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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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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如黄毅所说，很快就结束了，柯昱暏看了表五点五十。
“走了，黄毅。”祝金坤说。
黄毅轻嗯一声。
别的球友和黄毅微笑点头后离开了。
望向祝金坤向食堂那边走去，离晚自习还有十分钟，脚程快点，吃东西的速度也快点，完全可以赶在上自习前填饱肚子，虽然吃不了面饭，但包子馒头面饼等还是可以的，一时柯昱暏觉得他手里拿的面包好像有点无用功一样。
“想什么呢？”黄毅从柯昱暏旁边将水拿起，灌了口。
“没什么。”柯昱暏将面包递给他。
“谢谢。”黄毅接过面包后，柯昱暏顺手就帮他把水瓶拿着。
两人一同慢悠悠的向教室走去，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绚丽红粉的霞边，好似一只凤凰高悬天边，黄毅咬上一口面包，溢出好多黄色的流心，看上去很好吃，其实吃着一般，两个面包他三四口解决了。
“味道怎么样？”柯昱暏问。
“好吃。”黄毅说，“但不推荐。”
柯昱暏笑了。
柯昱暏和黄毅两个人认识到现在不超过五天，却莫名有一种默契和熟悉感，仿佛他们两人像是认识许久的老朋友。
就这样，他们回教室的时候，还有五分钟的休息时间，经过下午的拥抱事件，柯昱暏能明显感觉到他好像半只脚已经融入这个班级了。
晚自习班长一如既往的坐在讲台上，整个教室里很安静，只听得见写字声。
今天发的卷子里，有两道物理题，柯昱暏实在没做出来，暑假学过的内容，但代入使用的时候，又不对。
就这样两道题磨了十分钟，柯昱暏选择放弃，目光移向同桌黄毅，他像是已经做完许久，见他正看着自己，他张了张嘴，不过没有发出声音。
柯昱暏认出来了，是要帮忙吗？
柯昱暏指了指题目，又把他的试卷靠黄毅那边放了放。
只见他扫了眼，将试卷上两题的一个极短的条件圈出来，又把试卷推了回去。
其实黄毅他什么话都没说，但柯昱暏觉得他在说，试试看。
当圈出来的条件代入，问题迎刃而解，用的还是一样的方法，忽略了最为关键的东西，那就走不通，解不出。
柯昱暏看来，学习、生活、游戏、兴趣等等其实都像一道题目，只要找到方法，抓住关窍，一切便会简单起来。
九点五十，晚自习终于结束，柯昱暏感觉解脱了，不过困意随着铃声消失的无影无踪，三栋教学楼都热闹起来，仿佛刚困成狗，恨不得狠狠睡过去的人不是柯昱暏。
“你去小卖部吗？”黄毅问。
柯昱暏低头看着桌上的便签，摇了下头问，“你要去吗？我把卡给你。”他从口袋掏出饭卡，递给黄毅，但他没接。
“这么担心吗？”黄毅问。
柯昱暏这才抬头，无奈说，“有点。”
“明天我监督你，今天早点回去睡觉，累了一天。”黄毅这才接过饭卡说。
“嗯。”柯昱暏说。
“那我走了。”黄毅。
“好。”柯昱暏心不在焉道。
便签上面写着：今天把《逍遥游》背会大半。
但因为今天的一系列杂事，都没怎么留意，刚看见，就感觉心里的定时炸弹又开始倒计时，一旦不按时完成，炸弹就会爆炸，有些心神不宁。
柯昱暏拿着语文书，打算晚上用手机的亮在被窝里背书，回宿舍的路上，明月高悬，地上像是铺上了薄薄的白纱。
他到寝室的时候，刘乾全已经在椅子上坐着，他的桌子上面还放着几包零食，显然不是他的，柯昱暏不喜欢吃零食，除了巧克力。
“你买的？”柯昱暏问。
“嗯。”刘乾全点头说，“下午的水不能完全表达我的歉意，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就随便买了点。”
“没必要。”柯昱暏说，“你要是因为歉意，我下午在你父母面前已经接受了，你要是因为我寒假就会转走，同情惋惜就不必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刘乾全说。
“嗯，我知道了，你把东西拿走。”柯昱暏将书放在桌上后就去洗漱了。
等柯昱暏出来时，桌上的东西已经清了。
