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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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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颜和秋忆分开后，就又站在了马路边。
她忽然觉得其实应该和秋忆坦诚的讲，然后摊开来聊的，既然秋亭延会和她说那些话，那也必然会和秋忆说差不多的话。
已经足够累的内心，不应该继续叠加的。
苏颜正想着，突然连连而起的惊呼声，让她立马就回头看了进去。
内心在惊呼声中极度的不安了起来，只犹豫了片刻，她就将手机扔入口袋，跑了进去。
呼吸声清晰可闻，她急促的呼吸，快步的跑着。
秋忆打开病房门，在没看见人时，是先叫了声妈。
在正准备出去找时，连连的惊呼，让他停下了脚步。
在惊呼中，秋忆朝窗户走去。
只一眼，苏颜就跌在了地上。
豆大的眼泪汹涌而出。
在唐予柔因为身影跟着过去的时候，秋亭延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见了。
原本空洞的内心，无限扩散。
秋忆沉默的看着他，看着他走向了自己。
秋忆跟着他，来到了安静的一角。
“你来，做什么？”秋忆看着他，并不知道自己想要怎样的回答。
“我听说了。”
“嗯。”秋忆仍旧只是看着他。
“怎么样，这些天里，什么感觉？”
然后秋忆就听他说：“你听我的，你和她分开，剩下的我可以来处理。”
突然陷入了沉默，半响，秋忆问：“你的眼里就只有控制我吗？”
“你要明白，没有钱，你可以什么都不是，你会连自己的母亲都救不了。”秋亭延苦口劝道。
“你走吧。”秋忆眼眶微红。
对于秋忆的平静，秋亭延微怒：“你以为把所有钱砸下去，就好了吗？你现在甚至要不到更好的医疗资源，联系不到更好的医疗团队，你连将手术风险降低几个百分比都做不到，那爱情可以为你做什么？将来你穷困潦倒的时候，她就是第一个走的。”
“我妈在你那，就只有威胁我的价值吗？是你扔下我们的，不是吗？你这么对我，是想为当年的自己找心安吗？我低头了，你做的那些就合理了，是吗？我和我妈这么多年都好好的过来了，你凭什么觉得没有你的钱，我们就活不了，那人逼你的时候，你好受吗，你怎么可以拿我妈来对我说这些话。”
“是她走的！”
“她为什么走，你心里清楚！”
最后秋亭延狠道：“秋忆，你没有选择。”
“你可以试试，倘若在这个试试当中，你妈死了，这就够你后悔一辈子。”
“到底是她重要，还是你妈重要，到底是听我的，还是坚持你的爱情，秋忆，不能两全。”
秋忆在看着秋亭延转身就走的身影时，眼泪跟着就突然的掉了下来。
他低下头，觉得自己真的错了。
其实，她或者一直都想看到他。
所以在听到那番话后，她突然觉得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有些疼痛，在找寻不到任何借口时，终是难忍。
她一直被回忆折磨，也一直被现实折磨。
她以前哭，从来就不是因为恨他，只是可惜事不遂人愿而已。
她当初走，就是不想接受他可以说不爱就不爱了。
他在她的内心，很好。
她就是自己逃，也不愿意就这么接受。
所以面对的时候，在所有的幻想都破碎的时候，她连活着都不想了。
在秋亭延的这几年，你都不好过吧。
但，原谅妈妈好吗？
苏颜脸色越发苍白，呼吸急促又夹杂着泪水，让她完全就站不起来。
苏颜仰起头，努力平复呼吸和泪水，她咬着牙，努力的想爬起来。
呼吸越发困难，她张口一下一下的想找回节奏，但粗重的呼吸声却好像越发的乱。
秋忆，她只要想到秋忆，就完全没办法往下想。
她只想这不是真的。
不可以。
不可以这样。
秋忆将头探出去的时候，鼻子一瞬就酸了起来，他不相信的眨了眨眼睛，但那份酸涩直往上冲，秋忆腿瞬间就软了下去，直往地下跪去。
呼吸显得格外困难。
不可能。
不可能！
恐惧落实的时候，不真实感也在叠加，因为承受不起，整个人就似乎脱离了原本空间。
虽然恍惚，但泪水却失控了起来，在脸上留下一道一道的水痕。
虽然安静，但内心其实并不平静。
秋忆看着面前的白布，人也开始失控了起来。
嘴角逐渐颤抖，满脑子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尽力了。
那些话，苏颜就跟一句都听不懂一样，明明泪水停不下来，但脑子却需要思考很久，需要重复的确认。
当一切都明晰的时候。
苏颜站在门边，不敢走去里面。
她抓着手里的纸条，久久的看着上面的字。
“忆儿呀，是妈妈对不起你。”
“妈妈累了，先走，好不好？”
然后内心闷闷的痛。
纸条一边裂开一小小的缝隙，苏颜的拇指指甲边嵌进食指边缘，她转身走了进去，看着坐在地上低头无声掉泪的秋忆，眼泪也跟着立马也滑了出来。
苏颜上前将秋忆揽进怀里，感受着他慢慢的颤抖。
“秋忆……”她哽咽的叫了他一声。
在这一声后，后面却也再没有什么话语的声音。
这是苏颜第三次，目睹死亡。
以后这也将是秋忆，不能触碰的伤口。
无限的凄凉之中，仅仅是轻轻的呼吸，视线也模糊了起来，眼泪跟着就一颗一颗的砸下。
许多如果也跟着一起冒了出来。
如果一开始就听他爸的话，如果不拉着秋忆去吃饭，甚至到如果她没和秋忆在一起……
在一个一个的如果之中，眼泪一滴一滴的，接的都是，是不是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是不是可以避免这样的结果。
火化当天，秋亭延来了，但秋忆只是瞥了他眼，在他要开口和他说什么的时候，秋忆才说：“我和你没有关系，往后都是。”
秋亭延最终还是走远，在低头时，掉下了一滴泪。
还记得，印象中的小女孩，在秋千上偏头笑着看向他，她说：“我可以陪你呀。”
“大人他们都太忙了。”
唐予柔在父母出意外后，就被姑姑带在了身边，而姑姑作为秋家的合作伙伴，时常来谈事时就会带着唐予柔。
秋亭延就是这么认识她的。
因为比她大的缘故，就担任了照顾她的责任。
在她姑姑被人背刺，家族一朝没落时，她姑姑不堪忍受，坠楼而去。
是他让唐予柔相信他的。
当初挽留的是他，可让她失望的也是他。
秋亭延一向冷漠的脸，慢慢出现裂痕，逐渐显现出当初少年的模样。
唐予柔只是在他被逼迫到濒临崩溃的时候，退了一步。
他不想承认，在唐予柔带着秋忆走时，他松了一口气。
他借着他人的语言来安慰自己。
他们质疑她的感情，就似乎他可以理所应当。
“你看，没有钱，谁会和你走贫苦的一生。”
他明明知道不是这么回事，可他也在这些语言中，支撑着自己。
他从不辩解，是害怕其实自己才是那个负心的人，害怕这个事实被人知晓。
旧人，再听到的时候，心还是和最初那般的悸动。
可，自此，她的情感烟消云散。
自此，她的一生结束。
一个过去的爪子，不停的挠，用力的挠。
挠破的心，里面流出的还是红色的血。
结痂后，那个痛，它留下了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