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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自由 ...

  •   邵明堂坐在办公室看着财务报表,眉头紧锁,右眼皮跳的厉害。一大早起来的时候,他头疼的和炸了一样,喝酒误事。

      顾涟笙晃进来的时候,邵明堂扫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我的投资到哪里了。”顾涟笙翘着二郎腿坐在了邵明堂的大沙发上。

      他的公司获得资金,技术和市场资源,而铭盛投资公司则通过高增长行业实现资本增值。因此顾涟笙和邵明堂之间合作广泛。

      邵明堂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急什么。”

      顾涟笙眼尖,问道:“你头怎么了?”

      邵明堂说道:“疼炸了,还断片了,怎么回去的都忘了。”

      昨天晚上顾涟笙把他们的合作地点定在了蓝调俱乐部,他赴约时多喝了两杯,也不知道回去的时候吵没吵到陈檐文。

      陈檐文讨厌烟酒气味,要是真的对他耍酒疯,估计又得挨两巴掌。

      电脑黑屏,映出邵明堂阴沉的脸色,眼下青黑,嘴唇发白,颈侧隐隐透着青筋。

      顾涟笙立即了然,一拍手,“我说呢!你怎么没……”说到后面他立即闭嘴。

      昨天晚上他也喝多了,陷在沙发里不省人事,随便支了一个小孩把邵明堂送回去,现在一想,冷汗直冒。

      邵明堂可是和陈檐文同居,要是陈檐文误会什么跟他闹起来,邵明堂受了委屈肯定找自己算账。

      顾涟笙肠子都悔青了,他出门怎么就不知道看黄历呢。闲的没事来找邵明堂做什么,这下麻烦了。

      邵明堂盯着他,“说。”

      顾涟笙直起腰板,端坐着微微一笑,“没什么,我突然想起公司有点事,先走了,回见。”

      他走之前还给邵明堂送了个wink。出门的一瞬间立刻上了车,一溜烟消失在了铭盛大楼前。

      邵明堂盯着顾涟笙仓皇离去的背影,眉头皱得更紧。他拿起手机,犹豫片刻,还是给陈檐文发了条消息:晚上出去吃,我去医院接你。

      发完消息,他揉了揉太阳穴,宿醉带来的钝痛仍在颅内回荡。

      他隐约记得昨晚自己似乎对陈檐文做了什么,但记忆如同被撕碎的纸片,怎么都拼凑不起来。

      下午五点四十五分,邵明堂提前到达医院。他靠在车门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方向盘。

      十五分钟过去,陈檐文的身影仍未出现。他拨通电话,却被直接转入语音信箱。

      高越经过停车场,认出了邵明堂,“你找檐文吗?他今天提前下班了。”

      邵明堂的指尖一顿,“几点走的?”

      “大概……四点左右?”高越回忆道,“他今天脸色很差,院长特批他早点回去休息。”

      邵明堂道了声谢,转身上车。一路上,他不断回想昨晚的片段。刺眼的灯光,甜腻的香水味,陈檐文苍白的脸。油门不自觉地踩得更深。

      别墅静悄悄的,只有厨房亮着灯。邵明堂推开门,看见陈檐文正坐在餐桌前,机械地咀嚼着食物。盘子里是简单的青菜和米饭,看起来像是随便热了热冰箱里的剩菜。

      “我发了消息出去吃。”邵明堂脱下西装外套,挂在门边的衣帽架上,“你看了吗?”

      陈檐文头也没抬,“没看手机。”

      邵明堂走近餐桌,注意到陈檐文的手腕上有一圈淡淡的红痕。他伸手想碰,陈檐文却猛地缩回手,筷子在瓷盘上撞出清脆的声响。

      “你怎么了?”邵明堂的声音沉了下来。

      “没事。”陈檐文放下筷子,起身将几乎没动过的饭菜倒进垃圾桶,“累了而已。”

      邵明堂拦住准备离开的陈檐文,强迫他抬头与自己对视。那双总是清澈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眼下是明显的青黑。

      “昨晚……”邵明堂刚开口,陈檐文就挣脱了他的手。

      “我说了没事。”陈檐文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去书房。”

      邵明堂站在原地,看着陈檐文消失在楼梯转角。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顾涟笙的号码。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邵明堂的声音冷得像冰。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废话。”邵明堂捏了捏眉心,“陈檐文状态不对,你最好老实告诉我。”

      顾涟笙叹了口气,“你喝多了,非要回家。我当时也醉得厉害,就让俱乐部一个叫Leo的孩子送你回去。”

      邵明堂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然后呢?”

