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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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走纯狱风的环境里突然出现一个格格不入的玩具模型，谁看了都会多想。
殷棉趴在地上，把所有零件捡起揣进冲锋衣兜里，确认没有多余线索后下楼，武库三人也已归队。
方才不欢而散，檀明夷撇过头，不愿多看她一眼，一旁的宋云霖举手：“都成功了，武库已经空了。话说，为什么要设两个阵？”
殷棉垂眼闷闷说：“防内鬼。”
短短三个字，宋云霖挑了挑眉，又问：“指挥中心情况咋样？”
“没人，但我发现了这个。”殷棉摊开手，机甲模型碎片静静躺在她手心，“哝。”
手电光照亮一方角落，宋云霖看清后怔住，弯下腰凑近观摩，面露难色，“我分不清这种模型之间的区别，不敢随便下结论，但程家的人肯定可以，带回去吧。”
殷棉点点头。
一旁施柳正在帮檀明夷简单止血包扎，念叨不休：“这铁东西用了多久，有没有生过锈？天呐，你真是在山上待久了没有一点常识，给自己划那么深一道口子！”
孩子们被命令在边上看着，一直斯哈斯哈吸气，仿佛痛感在她们身上。
“不是铁，是玄玉。”檀明夷反驳。
况且扶光爱干净，她平时也有好好保养，躺棺材的时候它又不出来，怎么会锈？
施柳：“管它是什么，它可是碰过丧尸血的好不好？！说不定里面就有感染物呢？”
檀明夷不说话了，扶光被言语重击，蔫蔫地缩回她神识里。
殷棉还在想模型的事，心不在焉走到门前，清点物资。
“你也给我站住。”施柳眼疾手快拽了她一把，捏起她被血染红的袖口，“师姐没下过山就算了，你难道没在部队学过护理知识？知错还犯，罪加一等！没处理好就想走，想回去吓死月月她们吗？”
无法，她只能和檀明夷一起被施柳作为学生们的负面教材，杀鸡儆猴以示警告。
宋云霖接替殷棉的工作，打着灯，一件件念：“两把枪，剪刀，水果刀，两包压缩饼干，水壶，纸，止血绷带，还有一部手机……没了。”
纱布缠得很紧，檀明夷握了握拳适应，指着手机，“那是从它身上掉出来的。”
“噢，就是最后给小区居民报信用的那个对吧？嘶……”宋云霖挠挠后脑勺，表情愁苦，“小区里的人到底去哪了？”
五人辛辛苦苦进来赔了四条命两条腿，到了生命尽头还不忘留下讯息，结果她们拼死拯救的人凭空消失了，背后不管是哪种设想都让人心梗。
“等一下……”周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测，脸色惨白，“不会是都变成了丧尸，然后和那些警员一样被带走了吧？”
“……”
这话说的让宋云霖都冒了一身冷汗。
李昭两只手捧住她脸，轻拍她脸颊，“你别想了，阿姨她们肯定是被救援救走的。”
“唔，对不起。”
大家都在安慰她，她还老是东想西想。
周莹这次彻底闭上嘴，坐在标着民警小姐名字的工位上，持续走神。
十分钟后，一行人休整完毕，走出警局。
……
警局外，楼房三层。
距离殷棉一行人出门已有两个小时，林郁荣和月月始终趴在窗户边站哨，月月妈妈随时准备去楼下接应。
“月月，你看得清吗？”
“看不清噢郁荣姐姐，太黑了，而且人影好小。”
林郁荣长长吁气，瘫在轮椅上，锤了一下毫无知觉的双腿，心中空落落。
“如果她们也失败了……”
“不会的不会的！她们不但有枪，而且那个会飞天的姐姐还会法术，就在郁荣姐去扎针的时候，我都偷偷看到了！”月月眨眨水灵的双眼，神神秘秘地说道。
“噢？真的啊？什么样的？”林郁荣十分捧场地歪着头，满脸期待。
“她拿了一张黄色的纸，然后这样！”月月往空旷的位置站，比了个夸张的姿势，“那张纸突然自己燃起来了！然后——唰唰唰！小岗就倒下了！你看你看，那面墙还有痕迹！”
林郁荣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还没找到，一串激烈枪响从操练场上传来，像是从她耳旁炸开，震得她脑中嗡鸣，一片空白。
月月妈妈赶紧跑过来，捂住她耳朵，同时将月月从窗口拉开，“没事没事，不怕不怕啊……”
枪声将她带回了那次噩梦一般的行动，林郁荣呼吸几乎停滞，心脏紧缩，感觉浑身血液倒流，她攥住胸口衣服，狠狠喘了几口气，再从月月妈妈的怀抱中退出，强忍内心不适，探头看向操练场。
