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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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问寻在这种期待中，终于有心情登录了自己搁置已久的另一个账号，这个也是他当时为了赚外快买耳机而开的账号。
这个账号接的是一些论文润色的单，来这里之后他不太愿意碰这个东西，但是……他还是挺需要存钱的。
而且他现在也没以前那么抗拒了，毕竟现在只能有什么技能吃什么饭。
一切和温饱挂钩后就好接受多了。
踏实。
他正在慢悠悠浏览私信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瞳问寻瞥了一眼，嘴角撇了下来。
“妈？”瞳问寻靠到椅背上，力气有些大，椅子后退了很大一步，磕在了茶几上，然后停下了。
“你都不知道给我们打个电话是吧？”瞳问寻妈妈语气带着惯有的质问。
“你们需要吗？”瞳问寻反问。
“你现在什么情况，想明白了吗？”瞳妈妈问，“听说你前几天帮许老师下现场去了？”
“别做这种解读，这和我想的东西没有一点关系，我只是想有始有终，仅此而已。”
“那你现在半途而废是怎么回事？”瞳妈妈提高了声音。
听到这话瞳问寻甚至笑了笑，差点笑出声，“您觉得我在被安排这条路上能走到终点吗？有终点吗？”
电话那头沉默下来，瞳问寻预感到自己又要听到“我们是为你好”这样的千篇一律的经典言论了，赶紧提前打断了。
“行了妈，现在说这个没意义，咱们一直谈不到一起，别折磨对方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也这样认为，没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
“你那个男朋友的事情，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么？”瞳问寻不理解，“我是个大龄成年人，我谈个恋爱需要跟父母报备吗？”
“你谈恋爱？三流大学靠打工为生的小流氓”，瞳妈妈吸了口气，“你很满意吗？很骄傲吗？”
“我喜欢我满意我骄傲”，瞳问寻有点上头，直接呛了回去，“而且人也不是三流大学，他也不是小流氓，不了解情况就不能乱说，这不是您从小教我的吗？”
瞳问寻站了起来，“说到靠打工为生，怎么了？光明正大自己养活自己，有错吗？他没有含着金钥匙出生，靠自己努力，供自己上大学，这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吗？”
电话那边半天都没有声音，瞳问寻没挂电话，把手机开了免提扔到了桌上。
再次接电话的人换成了瞳爸爸，“问寻？你妈被你气得不轻，你铁了心要走这样的路吗？”
瞳问寻没出声。
“那我们对你的培养，你都视而不见吗？我们的努力和付出算什么？我们对自己儿子抱有期待有错吗？”
“算你们一厢情愿，算你们投资失败，我再说一遍，过度且无止境的期待就是一种精神暴力，怎么不问问我想不想被这么期待？”
瞳爸爸也不说话了，过了两秒，电话被挂断了。
瞳问寻一直盯到手机屏幕暗下去，漫无目的地继续划拉着鼠标，目光始终停留在屏幕上的一根狗毛上。
汪汪。
可可叫了两声，趴到了他的脚边。
软乎乎的毛蹭到了瞳问寻的脚踝。
“可可啊”，瞳问寻叹了口气，伸手摸摸他的脑袋，“你开心就好，不会听指令，不会叼飞盘，什么都不会也没关系的。”
可可蹭了蹭他的掌心，桌上的手机又亮了起来。
这次是石梁。
瞳问寻想起了妈妈刚才说的话，不知道这些信息他们是从哪听来的。
他接了起来。
“小梁梁？怎么了？”
“赵老师住院了，你需要去探望吗？”石梁声音不是非常清楚，收音器被压住的感觉，闷闷的。
他能想象石梁一边忙一边肩膀夹着手机给他打电话的样子。