“你去洗漱吧，我关门了。”柯昱暏说。
“嗯。”刘乾全的声音不大。
柯昱暏刚插上门栓，就听见敲门声，一开门就见气喘吁吁的黄毅手里拎着台灯，脸上全是汗。
黄毅深吸了口气，还没说什么。
“谢谢。”柯昱暏声音沙哑地说。
“我就知道你会把书带回来，”黄毅走进去自然而然地将台灯放在他桌上，“这是我的，不充电也能用，续航24小时，今天晚上你看几遍就行，明天还有一天呢。”
“嗯。”柯昱暏应下。
“那我走了。”黄毅微笑着说。
“好。”柯昱暏沙哑的说。
黄毅离开，刘乾全才从卫生间走过来，他在里面已经注意到黄毅，但想着来找柯昱暏，他也没出去。
“黄毅这人真好。”刘乾全说。
“我也这样觉得。”柯昱暏笑着说。
“但是吧，他对每个人都很好，好像每个人都是他的好朋友。”刘乾全说。
柯昱暏没接话，但凡他们见到黄毅在外面的样子，就会明白，黄毅看似对每个人都好，实则每个人都被他隔绝在他身周的圈外，不过这并不妨碍柯昱暏对黄毅的感谢，他不想因为他自己的原因而亏欠或损害别人。
“晚上我准备背会书，台灯会不会打扰到你睡觉？”柯昱暏说。
“没事，你看你的，我睡我的，我的睡眠质量还可以。”刘乾全说。
确实可以，寝室熄灯，柯昱暏刚把被子套在头上，再把台灯打开，特意调了个小档，不过要是站在门外，透过窗子，还是可以看到明显光亮，他《逍遥游》一遍还没浏览完，旁边就开启了奏乐。
也不知道是不是奏乐的效果，他还真摸索了点思路，最终一小时后文章解决一大半，还剩最后两段，他打算明天再背。
柯昱暏下意识拿起枕头下面地手机解锁，但他也不知道要干嘛，漫无目的地划了划屏幕。
忽然手机里弹出好多条消息来。
他点开，是一个聊天群，里面有四十多个人，十几条‘欢迎新同学’的新消息，再上拉显示的是“黄毅”邀请你加入群聊，群聊参与人还有一长串，同时群公告显示，欢迎来到高二四班班群（无老师版），请备注自己姓名。
班上有这么多人没有交手机，黄毅竟然也没交，他这算是融入班里了吧。
柯昱暏回了句谢谢后，改完备注，就退回到微信主界面，消息99+，不过全是公众号或者产品推广和周明涛的一条消息，是一条语音，他转了文字。
“老柯，你别想我，带手机被别人举报了，呜呜呜，放假见，呜呜呜呜。”
柯昱暏又划回主界面，看见一个黑色头像，点了进去。
是和黄毅的对话框，还停留在那天早上，他问吃不吃早餐。
他昵称就是黄毅，简洁直接。
“305玩手机的给我出来。”
门外猛地发出一声，吓的柯昱暏一颤，手里的手机捏的紧了些，大脑飞速旋转，一边小心翼翼地把手机放在枕头下面，一边把头上的被子掀开。
“我在背书，这是台灯。”柯昱暏把台灯举了举，同时凭着光照在语文书上。
外边没了声音，柯昱暏正疑惑，就又听见他的声音，远了些，“304的把门给我打开！”
“晚上睡觉时间本来就不多，书明天再背，早点休息。”声音又近了，清亮带着磁性，是个年轻人，但声音不好听。
“304开门！装什么睡着了，刚还看见你们手机光了，不打开，等我去拿钥匙？”声音又远了。
柯昱暏把台灯关了，同时揣着手机小心翼翼地下了床，生怕发出点声响。寝室不隔音，加上晚上很安静了，304那边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当然也有可能说这查寝的年轻人嗓门大，而另一床的刘乾全还在奏乐，没受半点影响。
铁栓声响起。
“李老师，我们刚睡着了。”
外面安静了一会。
“这是什么？”李老师说，“这就是你们睡着了？怎么还把手机捂热了？”
“李老师，我家里奶奶生病了，所以我这次才没交手机，我就想晚上有时间了给奶奶打电话。”
“那你把手机解开，到底是在打电话还是在打游戏，你自己心里清楚。”李老师说，“这手机我没收了，到时候寒假的时候让你们班主任来找我拿。”
桂花香味四溢，明月高悬，呼啦一声，吹动枝丫。
柯昱暏将手机快速的塞进行李箱后，躺回床上，身上有些发热，奏乐虽然规律却也不好听，他睡不着。
柯昱暏再次被铃声吵醒，看了眼手表，6.30。
沉重的眼皮，昏懵的脑袋，他紧闭双眼好一会也没从床上起来。
“柯昱暏。”刘乾全拍了拍他的床栏，“起床了，要迟到了。”
“醒着，马上起。”柯昱暏说。
“那我先走了。”刘乾全说。
“嗯。”柯昱暏有气无力的应了声。
早起痛苦，晚上没怎么睡好早起，就更痛苦。
