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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确定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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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他们看不清彼此，许再安轻轻抽出手来，撑着地板想要起身，谢烨一把圈住他的腰。
他动了几下都发现起不来，试探喊了一声：“谢烨？”
“嗯？”
空旷的客厅，所有声音无比清晰，许再安一愣，手撑在谢烨旁边，俯身想要看清谢烨的脸。
“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
“我一直醒着。”谢烨喃喃自语，“这幻觉太真实了，怎么回到家了？”
许再安翻了个白眼，醉了的人总会否认事实，他推了一下谢烨，想要起身开灯。谢烨反手握住他的腰，一个翻身，压在他身上。
片刻之间，攻守易位。
穿堂风簌簌吹进来，借着月光，他看到谢烨的神情，专注又迷离。
“谢烨？”他试图唤醒身上的人，推了推谢烨的胸口，嫌弃道，“你好重，下去。”
谢烨没回应，还是那样专注看着，许再安被看得心里直发毛，直觉告诉他，现在的情形很危险。
许再安腿抵着地板，想要借力往前挪出去，谢烨像是识破了他的计谋，双手直接按住许再安的肩膀。
许再安置身谢烨的桎梏之中，整个人动弹不得半分。
“谢烨？”他还是不死心地挣扎着。
谢烨没有了往日的理智，眼神迷离，忽然低头封缄身下人的双唇。
许再安骤然睁大双眼，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许再安没来得及反应，瞬间就被谢烨攻略城池。酒精的苦涩味渡进口中，许再安仿佛醉了一般，大脑宕机，全身无力。
他明明可以推开谢烨，但是他却愣愣地僵在原地，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如此？真的是没有力气吗？还是自己不想推开谢烨呢？
许再安的脑子一片混乱，无法思考，任由谢烨滚烫的吻落在身上。
他习惯用冷漠伪装自己，习惯自欺欺人。然而这一刻，谢烨的热情打破了他的伪装，谢烨一次次进攻，他在一次次的后退中，早就沦陷了。
他羡慕谢烨的自信从容，他喜欢谢烨的强大理智，他其实也在等一个理由，一个能让他接受谢烨的理由。
但是他忽略了，有时候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两颗心的靠近是不可控的。
风停了，月影悄悄移动，月光落在谢烨耳边，许再安快要喘不过气来，他眨了眨双眼，抱紧谢烨毛茸茸的脑袋，用力推开。
分开后，两人粗重的喘息声交缠在一起，谢烨坐在许再安腰上，擦了擦唇角，似笑非笑道：“不会换气吗？”
谢烨变成熟悉的轻佻模样，许再安凝视着谢烨，观察半天，缓缓开口：“你到底醒了？还是醉着？”
“我说过，我一直醒着。”谢烨低头看着许再安的双眸，食指滑过许再安的下唇，他咽了一下口水，声音沙哑道，“许再安，你呢？”
“什么？”许再安眉心跳动着，心里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你醒着吗？”谢烨低沉的声音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在许再安心里泛起了千层涟漪。
许再安喉咙发紧，发不出任何音节。
他也醒着，他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谢烨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没办法开口明确说出来，他攥着拳头，任由心脏肆意狂跳。
谢烨低头咬上许再安的脖子，趁许再安没反应过来，起身圈住许再安的腰，将他打横抱起。
“谢烨？”悬空感让许再安紧张起来，他无意识双手抱紧谢烨的脖子，声音发颤道，“你干什么？”