只见高耸的障碍墙上立着一个小小的人影，左右忙了半天，随着枪响，努力全白费，高处又多了几道影子。
小人不与它们作缠斗，当机立断顺着滑杆跳下，过程之惊险令人咋舌。
“快快……”月月挣脱妈妈的保护，围观战局，紧张地捏着拳头，小声为小人鼓劲。
突然，那枪声越过一层墙面，转向滑杆那一面，观战的二人甚至能看见隐隐火光，再看滑杆上多出的几道影子，第一个下来的人似乎必死无疑。
林郁荣倒吸一口气，握拳重重锤了一下窗檐，“这对吗？它们也太聪明了！偷袭我的肯定就是这厮！快跑啊啊啊啊！！”
她的呼号似乎被风声传到了操练场上，那小人降了一段距离，突然踩着滑杆借力飞跃中间能并排站三人的距离，成功抓住隔壁杆子，摆脱了身后的围堵！
林郁荣瞪大眼，撑起了上半身，心中热血滋滋冒泡，恨不得自己能生出翅膀，飞到场地边上观战。
轰——
随后，她们也听见了局内传来的闷闷的爆破声。
攀岩墙后密密麻麻的黑影停了几秒，一齐向局内声源涌去。
再出来时，它们变成了三列队列，从正厅开始，整齐行进到大门口。
月月惊呼：“怎么回事？不抓人了？它们要去哪？”
林郁荣摇头，一直盯着队列行进的方向，直到最后一道身影也隐入黑暗。
街道归于沉寂，不知道有多少藏于楼道小巷中的幸存者围观了这场战斗，和她们一起为身陷其中的同胞捏一把汗。
“姐姐你看！”月月惊喜地指着从大门口出来的一行人，跳起来鼓掌，“她们出来了！太好啦！！”
林郁荣数了一下出来的人数，也呼出一口气，“八个人，竟然一个没少。”
街道上的丧尸们比她们更早上前迎接，见识过警员们的战斗力，这些家伙显得不够看了，趁大部分丧尸还没反应，几人很快开出一条路，回到楼道底下。
门被月月妈妈打开，孩子们脱下臭烘烘的外套丢在门外，旋即瘫在地上，再起不能。
周莹整个人瘫倒，忍住想崩溃大喊的冲动，轻轻吐出一句：“真的好可怕……”
小胖也叹：“快对局子有心理阴影了，再也不想进去了。”
韩雨琪静静擦拭沾上血的眼镜，李昭把丢在外面的武器都取回来，防止有人顺手牵羊。
另外四人比她们狼狈许多，除了满身血污，檀明夷和殷棉手上缠的绷带，宋云霖符箓用多了头晕目眩，施柳外套被咬出几个洞，幸好只有浅浅的牙印，没咬透。
细细检查了身上没有其他和丧尸接触过的伤痕，众人才彻彻底底放下心。
殷棉把背包丢给林郁荣，“师姐在武库门口遇见了你的队友，这应该是你们的东西。”
林郁荣猛地抬头，抱紧了包，语气急切：“那她人呢？”
檀明夷静静看着她，考虑如何组织措辞。
林郁荣看见她眼神，就明白了，垂下头做了个“停”的手势：“……没事，没事，我知道了，不用说了。”
看见背包上被血模糊的校徽图案，她咬住下唇，撇过头望着窗外夜色，忍住酸涩，才打开包，里面的东西落了满地。
看见那两把枪，林郁荣想起什么，抬头问，“你们肯定进去了吧？为什么……？难道里面已经空了？”
“不是。”
殷棉把答应的交换物交给她们。
枪管冰冷坚硬，握在手上便有了无数底气，林郁荣看眼枪，再看眼她们身后，回想刚刚她们从局里出来的装备，眼中狐疑。
“你们应该不会傻到什么也不拿，所以……”她嘟哝，有了猜测。
殷棉靠着沙发，闭眼，任由疲惫涌上，漫不经心道：“不用操心我们。”
“噢～不用操心～”林郁荣撇嘴，“好不道义噢，你们什么都不透露，我们不是白担心了？”
殷棉比了根手指，在空中摆了摆：“交易里不涉及这个，你说都交给我们的，我们照单收了而已，现在两不相欠喽。”
“还没做完呢！”林郁荣竖起眉毛，“前提是你们要解放南城，谁有能力谁担责，别耍赖啊！”
殷棉随意点了下头，肩上突然压下一道重量。
檀明夷毫无预兆地闭上了眼，呼吸轻浅，额头靠在她肩头，殷棉及时拿手心给她垫着，免得她靠着不舒服。
施柳把脉后蹙眉问殷棉：“又是她说的灵力透支？”
“嗯。”殷棉应完，同样眼皮发沉。
月月妈妈从屋里出来，小声：“你们累坏了吧？在这休息再走……咦？”
不用她们邀请，孩子们和宋云霖早就蜷缩在客厅地面，不知何时睡过去了。
月月妈妈会心一笑，去屋里拿毯子。
连续几天紧绷的神经终于能放松，她们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睡到了——
“啊啊啊啊———”
街道上，数道惨叫声撕碎了清晨的宁静。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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