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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 6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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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像被拉得无限长，风声灌进耳膜，所有人的脚步声、呼吸声、心跳声混在一起。
四面八方的逼近正在倒数。
天台门后的金属声越来越清晰。
追击者的脚步逼到第三层台阶。
逼迫者的影子已经在灯下缓慢伸长。
封顶者静静站在天台口，像死神等最后一刻。
而蔺昭——
站在命运的分岔点。
她迈出那一步时，所有人都僵住。
不是往荀漠行的方向。
不是往冼凛的方向。
也不是往那位救她的男人方向。
而是——
向前半步。
她站在三人正中央的位置。
那步极小，却清晰而坚定。
荀漠行的瞳孔瞬间收缩：
“昭昭……？”
冼凛停住动作，第一次露出不确定表情：
“你……想做什么？”
救她的男人的眼神深处，像出现一丝罕见的波动：
“你站的位置……危险。”
苏景然在楼口轻轻笑出声，像听见什么极有趣的事：
“啊……这一世，你终于没有往任何人的怀里跑了。”
蔺昭抬头，她的脸色虽白，但眼神比所有人想象得更冷静。
“上一世……我就是在这里慌了。”
“我不知道往哪里跑，也不知道谁会救我。”
“我只觉得所有人都在逼我。”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颤，但每个字都像带着锋芒：
“可是这一世，我要自己决定方向。”
荀漠行怔住，一步想上前：
“昭昭——你不需要一个人扛。”
蔺昭继续：
“我不是一个人扛。
但我不会再像上一世那样……盲目地跑向任何人。”
她抬起头，看向所有人。
逼迫者停下动作。
追击者的脚步微顿。
封顶者也微微倾头。
连苏景然的笑，也在一瞬间沉了下去。
救她的男人第一次开口质问：
“你知道你现在的站位，代表什么吗？”
蔺昭看着他：
“代表我不是被你们任何人推着走。”
风声呼啸而过。
荀漠行胸口狠狠一震，喉咙像被堵住一样痛：
“昭昭……我不是在推你……我只是怕你掉下去……”
她摇头，轻声说：
“这一世，我想知道……是我自己能活下来，
不是靠任何人的错位、意外、还是救援。”
冼凛深吸一口气：
“你……改变路线了。”
蔺昭点头：
“上一世，我从这一刻开始……就被他们的节奏带着走。”
“这一世，从这一刻开始——我要打乱他们的节奏。”
那位救她的男人终于彻底抬起眼，看着她的站位，语气深沉：
“你把自己放在猎手与守护者的交界……
你这是在——”
他话没说完。
荀漠行替她说出来：
“昭昭这是在逼他们露出底牌。”
逼迫者轻轻笑了一声。
追击者的脚步突然重新开始走动。
封顶者抬手敲了敲天台铁门。
金属声在黑暗里回荡。
苏景然眼底闪出一丝危险的兴趣：
“原来如此……
这一世的你，比上一世难对付得多。”
蔺昭抬起下巴：
“我上一世死的时候，是慌乱、害怕、不能决定自己的方向。”
“这一次，我要让你们——跟着我走。”
追击者像被激怒，速度骤然提升！
冼凛瞬间挡在她侧前：
“不准靠近她。”
荀漠行同时往后一步，护住她的退路：
“昭昭站在我中间——谁都别想动她。”
救她的男人站到她左侧，声音低沉：
“你想引他们对你‘反应’，那你站的位置就正确。”
蔺昭抬眼看他：
“你上一世为什么救我？”
男人眼底闪动了一下，是压抑、不愿提起、却不得不面对的痛：
“因为你是……不该死的人。”
她轻声问：
“那我上一世为什么还是死了？”
男人没有立刻回答。
冼凛盯着他：
“说。”
男人终于开口：
“因为我救你——太晚。”
荀漠行握紧拳头，咬牙：
“你若早点出现——她就不会……”
男人看着他：
“你若早点找到她，她也不会掉下去。”
空气瞬间死寂。
荀漠行的呼吸停住，肩膀僵硬得像要碎裂。
蔺昭立刻抓住他的手：
“荀漠行，我没有怪你！”
荀漠行声音破碎：
“可是……上一世是因为我——”
冼凛怒声打断：
“你们两个都不是原因！！
真相不是这么简单！！”
那男人低声补上一句：
“真正杀死她的……不是你们。”
蔺昭颤抖：
“那是谁……？”
男人看向天台，冷意几乎要凝成冰：
“是他们。”
逼迫者踏下一步。
追击者贴紧墙壁，逼近角落。
封顶者敲铁门的动作变得明显。
整个楼层像被扯入上一世的复刻中。
苏景然轻轻拍手：
“昭昭，该选方向了。”
蔺昭深吸一口气。
她不往前。
不往上。
也不往后。
她跨出第二步——
往左侧斜前。
一个上一世从未走过、组织完全无法预测的方向。
所有人同时愣住。
荀漠行惊呼：
“昭昭！那不是路线——”
冼凛瞳孔收紧：
“她在打乱整个模型！！”
逼迫者停了。
追击者停了。
封顶者也第一次出现迟疑。
就连苏景然都微微挑眉：
“哎呀……这是上一世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蔺昭抬起头，声音稳得让人心惊：
“上一世我被你们逼到死路。
这一世——我逼你们跟着我的路走。”
风声瞬间倒灌。
逼迫者终于露出真正的笑：
“好……
那我们，开始追你这一世的路。”
荀漠行立刻抱住她：
“我们一起走！！”
冼凛拔高声音：
“从现在起——
不是你跑向天台。”
“是他们，被我们逼上天台。”
暗处，再次传来那男人低沉的声音：
“昭昭——
这一世我要守住你。”
三方力量，同时冲向她。
蔺昭迈出了改变命运的第三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