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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祈求 ...
陈檐文昏死过去。
意识像被撕碎的纸片,在黑暗中飘浮。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尖锐的疼痛将他硬生生拽回现实。他睁开眼,看到了邵明堂餍足的脸。
陈檐文想动,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领带绑在染缸的把手上。
他瞬间清醒,看着眼前被夜色笼罩的人,咬牙道:“放开。”
邵明堂停下动作,手指抚过他膝盖上的淤青。
那是在挣扎时撞到染缸留下的。
“疼吗?”他问,语气温柔得像在询问天气。
但陈檐文看到了,他的眼神不正常。
患者在这样的状态下,是不能沟通的,不过依照现在邵明堂的模样,他就算清醒也不能沟通。
陈檐文别过脸去。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他的睫毛颤抖着,像垂死的蝴蝶。
邵明堂突然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转过头来。
“看着我!”他说,声音里带着危险的平静,“记住是谁让你变成这样的。”
手指的力道几乎要捏碎颌骨。陈檐文被迫直视那双漆黑的眼睛,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狼狈。
“这是最后一次宽容。”邵明堂附在他耳边,“那个帮你偷东西的保姆已经被辞退了。”
陈檐文的瞳孔骤然收缩。
邵明堂轻声说,“猜猜她现在在哪?”
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陈檐文挣扎着扯住邵明堂的衣领,领带深深勒进腕部的皮肤。“你对她做了什么?”
凭什么一个没什么交集的陌生人可以轻而易举的牵动陈檐文的情绪,让他为她担心,而自己,在他眼里只是一个恶人。
头越来越痛,邵明堂的眼白蔓上血丝。他的语气依旧轻柔,“你还有心情担心别人啊。”
疼痛再次填满,陈檐文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手几乎脱力。
“下次再跑,”邵明堂附在他耳畔,“我就把你锁在地下室。没有窗户,没有灯,只有我每天去喂你。”
陈檐文的脸色极其苍白,耳畔嗡嗡作响,意识越来越模糊,只能半睁着眼,艰难的看着他。
“或者打断你的腿。”邵明堂手指继续下滑,停在大腿内侧,声音带着病态的温柔,“这样你就只能躺在床上,等我拉开你的腿。”
陈檐文剧烈地颤抖起来。
不是因为这微不足道的伤口,而是邵明堂眼中那种纯粹的,扭曲的愉悦。这个人享受着掌控他每一寸痛苦的过程。
没想到最后,是你伤我伤的最狠。
陈檐文突然笑了。
起初只是嘴角微微抽动,随后笑声从喉咙深处涌出,越来越大,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这笑声里没有欢愉,只有无尽的讽刺和绝望。
邵明堂的动作顿住了,“你笑什么?”
“我笑我自己。”陈檐文的声音嘶哑,“我居然曾经以为你是爱我的。”
邵明堂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一把掐住陈檐文的下巴,“你再说一遍?”
陈檐文猛地挣扎起来,被绑住的手腕在领带下磨出血痕,“你只是享受控制我的感觉!看看你现在做的事,和那些强、奸犯有什么区别!”
“闭嘴!”邵明堂怒吼,声音震得陈檐文耳膜生疼,“是谁在你被全网攻击时保护你?是谁在你被医院停职时给你安排一切?你现在说我不爱你?”
“保护?你管这叫保护?”陈檐文抬起被绑住的手,“这就是你表达爱的方式?你说过不会再瞒着我的!可你把我关起来,监视我,强、暴我,邵明堂,在你这里,我还有尊严吗?”
邵明堂的呼吸变得粗重,眼中血丝更甚:“如果不是这样,你会留在我身边吗?你会吗,陈檐文?”
陈檐文咬了咬牙。邵明堂说的没错,他不会,但是,他凭什么还要继续留在他身边。
邵明堂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危险起来,“檐文,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了,但是我绝对不能没有你。”
陈檐文瞳孔骤然紧缩。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本来这个人的话,他一个字都不能信的,可是,为什么……
陈檐文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真的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他的眼神里满是煎熬和痛苦,像是忍受着极大的折磨。
邵明堂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他左手死死掐住自己右手手腕,骨节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月光下陈檐文看清了他脖子上暴起的血管,像无数条蠕动的蚯蚓。
“别看。”邵明堂仓皇地伸手捂住陈檐文的眼睛,掌心潮湿一片,“别这样看我……”
黑暗降临的瞬间,陈檐文感到绑住手腕的领带松开了。他本能地往后缩,却被一股蛮力拽住脚踝拖了回去。
邵明堂滚烫的呼吸喷在陈檐文颈间,啃咬着他的脖子。
他的声音逐渐尖锐,“你必须留在我身边,否则我有的是办法,毁了你!”
