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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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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春节，黄健吐出热气，吹着发红的手指，他搓了两下手，提起脚边塑料口袋，站在刘鹏家门口抿着唇，犹豫了半天才下定决心敲门。
“来了！诶，黄哥怎么是你啊。”刘鹏打开门，穿着老头衫露出肱二头肌。
黄健一见到人就说不出话，把手里的牛奶水果递给他：“给你的，之前，谢谢。我最近有点忙，现在来，不好意思……”
刘鹏有点懵，屋内女朋友问了一句，谁呀？
拖鞋声音吧唧吧唧响，拉着两个大行李箱，也凑过来。
黄健还没问，刘鹏解释今晚他两准备回家过年，两人从小认识一起考到隔壁工商大学的。水果就不说了，让自己留着吃，牛奶没拒绝拿上了。
“黄哥，你过年不回家呀，还刚买了菜，这药是干啥的？”
黄健跟着他视线，看了一眼手上提着的药袋子：“啊，这几个月比较忙水喝少了，有点结石，去医院开一点药。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诶，等等！”刘鹏把他叫住挠了挠头，憨厚的尴尬一笑：“难怪每次找你，发现你都没在家……唉呀，其实也没什么，就之前你猫那件事我当时……唉我这个就是容易不耐烦，后来我女朋友知道了，就说我，我说都是男人也不计较这些，但是她非要让我说清楚，诶！当时我的态度没有想让你难堪的意思啊！”
黄健呆住了，一旁刘鹏的女朋友也在一旁点头，帮腔说刘鹏就这马大哈性格，还在给黄健塞了一盒旺旺礼盒。
“新年快乐啊，我们就先走了！”
“拜拜……”
黄健心情很好，哼着歌在厨房做饭，切菜时菜板哒哒哒响，他动作轻快，把新买的盐倒在盐罐里，客厅电视机播着电视剧，整个家热热闹闹的。
爱德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上播的是个都市爱情片，女主正在为男主做饭，男主睡醒后见女主在厨房忙碌做饭，倚在门框看了会，从后抱住她，凑到女主耳边说话。
听黄健在厨房有些忙碌，连续好几个月晚上都只吃挂面，正是许久没做过一顿正经饭，略显得手忙脚乱了些。
锅里热油冒着油烟，黄健丢葱姜蒜时手肘没注意，盐罐被推到边缘，掉下去的那一刻被一股力量不着痕迹地推了回来。
炒了两荤一素，色泽香味俱全，黄健吃什么都香，嘴里塞的跟仓鼠似的，还眯起眼。
这时候家里的电话打过来，他有些犹豫才接通。
舅妈态度不算热络，说给他寄了腊肉，电话那头很热闹，她只是随口说了两句，关心了一下他身体，其实还没等黄健开口就敷衍两句：“诶！裘远豪，把腊猪蹄吃完再走！好了，我去说一下你表弟，先挂了，你自己注意一哈身体，别太累了。”
挂完电话后黄健忽然感觉有点冷，饭也没刚出锅香。
月亮在他脚下打转，喵喵直叫，跳上桌时黄健没有笑，让它下去，月亮咬住碗里的肉。
黄健二话不说起身，把沙发上的爱德华抱来，月亮叫了声，跳下桌子，老老实实在猫碗那儿等着了。
黄健心情终于好了一点，觉得猫很好笑，这是他之前训猫时发现的，只要把星星放在一旁，月亮就会立马听话，好像很怕似的。
黄健不经意撇了一眼手里的娃娃，愣住了，他伸手转动星星的眼珠，不管转到哪里都没有动。
好奇怪。
刚刚明明看见娃娃眼珠转向猫的方向，又自己转了回来。
许久后，黄健看着星星的衣服也被猫挠出的几缕线头，抿了抿唇：
“果然还是需要修一下。”
晚上黄健睡不着，偷偷摸摸拿出手机，打开网址后，屏幕出现两个男性白花花的□□，黄健脸和耳朵都红了。
忽然感觉有人在看自己，猫已经睡着了，只有枕头旁边面对着他的星星，黄健本来没管，却总觉得发毛，于是把娃娃的脸对向了床。
春节期间他过得悠闲，偶尔也会出去跑一下外卖，但大部分时间都窝在沙发上，和月亮星星看电视。终于在假期结束，等到店铺开门。