      “然后我就断片了。”顾涟笙干笑两声,“不过那孩子今早跟我说,你好像把他当成陈医生了。”

      电话啪地挂断。邵明堂站在原地,血液仿佛凝固在血管里。他快步上楼,推开书房门时,陈檐文正站在窗前,背影瘦削得像一张纸。

      “檐文。”邵明堂的声音有些哑,“昨晚……”

      “你不需要解释。”陈檐文没有回头,“我们本来就不是那种关系。”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邵明堂的胸口。他大步上前,扳过陈檐文的肩膀,“看着我。”

      陈檐文终于抬眼,目光却平静得可怕,“邵明堂,放过我吧。”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陈檐文轻轻挣开他的手,“我累了。”

      邵明堂的瞳孔紧缩。他忽然注意到书桌上放着一瓶药,撕掉标签的瓶子格外刺眼。他伸手去拿,陈檐文却先一步将药收进抽屉。

      “那是什么?”邵明堂的声音危险地低沉下来。

      “保健品。”陈檐文移开视线,“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邵明堂逼近他的脸,“你的一切都与我有关。”

      陈檐文突然笑了,那笑容让邵明堂心头一颤,“是吗?那昨晚那个男孩呢?也与我有关?”

      邵明堂的呼吸一滞,“我没有碰他。”

      “我不在乎。”陈檐文打断他,“真的。所以你也别管我的事。”

      邵明堂松开手,后退一步。陈檐文弯腰捡起掉落的书本,动作缓慢而克制。当他直起身时,邵明堂看见他眼角有一丝水光,但转瞬即逝。

      “我明天要早起。”陈檐文将书本放回书架,“你先休息吧。”

      邵明堂站在原地,看着陈檐文离开书房。他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他指缝间溜走,而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挽留。

      夜深了,邵明堂站在卧室窗前,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手机屏幕亮起,是顾涟笙发来的消息:“问清楚了,那孩子说你一直喊陈医生的名字,但是没发生什么。需要我带他来解释吗?”

      邵明堂没有回复。他熄灭烟,走向卧室。门没锁,他轻轻推开,看见陈檐文蜷缩在床上,背对着门口,肩膀微微颤抖。

      邵明堂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悄声走到床边,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抚上陈檐文的肩膀。

      “滚开。”陈檐文的声音闷在枕头里,带着明显的鼻音。

      邵明堂的手僵在半空,最终缓缓收回。他转身离开,轻轻带上门。

      邵明堂来到客厅打开电脑,调出了别墅的监控记录。他快进到昨晚的片段,Leo扶着他进门,陈檐文苍白的脸,他们之间的对话,然后是他醉醺醺地想要亲吻陈檐文,却被推开,最后,是那枚送出去又被退回来的戒指。

      不该是那个时候向陈檐文求婚的,一切都错了……

      陈檐文不会再原谅他。

      监控没有声音,但画面足以说明一切。邵明堂关上电脑,双手捂住脸。他忽然想起那份被陈檐文藏起来的药,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蔓延。

      还没等他细想,旁边便传来开门声。是卧房的方向。

      邵明堂猛地合上笔记本电脑,站在长廊下往下看去,陈檐文已经穿戴整齐,正在玄关处换鞋。

      “这么晚了去哪?”邵明堂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

      陈檐文系鞋带的手指微微一顿,“急诊那边有事。”

      “现在凌晨两点。”邵明堂站起身,朝玄关走去,“什么急诊非要你去?”

      陈檐文没有回答,只是快速系好鞋带,抓起车钥匙。“值班医生处理不了。”

      邵明堂没有拦住他,目光落在陈檐文苍白的脸上。那双总是清亮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眼下是浓重的青黑。

      陈檐文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出,很快,院子里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

      邵明堂站在窗前,看着车灯消失在夜色中。

      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刺眼。

      手术持续到凌晨一点。陈檐文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办公室,跌坐在椅子上,双手颤抖着掏出药瓶。

      没有标签的白色小瓶里,倒出两片淡蓝色药片。他干咽下去,仰头靠在椅背上,等待药物起效。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陈檐文迅速将药瓶塞回口袋。门被推开,高越穿着白大褂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病历。

      “你怎么大半夜跑来医院,跟邵明堂吵架了?”

      陈檐文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睡不着,来看看病历,你呢,怎么来了?”

      “东西落了,必须来取,看到你办公室灯还亮着,还以为进了小偷呢。”

      高越走进来,将病历放在桌上,目光却停留在陈檐文汗湿的额角和颤抖的手指上。

      “你脸色很差。”高越拉过椅子坐下,“最近睡眠怎么样?”

      陈檐文避开他的目光,“还行。”

      “食欲呢?”

