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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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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漫画大赛大概是林星眠这辈子做过最勇（作）敢（死）的决定。
她一个连课堂作业都经常拖稿的拖延症晚期患者。
居然敢报名参加全国性的漫画大赛。
还是截稿日期就在三天后的那种。
"我靠......星眠你疯了吧？"
姜雨打来视频电话，看着她桌上堆积如山的草稿，目瞪口呆，"这比赛......"
"我记得难度系数五颗星啊！"
"你确定要在期末考前搞这个？"
"我......我可以的！"
林星眠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为了梦想！"
"拼了！"
"为了某个人吧？"
姜雨在屏幕那头挤眉弄眼，"听说某位'哥哥的朋友'......"
"最近经常'路过'你们学校？"
"你闭嘴！"
林星眠脸一红，慌忙打断，"我这是为了艺术！"
挂了电话。
她看着桌上乱七八糟的草稿。
叹了口气。
好吧。
她承认。
是有点为了顾深。
自从上次他揉她头发后。
她就跟打了鸡血一样。
恨不得立刻变成超级厉害的漫画家。
好配得上他。
但这个比赛......
确实太难了。
她已经改了十八稿。
还是不满意。
不是分镜有问题。
就是剧情太平。
眼看截稿日期越来越近。
她急得嘴角都起了泡。
就在她准备第十九次推翻重来时——
手机响了。
是顾深。
她手一抖。
差点把数位笔扔出去。
"喂......？"
她接起电话。
声音有气无力。
"在哪儿？"
他言简意赅。
"宿舍......"
"画稿子......"
"下来。"
"带你去个地方。"
"啊？"
她愣了一下，"现在？"
"可是我稿子......"
"十分钟。"
"楼下等你。"
说完就挂了。
干脆利落。
林星眠："......"
这人！
永远这么霸道！
但她还是屁颠屁颠地换了衣服。
飞奔下楼。
顾深的车停在老位置。
他今天穿了件灰色毛衣。
看起来比平时柔和。
"上车。"
他帮她打开车门。
"去哪儿啊？"
她系好安全带，小声问。
"工作室。"
他启动车子，"你宿舍太小。"
"施展不开。"
林星眠心脏猛地一跳。
工......工作室？
去他工作室？
就他们两个人？
这个认知让她瞬间紧张起来。
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那个......"
她试图找话题，"你怎么知道我在画稿子？"
"你哥说的。"
顾深目视前方，"说你最近在参加比赛。"
"快猝死了。"
林星眠："......"
这个林昼！
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进展如何？"
顾深问。
"不......不太顺利......"
她低下头，"改了十八稿......"
"还是不满意......"
"嗯。"
他应了一声，"待会儿我看看。"
"你？"
她惊讶地抬头，"你看漫画？"
"不看。"
他语气平淡，"但看得出来好坏。"
林星眠："......"
好吧。
你帅你说什么都对。
到了工作室。
林星眠再次被震撼。
这哪里是工作室。
这分明是天堂！
整面的落地窗。
专业的绘图桌。
顶配的电脑和数位屏。
还有......
一张看起来超级舒服的沙发。
"我靠......"
她没忍住，爆了句粗口，"这也太棒了吧！"
顾深把她的数位板接上电脑。
"开始吧。"
"啊？"
她愣住，"现在？"
"你......你要看着我画？"
"不然？"
他挑眉，"我来陪你聊天的？"
林星眠："......"
好吧。
她认命地坐下。
打开软件。
开始画。
顾深就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
看着她画。
一开始。
她紧张得手都在抖。
线条画得歪歪扭扭。
"放松。"
他突然开口，"当我不存在。"
林星眠："......"
你这么大个人坐在旁边。
我怎么能当你不存在！
但渐渐地。
她沉浸在了创作中。
忘了身边还有人。
直到——
"这里。"
顾深突然指着屏幕，"透视不对。"
林星眠吓了一跳。
"啊？"
"这栋楼。"
他拿过数位笔，熟练地画了几根辅助线，"视平线在这里。"
"消失点应该往左移。"
她看着屏幕上干净利落的线条。
目瞪口呆。
"你......你怎么会......"
