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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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那工人罢工也越来越厉害了……
最近泗芳馆里的生意也是越来越不好做了，一般这个点来的是工人可外面乱成什么样谁不知道那些工人哪还有闲工夫来这小馆。
当然，也有好的地方，这个点因没什么人老板就将营业时间往后延迟了三时辰。
桃夭与馆中的小姐妹们玩着叶子牌。
桃夭抽出一张牌声音轻快：“自从他们没时间来我们这里我们倒是多了休息的时间。”
叶臻看着手中的牌又瞧着桌子上的叶子牌：“可不是，听说他们还和北庭搞同盟就在前几天那个什么来着的工人长还庆祝来着。”
翟叶接她的话：“长辛店。”
“对，就是长辛店。”
桃夭没插话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听着，也没发表什么意见。
前些日子长辛店的胜利不仅得到各地工人的胜持还有下级士兵的支持。
不知是谁说起南庭和北庭，桃夭见她们大胆的讨论起来心里冷笑。
她玩了一会儿就上楼了，将梳妆台的小柜子里的首饰翻出来，仔细看下面有一处暗格。
她将暗格打开里面有一张老旧发黄的小照片，上面是她儿时和妹妹拍得照片。
看着照片上的自己和妹妹，她忍不住伸手抚摸那张老旧的照片。
在等等……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
外面的微风吹过北平，估计是酷暑已过带着点点凉意。
陆霆轩在总务司处理公事，不巧电话响了，他将笔放下拿起电话筒接起来。
“吆，这次接的还挺快。”
一听声音他就知道是谁了，能跟他这么说话的就只有他好兄弟兼发小了。
“怎么？裴少爷这是沦落街头了？竟然回想起给我打电话。”
电话里的人嗤笑与他互掐：“要沦落街头也是你先沦落街头，（他很快结束话题）有件事我觉得你还是知道一下比较好。”
“说。”
“北庭不是以自己身份加入南庭吗？久而久之肯定会合作了，我估计到时候肯定会打你们这群军阀。”
陆霆轩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感到意外：“我知道，所以你给我打电话就是因为这个？”
电话里的男人似是被他的反应怔愣一下，他想过陆霆轩会平静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平静：“你……就这反应？”
陆霆轩理所当然：“不然呢？难道我还要像跳锅的蚂蚱一样？”
……行吧，电话里的人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还有一件事，我爸想把一处厂开到北平……”
陆霆轩听着。
“你知道吧，我爹他拗的很不撞南墙不回头，另说北方的工人都闹了多久了我怕那些人把他的厂子给砸了。”
“所以，你能不能派几个人……”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确了。
陆霆轩听完略些皱眉：“不是兄弟不帮你，这件事情我办不到。”
“怎么……”
陆霆轩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裴瑾川，你有没有想过我要是帮了你那么我就摊上事了，另外那些工人为什么造反你们这些资本家不清楚？”
裴瑾川不说话了，他比谁都清楚那些工人为什么造反。行吧，既然陆霆轩为难那就算了自己找机会和老爷子商量商量。
“没事了？”
“没事了，等我有空来北平一起喝酒。”
陆霆轩嗯声就挂了。
裴锦川挂了电话后就去他爹的书房去了。
裴老爷书房的门虚掩着，裴瑾川敲了一声门就推门进去了。
裴老爷正在处理公务，抬头瞧眼裴瑾川就继续忙自己的事情了。
“爹，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裴老爷头也不抬继续手上的公事：“过于理想的不谈。”
裴瑾川“啧”声，自己是那样的人吗？
刚要开口说话，就听见裴老爷说：“现实中掺和着理想的也不谈。”
“……”
行，好话坏话都被您老说完了。
“绝对现实。”
裴老爷示意他说。
裴瑾川清嗓：“我们家不是有几个厂子嘛，您老不是想将一处工业制作厂搬到北平去吗？那里搞罢工贼严重，我想着我们可以减少工人的工作时间增加工钱来防止工人罢工。”
裴老爷闻言终于舍得抬头看他带着疑问：“你想几个小时，加多少钱？”
裴瑾川：“一天六个小时，工资是以往的1.5倍。”
裴老爷冷笑：“一天六个小时我还挣不挣钱？”
裴瑾川见他老子有点生气连忙道：“挣，挣，我就是觉得我们要体恤民力……”
听到这这里裴老爷忍着不去骂他的冲动，深吸一口气：“我对那些工人不好吗？”
好是好就是……怎么说呢？在裴瑾川眼里自己的父亲是个典型的死板、固执、思想守旧。
见他不说话，裴老爷肚子里有股莫名其妙的无名火：“我让那些厂里的工人一天工作八小时中午休息三小时每晚准时下班，工资准时发，还有休假日照样能拿工资难道我对他们还不够好吗？”
“你现在不是理想了，你现在是蠢！觉得我们家里的是国库吗？”
见自己爹真生气了，裴瑾川就老老实实地闭上嘴，听他父亲刚刚所说似乎对工人们的待遇还不错好像也没自己想的那么资本。
“那爹工人罢工……”
裴老爷直接打断他：“又不是我们厂的工人罢工我们操什么心！”
行吧，既然他爹都这么说了自己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沈府.
谢向榆这几日受了凉又要喝那苦涩的汤药，对于他怎么受的凉他自己都不知道。
看着桌上那碗药心中无奈将它端起，一口下肚。
估计是太苦了喝的谢向榆想吐。
他缓了许久才缓过来，将药放下走到书桌前将抽屉拉开，里面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自己在某处翻到的本子。
这是沈秦的日记，他上次没细看，现在可要仔细看个够。
心里念着罪过之类的话。
光绪三十四年，十一月十一日，晴。
父亲今日格外沉重，从紫禁城回来就一直这样身上还穿着葬服他一句话也没说，但我知道要变天了。
……
光绪三十六年，三月十日，晴。
我第一次来到纽约，他们的建筑与我们不同……理解李爷爷了。
……
其实都是一些无关的小事情，背后透露着历史上发生的蛛丝马迹，谢向榆接着后翻直到翻到一篇看起来有些奇怪的日记。
民国元年，三月二十四日，雨。
我又做那个噩梦了，梦里有好多孩童哭泣，墙上到处都是抓痕还有好多血流淌在地面，滴滴答答的水声阴暗潮湿。
它好真实，好像真的发生过每晚都会梦到它，我不敢入睡了。
……
民国八年。
父亲几个月前去了巴黎和会，今天发电报回来我们……失败了
……
后面就没有了，唯一能让谢向榆了解他的恐怕只有那篇1912年的日记了。
他又仔细的看了几遍那篇日记，越想越不对劲，这不是简单的噩梦，沈秦遇在自己的日记里多次提到过“噩梦”一词。
对于这一点他有些偏向于心理学上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沈秦遇一定受过伤害这是谢向榆仅仅得出来的信息。
他的脑中顺着这条仅有的线索，暗自给沈秦遇做人格分析。
不管怎么样，他一定有不愿面对现实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