拎着台灯和语文书坐到座位上时，柯昱暏还在发懵，呆呆的看着面前摊开的语文书，有那么一瞬，他觉得他所处的世界是不是个梦境，他只是人家梦里的一个渺小模糊的NPC。
“没睡好？”黄毅看着柯昱暏眼下的乌青问。
“有点。”柯昱暏说。
黄毅默默地把地上的台灯往他坐的那边挪了挪。
“不是因为这个。”柯昱暏说
“那是因为什么？”黄毅问。
“…”柯昱暏说，“你们学校可以换宿舍吗？”
黄毅停顿一秒，“我们学校可以换宿舍。”特意把‘我们’两字咬重。
“怎么换？”柯昱暏像是没听出来。
“一是找杨班说清楚，杨班去协调。二是自己找人换，双方同意就行，不过被查出来，还是会被换回去。”黄毅说。
见柯昱暏没说话，黄毅接着问，“因为刘乾全吗？”
“不怪他，打撸和磨牙这不是人为可以控制的。”柯昱暏无神的看向前面。
黄毅也没接话了。
柯昱暏最开始不理解为什么刘乾全可以到头就睡，现在他好像有点理解了，他现在也想睡！
杨班一进教室，“都读出声来，怎么感觉我们班一点生气都没有！”
话音落下，以刘乾全为首，声音很大，读的是杨班化学。
杨班瞅了他一眼，然后照旧在班上转了一圈，走到他们这边时。
柯昱暏举起手，低沉喊，“杨班~”
“叫魂呢？”杨班说，“咋了？”
“我想换寝室。”柯昱暏说。
杨班一顿，脸色微沉，“嗯，我一会上午去问问，看还有没有空的宿舍。”
“谢谢杨班。”柯昱暏说。
“提前跟你讲，不一定有，学校的宿舍按年级和班级分，即使有空的，那也只能别的班，别的年级。”杨班说。
“能保证不打呼噜和磨牙吗？”柯昱暏继续问。
“这个完全不能保证。”杨班眸色又恢复平和说，“忍忍，适应适应。”
“嗯。”柯昱暏轻声回答。
显然第一条路走不通，第二条更是无路可走，一中熟悉点，就黄毅一个，可能换吗？当然不可能。
熬过自习，刚趴在桌上就被黄毅薅了起来，“吃完饭了再睡。”
“不吃。”柯昱暏又趴了下去说，“你一个人去吃。”
黄毅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把台灯拿走了。
柯昱暏被一阵阵说话声吵醒，但他不想动，继续趴在胳膊上，因为在理科班，班里的男生很多，声音不小，加上教室又安静，他们的谈话内容，柯昱暏听的一清二楚。
“我的天呀！你们都不知道，昨天晚上，九班老师李星，好恶心的一个人！”
“他昨天晚上不是查寝嘛，最开始查了一次，在三楼，收了304两个手机，后面过了两三个小时，他又去查了四楼，凌晨三点多啊！当兵的精力是真好！”
“401你们都知道吧，每层最大的一间，因为没有玻璃，他直接双手抓住门框上面的柱子（A）做引体向上，当时401玩手机的人，听见一声怒喝，又看见门上有个人脸，跟鬼一样，吓的他手机直接掉地上了。”
“这可不就是跟鬼一样。”
“你们都不知道，李星他昨天晚上收了多少违禁品，一个牛奶纸箱都装满了。”
“哎，新老师，又是当兵回来的，愿意展现自己呗。”
“你们听说了吗？李老师的舅舅是雨城教育局副局长。”
“张老师不是说过，他是一块砖，一中哪里需要，他往哪里搬。”
“你们被子叠了没？”
“我去，忘了。还有十分钟，快！”
这话提醒了柯昱暏，他叠了吗？好像叠了，又好像没叠，早上迷迷糊糊的。
他艰难的起身，打算回宿舍看看，刚出教室门，就看见黄毅手里拿着两个包子。
“干嘛去？”黄毅问。
“回宿舍，我忘了有没有叠被子。”柯昱暏说。
“嗯。”黄毅把包子塞到柯昱暏手里，“一边吃一边去。”
“谢谢。‘柯昱暏接过说。
包子的陷跟杨班那天买的是一样的，不过味道变的很一般，没有那天的好吃，但柯昱暏还是吃完了。
柯昱暏回宿舍时，没人，但被子叠了。
晚自习柯昱暏终于把《逍遥游》拿下，同时星期三早上，在李珏面前，流利地背完。
“不错！”李珏说。
“谢谢李老师。”柯昱暏说。
“是‘连坐’不错。”李珏笑着说。
柯昱暏：“……”
背完后，李珏就不管他了，让他过了一个自由的早自习，刚结束又被拉去升旗，升旗结束，又站着升旗台上念了检讨。
一时在整个学校都出了名，不过不是因为检讨，因为他的长相，时不时的就有女生来四班门口找柯昱暏。
星期天，黄毅要打篮球的那天，小雨，他没打成。同天柯昱暏的校服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