“这里冷。”谢烨的理由合情合理，让人无法辩驳，他没有过多解释，轻车熟路推门进卧室，将许再安放到床上。
置身柔软大床上，危机感瞬间袭来，许再安刚想起身，谢烨俯身压上去，将他圈在怀里。谢烨极具压迫感，许再安慌了心神，他推了推谢烨，发现谢烨纹丝不动，谢烨看着他，似笑非笑。
“你也醒着，不是吗？”谢烨顺手打开床头灯，昏黄的光骤然亮起，许再安眨了眨双眼适应光线变化。
谢烨居高临下看着他，他分不清谢烨此时到底清醒与否。
“你真的醉了，谢烨。”许再安回避谢烨的问题，平静地说，“睡觉吧，别折腾了。”
“嗯。”谢烨应了一声，低头埋在他胸前。
他以为谢烨真的乖乖睡觉时，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骤然响起，在夜里尤为明显，他一把按住谢烨的手。
“谢烨！”
那只不安分的手，正在寒夜里点火，星星之火，一旦燃烧，将不可收拾，许再安试图叫醒谢烨。
谢烨却扬眉一笑，抽出手腕，探身扯来一条领带，轻轻缠绕许再安的手腕。
“你干什么？”许再安挣扎几下，发现领带并未打结，他只要用力，就能挣开。
谢烨嘴角微微上扬，双眼定定看着他，三分醉意七分清醒，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清楚许再安欲拒还迎。
意乱情迷中，许再安挣脱掉领带，双手却无力地垂在床边。
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映在墙上，已经看不出是两个人影，更像一座小山，又像几朵飘动的云彩。
窗外的寒风吹进室内，就像一阵飓风袭来，云朵激烈地晃动着，不断变换着形状，一会像蜗牛背着壳前行，一会像滑动的转椅。
形状变换多样，最后变成两条不太平直的线。
12月的南方，没有暖气，寒气刺骨，风一吹进来，冷得一哆嗦，全身汗毛都竖起来。谢烨手上却像带了火炉，一触碰，就让他阵阵燥热，许再安置身冰火两重天之中。
许再安喘着气，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声。
风停了，室内的温度越来越高，月影的位置悄悄发生了变化，云朵消失了，两人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许再安睁开双眼，满地狼藉映入眼帘。他脸颊涨红，想要起身，腰却被人紧紧圈住，他回头看了一眼，谢烨的睡脸放大在眼前。
他小心翼翼掰开腰上的双手，谢烨闷哼几声，把他抱得更紧了。
“醒了？”身后传来谢烨沙哑的声音。
许再安顿时僵住，既然谢烨都醒了，他索性重重推开谢烨，然而谢烨力气出奇大，不给他半点挣脱的余地。
“谢烨，放开我！”
“放开你，你要去哪里？”谢烨凑近许再安，轻吻他的耳垂。
许再安像只受惊的小猫，缩了缩身体，犹豫半天，才缓缓开口：“我要回家。”
谢烨睁开双眼，一把翻过许再安，让他面对着自己躺着。
经过昨晚的事后，许再安再也不能平静地面对谢烨，他偏了一下头，避开谢烨灼热的目光。
谢烨也不恼，直接上手掰着他的脸，强迫他与之对视。
“许再安，别逃避。”
许再安看着他，没说话。
两人安静对视半天，谢烨败阵，他凑近许再安耳边，压低声音道：“许再安，昨晚我醒着，你也醒着，不是吗？别跟我说你一觉醒来全忘了？”
“还是说……”谢烨凑近许再安耳边，用气音说，“你昨晚也喝酒了？”
谢烨的呼吸落在许再安耳边，像羽毛划过一样，痒痒的。许再安偏头躲开，反问：“你呢？去酒吧只买醉不搭讪？”
谢烨一听，品出点不同寻常的意味，嘴角微微上扬，半开玩笑道：“怎么？吃醋了？”
“没有，哪来的资格吃醋？”
“都盖章了，还没资格吗？”谢烨眯起双眼，打量许再安，“别说咱俩现在什么都不算。”
“这半个月来，”许再安伸手勾勒谢烨的脸部轮廓，慢悠悠地说，“你不是放弃了吗？”
“为什么放弃？”谢烨抓住许再安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不是你一直不理我吗？”
“我害怕，”许再安顿了顿，“你知道的，我……”
谢烨一把将许再安抱在怀里，许再安一愣，鼻间充满谢烨的气息。
