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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挑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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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挑战
短暂的沉默之后，朱厄尔清晰地感受到了科尔沃斯问题中的挑战。
朱厄尔没有立即回答。他知道自己的回答将决定谈话的走向，所以他必须非常谨慎地作答。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淡淡地笑了笑。
“那又怎样？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没有含糊其辞，没有闪烁其词。这是事实。
“记住你战友们的牺牲。”朱厄尔歪着头看着科尔沃斯。“你觉得我比你占据的那个躯壳更好吗？”
对于这个问题，科尔沃斯轻松地回答道：
“杀害无辜者和杀害该死的人是两回事。”
朱厄尔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所以呢？”
科尔沃斯缓缓将手肘放在桌子上，双手交握在一起。
朱厄尔的目光变得更加坚定。
“我没有足够的权力、证据和地位，所以我无权宽恕或评判他人的罪行。我只是在做我认为目前我应该做的事情。”
科尔沃斯微微歪着头，似乎在听着什么有趣的音乐。
“无论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谁，无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我都会保护他的生命。”
每个字都如同誓言一般掷地有声。
他没有用“帮助”这个词，也没有说“扮演角色”。对朱厄尔来说，这不是演戏，也不是撒谎。他只是在过着命运赋予他的生活，他会走他认为正确的路，无论这条路通向何方。
科尔沃斯凝视了他许久，然后微微一笑。
朱威尔知道，现在他们的讨论可以更容易地继续下去了。
“你不用担心，我们两具身体的原主人都是普通人，没有犯罪记录，而且都是诚实的人。”
朱厄尔皱着眉头看了科尔沃斯一眼，但没再说什么。科尔沃斯继续讨论下一个要谈的事情。
“那么，你打算假装这样做多久？”
朱厄尔沉默了很久，思考了很久才回答。
“五年。我们会伪装成原车主五年。五年后，如果找不到原车主的踪迹，你可以自己决定如何生活。”
Juwel并不急于给出具体时间表。
第一个原因是科尔沃斯。朱维尔很了解这个人，他是一位智慧和耐心远超常人的领袖。但他同时也知道，科尔沃斯的耐心并非无穷无尽。如果让他被迫伪装太久，叛乱的风险就不可避免。
科尔沃斯并非那种甘愿做影子的人，而朱厄尔也不愿冒这样的风险。五年时间足够维持稳定，也足够他们两人专注于寻找解决方案，同时又不让科尔沃斯觉得自己永远被囚禁。
第二个原因来自原身体的主人。时间是一把双刃剑。如果原身体的主人迟迟不归，他们仍然要面对时间带来的不可避免的改变。无论朱厄尔如何努力维持他们的生活不变，已经发生的事情终究会将原身体的主人引向不可预知的方向。在这种情况下，强迫科尔沃斯接受某种模式或放他自由，最终都会得到相同的结果。
此外，侵入原有身体的生命仅仅是权宜之计——在他等待期间，以此来防止身体彻底被抛弃。朱威尔内心深处明白，他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只是暂时的。对他而言，设定这个时间限制是为了提醒自己自身的局限。
仔细考虑了朱威尔的提议后，科尔沃斯将双手放在桌子上。
“好的，我同意你的时间安排和方法。另一方面，现在也该轮到我提出我的想法了，对吧？”
朱厄尔眯起眼睛，但还是让科尔沃斯继续说下去。
“我认为我们也应该有自己的私人时间，这意味着没有必要一直假装是我们原本的身体。”
朱威尔不理解科尔沃斯话里的意思，所以保持沉默，让他继续说下去。
“具体来说，我们需要另一个身份来为我们服务。虽然你的想法理论上可行，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必须一直假装成原来的身体主人，你可能会疯掉？更何况，五年时间，一个人被关在笼子里三天就会发疯。伪装成原来的身体主人意味着你必须像原来的身体主人那样行事，解决他们所有的问题，却得不到任何报酬，除了精神价值和其他诸多问题。”
“等等。我觉得你搞错了。如果没人看着，或者像现在这样，你待在家里，那就没必要伪装成你原来的身体。我不同意你的想法，”朱厄尔立刻反驳道。
“我指的是其他情况。”科尔沃斯语气平静，语气坚定。“你不可能永远躲在这个躯壳里。总会有那么一些时候，你想出去走走，融入社会，做你想做的事，但你不想让你的原身牵扯进来。别跟我说这种情况不会发生。在那种时候，使用原身的身份会给他们带来麻烦。所以，拥有一个完全属于我们自己的独立身份是必要的。”
朱厄尔紧握双拳，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科尔沃斯的话并非毫无道理，但也蕴含着一种可怕的可能性。这种可能性令他压抑已久的怒火彻底爆发。
“砰！”椅子在地板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朱威尔抓住科尔沃斯的衣领，把他拉近，朱威尔的表情变得非常具有威胁性。