叮铃，门铃响后店员抬起头：“你好，欢迎光临。诶，外卖小哥放前台就行哦！”
阿尔卑斯浓汤娃娃店装修讲究，靠墙两排结石玻璃罩好，各款浓汤娃娃标志不同年代和制作工艺介绍，店内灯光明亮。
黄衣服外卖小哥不由得腼腆，在门口毯子上擦了擦脚底带着的泥水，听到这话缩着脖子：“不，不是送外卖。”
店员小姐姐愣了一下，瞥见外卖小哥耳朵上的助听器：“哦，不好意思，您是来看娃娃的吧！”
“是的。”
“您可以看看这个是爵士时期浓汤娃娃，旁边的小女孩造型的是巴洛克时期浓汤娃娃。”
店员工作能力强，解释由来和特征很专业，黄健跟在她身后听得一愣又一愣。
巴洛克时期的浓汤娃娃很华丽，米杏色泡泡袖，脸型圆润，五官小巧漂亮。
“那个……是他们的房子吗？”
黄健指向一旁落地的玻璃罩，胸口高度的房子，呈现切面，三层六个房间，客厅，卧室，厨房应有尽有，还有各种精致的茶具和装饰，好像娃娃真的能在房子里生活。
“是的。”
黄健厚重的员工服能裹住脖子，却没遮住红润的耳朵和颤抖的睫毛。
他试探地问：“玩偶，房子，钱多少啊？”
店员感觉出他说话些困难，她说一个数目，就看见黄健睁大杏眼一副受惊模样，好可爱，她差点要笑出声。
“其实，我想不知道有没有那种五官很立体，身形像成年人穿着黑色袍子的那种娃娃。”
店员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有照片吗？”
黄健局促的从背包里拿出爱德华。
店员哇了一声说没见过：“我能看看吗？”
“可以的！”
店员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娃娃后脑勺和脚底，都没有工厂和批号，她奇怪道：“嘉德徽章，英国的，是浓汤娃娃的制作工艺没错，又有是瑞士工艺……客人这个是哪里来的呀？”
“我捡到的。”
“捡到的？！”
“去年10月11月的时候捡的，当时就眼睛有问题，您看，能不能修复？”
店员检查了一下眼睛，说是眼睛本身没问题，但听黄健说的那些情况，像什么自动转动……她又拿不准了，只是说衣服可以翻新，店内也可以提供修复工作。
“这个可能得去总店了，我这边给店长说一下，让他把省主店的位置和电话发你。”
黄健加了店铺的微信，有些不好意思问：“女士，我想问一下，如果要修他的话，大概要多少钱？”
“我这边说的也不准，具体的话还是要去总店评估，应该两三万起步，光他这个袍子翻新都要三四千。这个娃娃……很特殊。”
出店时黄健小心慎重地把星星搂在怀里，回头和店员道谢：“谢谢你。”
“不客气哦～”
黄健出去时迎面而来一个婆婆，气度不凡，神采奕奕穿着体面。
“欢迎光临，候婆婆是你啊！”
黄健低头思索着，将钥匙插在摩托车上，身后一个老人的声音叫住他。
“小伙子！等一下！”
黄健回头，方才被店员叫作候婆婆的老人正盯着他怀里看，看清楚爱德华，老人有一瞬间怔然，随即笑说：“小伙子，这个娃娃是在刚刚店里买的吗？”
“这是我自己的。”黄健收紧手臂。
候婆婆噢了一声点点头，直说：“怪不得……小伙子我不瞒你，这个娃娃我很喜欢——”
“你开个价卖我怎么样？”
黄健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候婆婆也不恼，礼貌客气地开了一个无法拒绝的价格。
黄健下意识看向怀里的娃娃。
将星星给面前的人是很好的选择，她很有钱，星星会被修好，恢复原来的样子，待在应该待的地方。
他脑子迟钝地转着，他可太清楚金钱能带来什么了，可以植入耳蜗，去考手语教师资格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而且……之前那些奇怪的事。
明明是万利而无一害的事，他手臂却收得更紧。
候婆婆态度很友好，找出手机给他看家里收藏的浓汤娃娃，一面墙，琳琅满目。
“怎么样？我算是研究古董娃娃的，这也是我的爱好，你看，这些都是我收藏的，它们都被妥善地修复翻新，刚刚听小鱼说你要修娃娃，那干脆你卖给我行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