“既然害怕，昨晚为什么过来了？为什么留下来？为什么同意了？”谢烨连续质问，许再安大脑过载，无法一一思考。
谢烨放开许再安，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这叫本能。”谢烨戳了戳他的左胸口，“本能战胜了你的理智。”
“我真的很好奇，你喜欢我什么？”许再安叹了一口气。
“一见钟情。”
许再安回想一下，他和谢烨的第一次见面可以用针锋相对来形容，怎么谈得上一见钟情？
“不是在公司。”谢烨提醒道，“大半年前我就看过你的照片了。”
许再安骤然瞪大双眼，满脸不可思议。
“小蓝交友软件，还记得吗？”谢烨嘴角含笑。
“你看到了？”许再安震惊道，“我就注册了十分钟不到，被你看见了？”
“嗯。”谢烨吻了一下许再安的额头，说，“那时候就念念不忘了，没想到回来上班第一天就遇到你。”
许再安向来不相信命中注定这种说法，然而他那天只是好奇注册看看，没想到被谢烨记住了，他们还再次相遇了，这种缘分有点奇妙。
“为什么注销？”谢烨的声音在许再安的头顶响起。
“只是好奇而已，看到一堆那种照片，吓得我手机差点摔坏。”
谢烨轻笑，许再安让他印象深刻的不仅是颜值，还有他与别人不一样调调的照片。
“起床吧。”许再安推开谢烨，谢烨顺手圈住他的腰，将人带到怀里。
“你还没答应我。”谢烨盯着许再安的眼神极具侵略性。
他们的距离极近，许再安能感觉到谢烨的呼吸不太平稳，谢烨也很紧张，紧张地等着他给一个明确的答复。
许再安第一次这么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然而有时候任何的理智都没用，大脑深处明知道应该早些割舍，但是情感却支配了他的决定。
这一次，他不受理智的控制，犹豫半天，最后慢慢点头。
人生不过三万天，放肆几天又如何？许再安对自己说。
许再安循规蹈矩了三十年，向来都是老师眼中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是父母引以为傲的从不需要操心的乖儿子，是邻居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他也努力扮演着这样的角色，扮演者优等生，摒弃自己的真实需求。谢烨出现后，他不用太完美，他可以有小脾气，可以随心所欲。
他真的开始和谢烨谈起了恋爱，虽然他们的恋爱和普通情侣不一样，他们不能光明正大秀恩爱，也没有公之于众。
但是私下悄悄的关注，以及对彼此额外的关心，都让许再安止不住的悸动。
谢烨在公司，视线总是不经意间看向许再安，他每次外勤回来都给许再安带一杯咖啡，慢慢的，王新察觉到不对劲。
趁谢烨回他自己的办公室，王新滑动转椅来到许再安身边，吞吞吐吐道：“许哥，你不觉得总监有点奇怪吗？”
许再安握鼠标的手一顿，转身看向王新，心虚地问：“怎么奇怪？”
“他，不是第一次给你带咖啡了吧？”王新指着桌上那杯包装精美的咖啡，忽然凑近许再安，用气音问，“他是不是要给咱们安排什么别的任务？”
“年底了，还能有什么任务？”许再安故作不在意。
王新一脸恨铁不成钢，一把抓住许再安的椅背，强行让许再安看着他。
“元旦啊！可千万别元旦安排任务，”王新殷切看着许再安，“许哥，你打探打探，看总监是不是真的有额外任务，交给你了。”
坐在过道另一边的江小野看着王新，欲言又止。
许再安被王新烦得没办法，只好来到谢烨的办公室，犹豫半天，叩叩敲响房门。
“请进。”谢烨熟悉的声音响起。
许再安推开房门，谢烨抬头看到他那瞬间，绽放了一个意外又愉快的笑容。没给许再安说话的机会，谢烨就大步走到他旁边，顺便落锁。
“为什么锁门？”许再安奇怪看着谢烨。
“充电。”谢烨不由分说上手抱住许再安。
拥抱的感觉真的很美妙，比接吻、比身体深度交流还更能抚慰人心，许再安忍不住环上谢烨的腰。
迷迷糊糊过了好几分钟后，许再安才想起此行的任务，他一把推开谢烨，谢烨没有防备，踉跄几步后，满脸震惊看着许再安。
许再安扯平衣服褶皱，说：“别单独给我带咖啡了，现在王新怀疑你图谋不轨，让我过来问你，是不是打算剥夺我们元旦的休息时间。”
谢烨听后，挑眉一笑，慢悠悠道：“剥夺你的时间可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