瞳问寻心里闷得慌，“去，我待会打个电话问问。”
“好”，石梁说，“那我先挂啦，晚上见。”
“晚上见宝贝。”瞳问寻说。
？
石梁扔下手里的袋子，拿下手机看了一眼，电话已经被挂掉了。
他听错了？
他男朋友好像有点反常。
陆子显说一个人心虚的时候会通过加倍的好来掩饰。
比如出轨的丈夫。
这种诡异的感觉在瞳问寻给他送来丰盛的晚饭时达到了顶峰。
“你没事吧？”石梁摸了摸他的额头，表情有点奇怪。
“什么意思？”瞳问寻瞪着他。
“我只是太开心了。”石梁说。
“我看你明明是惊吓，放心，我没给你下药，尝尝看。”
瞳问寻把饭盒推到他面前。
“真想亲你”，石梁嘴角挂着个坏坏的笑，悄摸声地说。
“你不介意的话我现在就满足你。”瞳问寻四周看了看，酒吧这会没几个人。
“小朋友，来。”
一个声音打断了瞳问寻的风险评估。
有人递过来一个酒杯，瞳问寻抬头一看，是那个调酒大叔。
这明显就是那款鸡尾酒。
“叔，我还没点酒呢。”瞳问寻说。
“你带动了这杯酒的销量，上次那个陈虎，连着来了好几天了。”
石梁的语气听着有点酸，但瞳问寻觉得他酸的不够，这是有内情。
“叔”，瞳问寻对大叔笑了笑，“那个顾客真天天来啊？你有印象吗？”
“有啊”，大叔一拍手，“他天天盯着小梁看，还要小梁跟他跳舞来着。”
“跳舞？！”瞳问寻喊了起来，“不会真跳了吧？！”
“怎么可能？”石梁抓住了他指着自己的手，握在手里。
大叔看了看他俩的手，拉长声音哦了一声。
“好喝”，瞳问寻举杯冲大叔笑了笑。
大叔接收到了信号，“好孩子，下次我call你，把电话给叔。”
“好嘞”，瞳问寻噼里啪啦和大叔交换了手机号。
大叔不愧是见过世面的，存完电话号码就非常贴心地返回了吧台。
石梁吃饭还是很快，劝都劝不住，瞳问寻又点了个饮料坐着喝。
石梁说得不错，大概七点的样子，陈虎就又来了。
问都没问就一屁股坐到了瞳问寻对面。
“帅哥！你终于来了啊！再不来我就换目标了。”
“巧了，我也有目标。”瞳问寻说。
“谁啊？不会是我吧？嘿嘿。”陈虎翘着手指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
“想多了”，瞳问寻直接说。
陈虎拿下自己的手，摸着自己的指甲，“那就肯定是那个服务员帅哥了，是吧？”
瞳问寻挑眉，没否认。
“那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这么几天都没来，这样可不行。”陈虎撑着下巴看着瞳问寻，带着微笑眨巴着眼睛。
“这样吧！我教你！”他突然说。
“你还在上学吗？”瞳问寻问。
不用写作业啊？
“我？”陈虎指指自己，“没考上大学，早不读书了。”
“你之前不在这片？”瞳问寻问了一句，想知道这人后面是不是还要天天往这跑。
“我刚搬来这不久。”陈虎说。
瞳问寻有点绝望，估计近期内他不会走，他可最好别骚扰石梁了，不然瞳问寻可能得给他挑选个合适的麻袋。
“喝什么？”石梁拿着酒单过来。
“老样子。”陈虎笑眯眯地说。
石梁看了眼瞳问寻，瞳问寻悄悄捏了捏他的手。
接头成功。
不一会另一位服务员给陈虎上了酒，石梁看了眼这边的方向，朝着门外走去。
瞳问寻喝完了最后一口饮料，也跟着出了门。
酒吧后门。
瞳问寻伸手想抱一下石梁，被他给推开了，“我身上不干净。”
“没事儿”，瞳问寻按着他肩膀搂过来抱住了，心疼地说，“辛苦了。”
随即他又话锋一转，“但是不准和陈虎跳舞，也不准让他摸你，听见没？”
“好”，石梁拉长了声音应着，“你这会回去吗？”
“我有个单比较着急，还差点儿，我回去弄弄”，瞳问寻说，“亲一下？”
“亲一下”，石梁说，趁着四下无人，他捧着瞳问寻的脸亲了一口，瞳问寻又亲了他一口，石梁又亲了回去……
俩人在这你一下我一下啵来啵去几个来回，突然旁边有人的呕吐声传来。
他俩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居然是陈虎，他正扶着旁边的墙，按着胸口忍耐。
俩人不明白他这什么情况，这么快喝高了？那杯鸡尾酒威力这么大？