“你在想什么？想变回你原来的样子吗？变回那个臭名昭著的罪犯，背负着就算死一千次也还不清的罪行？听好了，如果你胆敢再次违法，或者重蹈覆辙，我愿意不顾一切原则，再次杀了你。”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在朱厄尔警告的目光下，科尔沃斯平静地说：
“我绝无意重操旧业，至少在这种情况下不会。我向你们保证，我会信守承诺。”
朱厄尔松开了科尔沃斯的衬衫，但并非因为他的话让他安心。他重新镇定下来。
“我知道你目前的优先事项。”
朱厄尔的目光始终紧盯着这个曾经是他最大敌人的男人，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他继续说道：
“你们一定是在寻找阵亡的成员吧。”
科尔沃斯没有否认，而是等待朱厄尔的下一句话。
“留在这里只是你的第一个考验，对吧？”朱威尔毫不慌张地立即回答道。
“你或许认为，既然你能复活，其他成员也很有可能得到同样的恩惠。但你不能百分之百确定，所以你需要更多证据。你碰巧遇到了一个长着我脸的人。我的原身是最容易观察和追踪的目标。我在这里的出现也比之前更能证明你的假设是可行的。”
科尔沃斯耸了耸肩，既没有否认也没有证实。
“其他死者也会转世”这个假设实际上存在一些需要验证的矛盾之处。首先，如果这个人只是个分身呢？或者是个双胞胎？如果是这样，等待一个从一开始就没通过测试的结果就毫无意义了。但是，科尔沃斯却押注于“同名”因素。
在这个世界里，尽管他的眼睛和年龄发生了变化，但他的名字仍然是科尔沃斯。
这个世界的朱威尔和前世的朱威尔相比，变化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大。他在这里长高了些，头发也长了，但基本上五官没有改变，关键是他的名字没有像他之前那样改变。所以他没有离开，而是决定耐心地等上一段时间。
虽然有各种理论和测试方法，但有一个问题是科尔沃斯无法计算出朱厄尔的确切死亡时间。
但科尔沃斯认为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最多也就再活一两年。他“国王”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他在□□中的势力威胁着匪帮的利益，只有他消失，他们才能继续他们的生意。
另一方面，科尔沃斯确信伊利克斯帝国的□□势目前并不乐观，主要原因在于幕后掌权者朱威尔的所作所为。在这个时候，有一两个人想要刺杀朱威尔也是很正常的。
除此之外，即使有机会，他的战友们也不会让他活下去，毕竟他死后，他下达的命令就失效了。
朱厄尔的目光没有丝毫缓和，语气也变得更加坚定：
“你无需承认或否认。你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你留下来既不是因为你觉得自己要对原来的身体负责，也不是因为你想成为一个好人。”
朱厄尔指的是科尔沃斯今天早上假装的“善意”，他曾对原尸体的主人表现出关心和亲密。
“我不需要你向我做出任何承诺。我没那么天真，不会相信你这种人的话。但我可以肯定一点——如果你想找到其他成员，你需要时间、自由，以及无人阻拦。这些我都能掌控。如果你胆敢犯错，我会毫不犹豫地摧毁你所有的希望。别挑战我的耐心，科尔沃斯。”
科尔沃斯这个人很难预测，但有一件事朱厄尔确信无疑——科尔沃斯很关心他的犯罪团伙，他的同伙。
这既是他的身份认同，也是他继续存在的理由，更是他结束自己生命的理由。科尔沃斯的身份只有在他作为流浪者教会领袖时才有意义。尽管他看起来冷酷无情，但朱厄尔并不认为犯罪集团对他来说无关紧要，毕竟他一生都扮演着这样的角色。
如果科尔沃斯在寻找其他成员，那就意味着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答案。他不是那种坐等机会的人。只要他看到一丝重建组织的机会，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利用一切——哪怕是那具长着敌人面孔的尸体。
然而，他无法否认轮回转世理论中有很多不合理之处。
不仅不能保证其他人会转世为“人类”，朱维尔还认为还有许多他们不知道的转世可能性，毕竟，这个世界的姓氏与他们自己的并不完全相同，因此，也有可能有人会转世为与前世完全不同的人。
此外，大规模死亡和复活本身就不现实，2 既是一个很大的数字，也是一个很小的数字，所以恶魔协会其他死去的成员复活的几率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么高。
但由于这个比例并不高——不，它低得可怜，不到 1%，科尔沃斯肯定不会在确认一切之前就叛乱。
朱厄尔转过身去看科尔沃斯，声音沉重地低了下来：
“如果你真的想找到公会的其余成员，那就最好遵守这个约定。你可以讨厌我，你可以等待机会杀了我。但记住，别让我知道你在重蹈覆辙，就像你在旧世界做的那样。就这一次……一切就都结束了，永远结束了。”
科尔沃斯盯着朱厄尔看了很久。然后他的嘴角微微勾起，既不像微笑，也不像抗议。
“你总是能把事情搞得比实际更复杂，”科尔沃斯平静地说。“听着，我从没想过要在这个世界上和你开战，所以你不用这么紧张。”
朱厄尔皱了皱眉，但没有回答。他知道科尔沃斯的话不可信，但至少他受到自身目标的约束。他需要的是一个优势，一些可以用来制约科尔沃斯的东西。所以，无论他的理论有多么不完善，都足以让科尔沃斯在行动前三思。
朱厄尔没有表现出任何满意的迹象，但他也没有继续追问此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