      “正常。”

      高越突然伸手,从陈檐文口袋里摸出那个白色药瓶。陈檐文想抢回来,却被高越轻松躲开。

      “还给我!”陈檐文的声音陡然提高。

      高越打开瓶盖,倒出一粒药片在掌心,凑近闻了闻,脸色骤变。“帕罗西汀?”他压低声音,“你什么时候开始吃抗抑郁药的?”

      陈檐文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陷入掌心。“别管我了,高越。”

      “于公,我是心理医生,于私,我是你陈檐文的朋友。”高越将药瓶放在桌上,“这很关我的事。剂量是多少?谁给你开的?”

      办公室陷入沉默。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陈檐文盯着自己的手指,喉咙发紧。

      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我自己诊断的。”

      高越倒吸一口冷气,“你知不知道擅自服用SSRI类药物有多危险?更何况你还是自己诊断!”他抓起桌上的电话,“我现在就给你安排全面评估。”

      “不行!”陈檐文按住他的手,“不能有记录。”

      高越放下电话,审视着陈檐文苍白的脸。“你为了事业,都不要命了吗?”

      “邵明堂会知道。”陈檐文的声音几乎是一种气音,“他监控我的医疗记录。”

      高越的眉头皱得更紧。“这已经超出正常关系范畴了,檐文。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我知道。”陈檐文苦笑一声,“但我没办法。”

      高越沉默片刻,突然说:“是因为那个调令吗?”

      陈檐文沉默的点头。他和高越说过这件事情。

      办公室再次陷入沉默。陈檐文感到药物开始起效,那种窒息般的焦虑感稍稍缓解,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麻木的平静。

      “我需要离开。”他终于说,“太难熬了。”

      陈檐文是个抗压能力很强的人,十分的压力他能化作十分的动力,在他的字典里,似乎就没有撑不住这三个字。

      可现在,连他都说难熬,那一定是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高越的表情变得严肃。“情况已经这么糟了吗?”

      陈檐文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拿回药瓶,重新塞进口袋。“今晚的事,别告诉任何人。”

      高越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片推给陈檐文。“我有个朋友,私人诊所,不留电子记录。明天下午三点,就说去会诊。”

      陈檐文拿起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地址和一个名字。

      “谢谢。”他将名片推了回去,“我很好,不需要看医生。”

      高越正想说什么,护士突然敲门进来。“陈主任,急诊科刚收了个脾破裂的病人,需要您立刻过去。”

      陈檐文站起身,整了整白大褂,瞬间恢复了专业冷静的模样。“我马上去。”

      高越看着他迅速转变的状态,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邵明堂推开家门时已是凌晨两点。别墅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陈檐文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书。

      “还没睡?”邵明堂扯松领带,声音里透着疲惫。

      陈檐文合上书,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起身走向厨房。

      就在邵明堂以为他又不想理他的时候,陈檐文开口了,“林默又送了新的安神茶过来,你喝吗?”

      邵明堂一愣,意识到了陈檐文是在等他下班,顿时受宠若惊。自从那次吵架后,他们都心照不宣没有提起Leo,陈檐文对他不冷不热,更别说等他回家,还给他泡安神茶了。
      邵明堂跟着走进厨房,看着陈檐文修长的手指摆弄茶具。

      陈檐文终于开始关心他,本该让他欣喜,却莫名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最近工作还顺利吗?”陈檐文背对着他问道,声音平静。

      “老样子。”邵明堂揉了揉太阳穴,“那个并购案快把我逼疯了。”

      茶杯递到面前,袅袅热气中带着淡淡的草药香。邵明堂接过,指尖不经意擦过陈檐文的手背,对方没有躲闪。

      邵明堂一饮而尽,茶水温润,带着一丝甜味。“不错。”他放下杯子,突然伸手扣住陈檐文的后颈,将他拉近,“不过我更想要别的安神方式。”

      出乎意料的是,陈檐文没有推开他,反而主动勾住他的脖子。

      邵明堂瞳孔微微一缩,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身体依然僵硬。

      “放松。”邵明堂在他耳边低语,手指插入他的发间,“我会让你愉悦的。”

      陈檐文闭上眼睛,任由邵明堂将他抱上卧室。黑暗中,他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承受着对方的亲吻与抚摸。