不知过了多久,理智渐渐回笼,邵明堂的瞳孔猛然收缩。
月光下陈檐文躺在颜料里,脸色灰败双目紧闭,青紫交加的身体像具破碎的玩偶,看不出是死是活。
邵明堂染血的双手不住颤抖。
“檐文......”声音卡在喉咙里,变成气音。他指尖悬在陈檐文鼻尖前迟迟不敢落下。
微弱的鼻息拂过手指,邵明堂整个人脱力般前倾,额头抵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染缸倒映出他扭曲的倒影。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昂贵的西装沾满颜料和血迹。
邵明堂的手在发抖。
他盯着陈檐文苍白的脸,看着他睫毛上未干的泪痕,看着他唇角的血丝,看着他脖颈上青紫的指印。
那是他自己的手留下的。
我干的?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他几乎窒息。
邵明堂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指节上还沾着陈檐文的血,混合着蓝色染料,像某种狰狞的纹身。
他记得自己掐着陈檐文的脖子,记得自己撕扯他的衣服,记得自己在他耳边说那些可怕的话。可那时的他,像是被某种野兽附身,理智被撕得粉碎,只剩下疯狂的占有欲和毁灭欲。
他曾经发誓要保护陈檐文,要让他永远不受伤害。可现在,伤他最深的,恰恰是他自己。
邵明堂恨不得给自己一刀,恨不得跪下来求陈檐文杀了他。可同时,他又无法忍受陈檐文离开他的念头。
光是想象陈檐文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他就觉得自己的血液都要冻结。
邵明堂死死攥住陈檐文的手腕,指腹摩挲着那道被他勒出的红痕,眼眶酸涩得发疼。
“对不起,你恨我吧。”
邵明堂一遍遍重复,可他知道,道歉毫无意义。
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已经毁了陈檐文对他的信任,毁了他们之间所有的温柔。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放不开手。
陈檐文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睁开眼时,看到的是邵明堂通红的眼眶。泪水砸在他锁骨的血痕上,混着干涸的颜料流进领口。
邵明堂手指虚虚描摹着他手腕的勒痕,“我控制不住,我真的,不是故意。”
陈檐文静静看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此刻像孩子般蜷缩在他身边哭泣。
月光把邵明堂后颈的冷汗照得发亮,那里有陈檐文挣扎时抓出的血痕。
陈檐文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邵明堂连忙安抚他,“我们去看医生,你会没事的。”
陈檐文突然闭上眼睛。这个动作让邵明堂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慌乱地去摸陈檐文的脸,“别睡,再坚持……”
“邵明堂。”陈檐文的声音很轻,却让男人瞬间僵住,“你记得高中时帮我挡过篮球吗?”
染缸上的搪瓷片映出邵明堂怔忡的表情。他当然记得,那天陈檐文的白衬衫被汗浸得透明,后腰蹭到墙留下道灰痕。而现在那道痕迹的位置,是他刚才掐出的淤青。
“那时候。”陈檐文每说一个字都像在忍受疼痛,“你说会永远保护我。”
邵明堂的眼泪滴在陈檐文胸口,和那些暧昧的痕迹混在一起。他抖着手去解西装纽扣,想用衣服裹住陈檐文,却在看到对方身体时瞳孔一缩。
“我带你回家。”他去抱陈檐文,碰到腰时听到一声闷哼,立刻像触电般缩回手。
陈檐文望着天窗外的月亮。最疼的时候他没哭,此刻却突然红了眼眶。
他伸手抓住邵明堂颤抖的手腕,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中,将那只手缓缓按在自己颈动脉上。
“感觉到了吗?我还活着。”
邵明堂的指尖下,微弱的脉搏像即将熄灭的火星。他忽然把陈檐文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泪水浸湿两人交叠的指尖。
“杀了我吧。”邵明堂跪着前倾,额头抵着陈檐文的肩膀。
杀了你又有什么用呢?陈檐文望着厂房横梁上悬垂的蛛网。有飞蛾扑上去,挣断半边翅膀掉了下来。
“送我回医院。”他终于开口。
邵明堂死死攥着陈檐文的手指,像抓住最后的浮木。
月光移到了染缸边缘,照亮那把被遗忘的美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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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预收文《被惩罚的恶毒美人》在专栏,欢迎各位宝宝去康康。 日更,永不弃坑,段评已开,求求收藏~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