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出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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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写作对王卫玉的反应，非常不满。
腹诽：
你们口口声声对我负责，就连我被欺凌都不知道！
哼哼！
哼哼哼！
哼哼哼哼！
我好气啊！
看护我，是这样看护的么？
大人们这种态度，让我更气。
我需要你们保护的时刻里，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我哭，我流泪，我生气，我追赶章大雅，我动手揍大姨、姥姥。
……
这些怪诞的行为，也引不起你们的关注？
没人来深入了解一下我遭遇了什么？
……
章写作越想越气，气的睡不着了。
平常晚上七八点就睡着了。
今天，十点了，也睡不着。
“姥姥，我睡不着！给我弄点睡觉的药吧？”
“你平时不都是自己睡吗，今天要和我一个房间里睡自然睡不着。”
“姥姥……”
章写作不满地大喊。
姥姥听臭小子声音不对。
这才低声：“行，我想想办法。天黑了请闭眼……”
“好！”
章写作听话地闭眼。
姥姥轻声哼着催眠曲。
“叫你歌曲，叫你歌曲，上坡撵和鸡……”
不一会儿，章写作进入了梦乡里的花园里追赶着蝴蝶。
呵呵，呵呵，呵呵！
姥姥近距离观察他的脸色，唇角上翘，喜上眉梢。
“臭小子，睡着的很快啊！”
“真乖！”
周五下午。
章大雅看到章创作离开外院，进入别墅内院。
向章写作点头，噘嘴示意，然后离去。
章写作跟着跑了两步，又停下了，心想，今天又是一个机会。
把航模拆卸几个零件，让她回来后还发觉不了。
零件那么多，一时半刻，她是发现不了的。
章大雅看他停下脚步，迟疑着不肯跟过来。
吩咐他说：“不想来就算了！你去拼航模，我回家拿东西……”
章写作知道她的气多，所以缕缕动手打人。
即使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她也会突然拿玩具砸人额头。
我听姥姥说，她曾经拿玩具砸表哥的额头。
表哥气的躺在沙堆上，弄了一身沙子。
然后提着玩具桶去找张大雅的奶奶。
虽然说不清楚，也要表达自己的感受——我被你家张大雅打了。
“张大雅打……”
“张大雅打……”
“张大雅打……”
说一句，将玩具桶往地板上一磕。
“咕咚、咕咚、咕咚”的声音，敲击着地板，也敲击着章大雅奶奶的心脏。
章大雅奶奶心里清楚，章大雅有打人的臭毛病。
章写作的表哥是章写作姥姥家的小客人，也不能让人家遭罪。
章大雅奶奶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我来修理她……”
章大雅奶奶拿起章大雅的手，问：“你那只手，打的？”
“是这只？”
章大雅点头。
“我让你打，我让你打！”
“噼啪！”
“噼啪！”
“噼啪！”
郭亮英气的咬牙切齿，噼啪打了几下，教训了几句。
章大雅裂开嘴巴，开哭。
章写作的表哥，这才转身离开。
章写作回忆到这里，觉得表哥真了不起。
可我？
我怎么就这么……
我要学会！
我要学会自己给自己出气！
到底怎么做？
表哥是怎么做到的？
我学不来！
我得用自己的办法来出气……
章写作没有前去触摸航模，站在姥姥身边，看着航模出神。
很纠结：要不要去拼接？
即使我不是故意搞破坏，只是认真拼接。
章大雅也会动手打我！
她的心理有问题！
每次问她，干吗动手打人？
她的回答千奇百怪！
没有一个正当理由。
我动手拼接就会挨揍。
不动手也会挨揍。
横竖都是挨揍。
万一章大雅回来，又偷偷揍我怎么办？
挨揍很难避免，我最怕她偷偷打我。
她是个二货！
拿着什么都敢砸人脑袋。
十分钟过去了，也不见章大雅回来。
明锐：
“章写作，你赶紧玩一会儿航模，等大雅回来她可能会拿走！”
姥姥一挑下颌，章写作会意。
心想：万事有姥姥顶着。
壮着胆子，双手乱摸航模。
乱摸航模后，觉得这个材质特别，不同于其他玩具的材料。
拿几个零件，私自藏起来，研究研究。
藏起来后，又想起：
大姨最讨厌自己拿别人的，吃别人的。
姐姐也叮嘱自己不能拿别人的。
从小到大，听到最多的就是“不拿别人的东西”。
哎！
章大雅天天拿我的东西，干嘛我不能拿她的，真不懂！
不拿就不拿。
那就给她搞坏。
想到章大雅的各种坏，恨不能将航模分分钟钟给摔坏。
趁人不注意，一个假趔趄，摔了个屁股蹲。
航模也被他不小心给拽落地面上，散架了。
章大雅跑的气喘吁吁，也没来得及扶住心爱的航模。
章大雅深呼吸几下，眼珠子骨碌一转，放下拳头。
今天他姥姥在场，我不能暴露打人的行为。
气呼呼地抱起航模骨架，往家走。
地上散落的零件也不管不顾，眼泪稀里哗啦地顺着脸颊往下淌，也不擦。
王卫玉安装的摄像机，忠实地记录着章大雅和章写作的举动。
长条桌上此时只有姥姥、王爸爸、宋老师等人。
姥姥手忙脚乱地弯腰整理航模零件，章写作担心章大雅生气不再理会自己了，就捡起来一个较大的零件，飞毛腿速度跑到章大雅家门口。