      当邵明堂终于满足地睡去时,陈檐文静静地躺在那里,听着枕边人逐渐平稳的呼吸声,他轻轻挪开邵明堂搭在他腰上的手臂,悄无声息地下了床。

      陈檐文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回头确认邵明堂仍在熟睡。

      安神茶里的药物足够让他一觉到天亮。

      衣帽间里,陈檐文换上提前准备好的衣物。邵明堂的黑色风衣,鸭舌帽,甚至是一副金丝眼镜。

      镜子里的身影与邵明堂有七八分相似,尤其是在昏暗的光线下。

      陈檐文拿出手机,最后一次检查计划。

      私人飞机四点三十分起飞,护照,签证,现金和必要的药物都藏在医院办公室的保险箱里;高越为他安排的新身份已经准备就绪。

      陈檐文戴上口罩,拿起邵明堂的车钥匙。别墅的监控系统他早已摸清,避开值班保镖的路线也演练过多次。

      轻轻推开后门时,夜风拂过脸颊,带来一丝久违的自由气息。

      “邵先生?”巡逻的保镖看到熟悉的风衣轮廓,恭敬地点头。

      陈檐文压低声音“嗯”了一声,快步走向车库。心跳如擂鼓,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邵明堂的车缓缓驶出大门时,保安甚至没有多看一眼。

      他来到医院就去卫生间把衣服换了下来,好好收在了柜子里。

      动作一气呵成,只是颤抖的指尖暴露了他的不平静。

      明天早上,邵明堂就会发现自己离开,他会是什么表情呢?痛苦,疯狂,发怒,还是漠不关心。

      要是漠不关心就好了……

      “檐文。”高越拍了拍他的肩膀,把早已准备好的背包递给他,“别担心,会好的。”

      里面是属于高越的备用身份证,还有一切证件,足以帮陈檐文摆脱一切桎梏。

      陈檐文眼眶一酸,抬起头,右手放在了高越的手上,千言万语汇在嘴边,最终汇为一句,“谢谢你,要是还有机会见面……我再请你吃饭。”

      “我要吃东边那家日料。”高越眼圈也红了,抿住了唇。

      我们真的还能见面吗?如果还能见面,我希望看到你幸福。

      ……

      当私人飞机冲破云层时,陈檐文终于允许自己呼出那口憋了太久的气。

      他望向舷窗外渐亮的天空,恍惚间想起第一次见到邵明堂的场景。

      飞机上的空乘为他端来一杯香槟,“高先生,您的目的地天气很好。”

      陈檐文接过酒杯,却没有喝。他想起今早那杯特制的安神茶,想起邵明堂毫无防备喝下它的样子。一丝愧疚划过心头,但很快被更强烈的求生欲淹没。

      “谢谢。”他对空乘微笑。

      邵明堂醒来时,阳光已经洒满卧室。他伸手去摸身旁的位置,却只触到冰凉的床单。

      “檐文?”他坐起身,声音还带着睡意。

      没有回应。

      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脊背。邵明堂抓起睡袍,快步走向浴室,空无一人。他挨个检查每个房间,别墅安静得可怕。

      “陈医生去哪了?”他质问正在打扫的佣人。

      “没看见陈医生出门,先生。”

      邵明堂的脸色阴沉下来。他返回卧室,这才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医院有急诊,先走了。

      字迹确实是陈檐文的,但邵明堂的直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他拿起手机,拨通陈檐文的电话,关机。

      再拨医院总机。

      “请转急诊科陈主任。”

      “抱歉,陈主任今天休假。”

      邵明堂的手指收紧,几乎要将手机捏碎。他打开电脑,调出别墅的监控录像。画面显示凌晨三点五十七分,“自己”驾车离开了别墅。

      “操!”邵明堂一拳砸在桌上。

      那不是他,是陈檐文!

      他立即拨通保安队长的电话:“立刻封锁所有出口,检查每辆车!陈檐文穿着我的衣服逃走了!”

      “可,可是邵总,”保安队长的声音颤抖,“系统显示您的车早上六点零五分回来了啊。”

      邵明堂的血液瞬间凝固。他调出车库监控,果然看到自己的车在六点零五分缓缓驶入,但驾驶座上空无一人,远程操控。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逃脱。

      邵明堂的眼前浮现出陈檐文这一个月来的反常温顺,那些主动的关心,那杯特别的安神茶。

      全都是为了降低他的戒心。

      “查所有机场、车站的监控!”他对电话那头吼道,“联系航空公司,查有没有用我名字或他名字预定的航班!”

      挂断电话,邵明堂跌坐在沙发上,头痛欲裂。昨晚的安神茶显然有问题,陈檐文给他下了药。

      这个认知让他既愤怒又受伤。

      他打开手机定位系统,陈檐文的手机信号最后出现在医院,然后消失了。

      医院监控显示陈檐文确实去过办公室,但很快就从员工通道离开,上了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轿车。

      邵明堂突然想起什么,立刻拨通机场电话。

      “邵先生,您的G550今早四点三十分按计划起飞了。”机场经理的声音充满困惑,“不是您亲自下的指令吗?”

      “目的地是哪里?”邵明堂的声音冷得像冰。

      “苏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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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预收文《被惩罚的恶毒美人》在专栏,欢迎各位宝宝去康康。 日更,永不弃坑,段评已开,求求收藏~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