
开昭跟着医生来到云时影的病床前，他已经用上了药，因为有镇静的成分，他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但好在比起整个忙碌而吵闹的抢救室，这个角落还算清静。
开昭握住云时影的一只手，尽量靠近云时影：“熙熙，还疼吗？”
云时影即使在半梦半醒间也认得开昭的声音，轻轻呜咽了一声。开昭继续轻声说：“熙熙，医生建议做眼球摘除，换上义眼，以后就不会痛了，好不好？”
云时影没反应，开昭知道他在犹豫什么，趴在云时影耳边说：“熙熙永远是最好看最勇猛的老公。”
云时影轻轻捏了捏开昭的手，开昭会意：“那我去签字了，熙熙不怕，爸爸妈妈都在门口等着，很快就好了。”
开昭去签了字，云飞天去办了手续，医生完善了检查，等到了正式上班的时间，就能送云时影进手术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