磨蹭了一会儿，紧贴着章大雅站着不动。
章大雅抡起拳头，劈头盖脸地乱打一气。
章写作抱头，扭转身体给个背部，低着头，任凭章大雅暴揍。
他知道不挨揍——章大雅以后不会理自己了，自己也就没有了炫耀的对象。
无处炫耀和攀比，他生无可恋。
天天挨揍受气，他精神不好。
他没有挪动脚步，被章大雅揍得不轻：
浑身疼痛，脑后勺也生疼。
在心里却琢磨着，下次拿个什么玩具炫耀，能够压住章大雅的嚣张。
他的思维模式，又回到受气，忍受，为了下一次交往。
章大雅打够了，拳头也疼，动作停下来。
心想：打得我拳头疼，他也不哭，不嚎叫，是知道错了，还是另有想法？希望他能长长记性，别惹我。
本想教训他几句：
以后再向王卫玉发脾气，动手打她，会剁掉你的手指。
话还没出口，看到他姥姥的身影。
只好递个眼色给章写作。
章写作凑过来。
耳朵边上听到章大雅再交代：
“等你姥姥来了，你就跟着她回家，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告诉你姥姥，就说我刚才揍你了！”
章写作点点头，不解地看章大雅。
心想：我姥姥本来就很讨厌你，因为你第一次打我的时候，我就告诉姥姥了。
姥姥就说不让我和你玩，可我管不住自己就想和你一起玩。
姥姥拗不过我！
我每次，都要念叨很多遍“我要找章大雅玩”。
周六日，我一天能念叨几十遍上百遍。
把姥姥耳朵弄的疼。
从幼儿园放学回来就想要来找你，现在我根本不敢告诉姥姥你刚才狠狠地揍我！
姥姥会骂我一个字“贱”！
贱？
不懂什么意思。
肯定是不好的词。
等我空了，我要查一查。
章大雅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章写作困惑地看了又看章大雅的脸，低头默默地拉起姥姥的手，转身离去。
“不让你独自来找章大雅，你怎么不听话？”
姥姥走远后，开始训斥他。
“我听话！”
章写作心不在焉地回答。
“听话？”
“是的姥姥，我听话，我爱你！”
章写作没心情顶撞姥姥，在心里反复思索章大雅的用意。
到底为什么？
她不是二货，是万货。
嘿嘿！
不想了。
听到姥姥的轱辘话，为了安抚姥姥的心。
他使用绝招——软萌甜。
我爱你！
来堵住姥姥的嘴。
他知道姥姥吃这一套，百用百灵。
姥姥听着章写作甜甜的声音，心早就融化。
臭小子软软地说“我爱你”，心都要化了，也顾不上教训他。
一堆训话，瞬间化为乌有。
姥姥不让他单独去找大雅，一是担心大雅会揍他，二是担心章大雅给他乱吃东西。
去一次，病一次。
去两次，病两次。
她们家冰箱的年货，每次进了章写作的肚里，就生病。
最开始不知道原因，后来发现，是明锐给吃了不该吃的冰箱存货。
本该扔掉了的东西，她留着招待章写作。
姥姥不懂，是王卫绿发现的。
王卫绿留了个心眼，说：
“明锐，给我一个。”
王卫绿接过来后，悄悄放入口袋。
回家后，仔细查看日期，早过期半年了！
王卫绿这才知道，每次章写作去章大雅家里后。回来不是拉肚子，就是发烧。
不是嗓子疼，就是肚子疼！
罪魁祸首是食物！
过期食品！
……
今年的夏季很特别。
章写作喜欢西瓜和火腿肠。
他吃过西瓜和火腿肠，或者是吃西瓜和肉类都会发烧。
姥姥担心发烧，会把他烧傻。
姥姥给章写作有专一的厨房和饮食料理，稀粥每天预备三种以上，面条预备三款，馒头预备八种。
全家人吃的都是章写作喜爱吃的食物，时间久了，就没有人乐意吃。
姥姥一个人也吃不完这么多份饭菜，只好出一份处理费——小区里有处理多余食品的专员。
请他们每天用专车，拉走。
章写作吃西瓜，也很特别。
章写作吃西瓜，必须将家里的所有西瓜全部切开，任他挑选。
每个西瓜只吃一口：西瓜正中央的一小块，大约鸡蛋大小。
这个怪癖，使得这个小区里的居民不用买西瓜了。
姥姥家的西瓜，每天免费送给居民吃。
小区的居民，为了答谢姥姥家供应的西瓜，偶尔也会给章写作回赠一些高档玩具。
这一天，风和日丽，微风轻轻。
章写作不想起床，赖在被窝里不出来。
大哭大闹了一阵子，王卫绿好话说尽，温柔贤淑的不得了，这才不情不愿地穿衣服。
他独立意识强，一岁半就要自己穿衣服、拿筷子，不让他拿，他就大哭大闹。
与他说通了，他会自觉穿衣服、刷牙洗脸。
走到校车停靠点后，他才试探着问：
“妈妈，我明天不想去上学了。
只上今天，明天不去了，可以么？”
“为什么啊？”
他低头好一会儿，才昂起头来说：“小朋友打我！”
“哪个小朋友？”
“刘字辉！他把我手指抠破了，妮妲（你看）。”
章写作不会说“你看”，发音成妮妲！
王卫绿看着儿子的小手指上一片破皮，心疼的要命。
皱着眉头心疼地拿着他的手指，轻柔地吹着，眼泪汪汪的。
章写作眼睛眨巴眨巴地，正好校车来了，就挥挥小手，被老师看护着上车。
王卫绿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姥姥家的，心里很纠结。
不行，我得告诉白老师，不能让儿子被欺负。
一会儿，又摇摇头。
她心神不宁地坐在早餐桌上，没胃口。
大家陆续离开了餐桌，她还坐在餐桌前，抱着手机查看家长群。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