"我是建筑师。"
他瞥了她一眼，"这是基本功。"
好吧。
你厉害。
在他的指导下。
她修改了几处明显的错误。
"这里。"
他又指着一处，"情绪不对。"
"啊？"
她愣住，"这也能看出来？"
"眼神。"
他点着女主角的眼睛，"这里应该是犹豫。"
"你画成了坚定。"
林星眠仔细看了看。
好像......真的是？
"你怎么知道这里应该是犹豫？"
"剧情需要。"
他语气平淡，"前面铺垫了这么多矛盾。"
"这里突然坚定。"
"不合理。"
她看着他的侧脸。
心跳漏了一拍。
他......
居然这么认真地看了她的剧情？
还分析了人物心理？
"继续。"
他把数位笔还给她。
语气依旧冷淡。
但她却能感觉到。
那份隐藏的耐心。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
他一直在旁边陪着她。
在她卡壳时给出建议。
在她画累时递上水。
在她自我怀疑时淡淡地说一句"还可以"。
虽然只是简单的三个字。
却给了她莫大的鼓励。
夜深了。
窗外的城市渐渐安静下来。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和屏幕上闪烁的光标。
林星眠画着画着。
眼皮开始打架。
头一点一点的。
像只啄米的小鸡。
"困了就去沙发睡。"
顾深头也不抬地说。
"不困！"
她强打精神，"我还能画！"
然后。
五分钟后。
她趴在数位板上。
睡着了。
顾深看着她熟睡的侧脸。
无奈地摇了摇头。
轻手轻脚地站起身。
拿起沙发上的毛毯。
小心地盖在她身上。
动作轻柔。
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
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
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子。
她睡得毫无防备。
嘴角还带着一点口水的痕迹。
像个小孩子。
他看着她。
看了很久。
眼神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傻丫头。"
他轻声说。
伸手想碰碰她的脸。
但在即将触及时。
又收了回来。
转身回到座位。
继续帮她修改画稿。
一直到天亮。
林星眠是被阳光晒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
身上盖着柔软的毛毯。
而顾深......
还坐在电脑前。
专注地画着什么。
她揉了揉眼睛。
坐起身。
"醒了？"
他头也不回地问。
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嗯......"
她小声应着，"你......你一晚上没睡？"
"嗯。"
他放下数位笔。
"稿子改完了。"
她愣住。
"改......改完了？"
"过来看。"
她赶紧跑过去。
看着屏幕上的成稿。
惊呆了。
这......
这还是她的画吗？
分镜更流畅了。
剧情更有张力了。
连人物的眼神都更有戏了。
"我靠......"
她没忍住，又爆了句粗口，"这......这也太棒了吧！"
"基本操作。"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提交吧。"
"可是......"
她看着他的黑眼圈，心里过意不去，"你帮我改了这么多......"
"这算不算作弊啊......"
"不算。"
他瞥了她一眼，"创意是你的。"
"我只是优化。"
"那......那也要谢谢你......"
她红着脸，"要不是你......"
"我肯定完成不了......"
"嗯。"
他应了一声，"记得请我吃饭。"
"一定！"
她用力点头，"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他看着她认真的样子。
嘴角微扬。
"傻气。"
说完。
转身往卫生间走去。
"我去洗漱。"
林星眠看着他的背影。
心里暖暖的。
她拿起手机。
偷偷拍了一张他走向卫生间的背影。
阳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边。
像从梦里走出来的一样。
她把这张照片设成了手机壁纸。
和之前那张并排。
一张是夕阳下的背影。
一张是晨光中的背影。
都是他。
她看着手机屏幕。
傻笑了半天。
然后。
郑重其事地提交了作品。
不管结果如何。
这个夜晚。
都会成为她记忆里。
最闪亮的一颗星星。
因为。
有他陪在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