陈虎抚了抚胸口，最后也没吐出什么东西，他冲着俩人摆摆手，“不好意思，打扰了。”
然后转身进了酒吧。
居然这么干脆，一点多余的话也没说。
但瞳问寻没在意，和石梁分开后就回了家。
赵冲是打架受伤的，这让瞳问寻有些意外，他看着不像是不服就干的冲动型人格。
第二天上午瞳问寻买了个大果篮去医院看的他，上次那个拦车的少年面无表情地在床边坐着。
瞳问寻进门时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然后继续低头面无表情地削着一个苹果。
“问寻，你怎么来了？”，赵冲撑起身，旁边那个面无表情的赶紧放下手里的苹果把他扶了起来，往他身后垫了个枕头。
瞳问寻走到床边，把果篮放在床头柜上，“我过来看看，还好吗？”
赵冲笑笑，“我没事，你听石梁他们说的吧？”
“小衡，拿个椅子。”
那个叫小衡的少年倒是听赵冲的话，把他刚刚坐的椅子挪到了瞳问寻旁边。
见瞳问寻看着少年，赵冲顿了顿，“他是我弟，叫甘衡。”
甘衡抿了抿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谢谢。”瞳问寻坐下了。
“你这是怎么回事？”瞳问寻问，“有人找麻烦吗？有麻烦就开口啊，我撂几个还是可以的。”
赵冲笑了，“我以为你不会打架呢。”
“没事，就倒霉碰到几个混混，我没防备，头撞到了，要住院观察几天。”
赵冲摸摸头上缠着的一圈纱布，“以后得戴个头盔出门了。”
“不让你过来的。”甘衡没忍住嘟囔了一声。
赵冲瞪了他一眼，瞳问寻也看向他，这才看见他右手上也有伤，还挺大的一片擦伤，但是没包纱布，也没贴创可贴。
狠人。
“去上药。”赵冲说。
甘衡不情不愿地出了门。
赵冲叹了口气，瞳问寻有点好奇，但是不好意思开口问，太没边界感了吧？
“他是我邻居家的弟弟，从小一起长大的，比我小六七岁”，赵冲说，“我都不知道他今年考了我们学校。”
“他是不是”，瞳问寻压低声音，“喜欢你？”
赵冲又叹了口气，“看得出来吗？”
瞳问寻点点头，“挺明显的。”
“其实他十五六岁的时候还很黏我”，赵冲说，“有些行为有些越界，我当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后来工作了就慢慢疏远了，谁知道他考我这来了，他妈妈还专门给我打电话让我照应一下，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那个，问个不太礼貌的问题”，瞳问寻说，“你是弯的吗？”
赵冲这回笑得挺厉害，笑了半天又呲着牙捂住头，“我以为你知道呢。”
瞳问寻觉得被他嘲笑了，啧了一声，“我从哪知道去啊？”
“我觉得石梁大概都猜到了，不过你俩还是挺明显的。”
“那你”，瞳问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八卦，“你喜欢他吗？”
“他还是个小屁孩，比我小那么多呢，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瞳问寻明白了，没再问，等甘衡回来后就告辞了。
这个医院就在石梁他们学校旁边，从医院刚出来他就给石梁打了个电话。
刚好马上十点，石梁第一节课刚下。
“你接下来是什么课，专业课还是选修课？”瞳问寻边朝学校最近的北门走边问。
“选修课，科学潜水”，石梁说，“那我逃课？”
“去你的”，瞳问寻无奈，“你们这个是大课吗？听起来有点意思，我要去蹭课。”
“真的？！”石梁的声音听着非常惊讶。
“是啊是啊，我沦落到要蹭课才能见男朋友了，真是太惨了。”
“我到北门了”，瞳问寻接着电话直接走了进去，“保安都没拦我。”
“等我。”石梁说。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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