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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六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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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系统就看不到时间，莱之和离枢在黑暗的洞穴里不知道走了多久，久到两人的肚子升起一股饥饿感。
“还记得在群蛇聚集地里，遭遇过的幻觉吗？”莱之突然开口打破寂静的空间。
“再试试？”离枢知道他的意思。
“我闭上眼睛你看路，要拉紧。”
“好。”
两人更加用力地攥紧对方的手，生怕一闭上眼睛就会走散。
但是越怕什么，就越容易发生什么。
哪怕只有莱之闭上眼睛，他们还是走散了。
手上一松，莱之就立马睁开双眼，熟悉的蓝白布局，他又回到了研究院。
莱之皱紧眉头，焦急的心情上涌，他尝试打开研究院的大门，但大门纹丝不动。
“1？”
身后传来错愕的声音，莱之火速回身，那是研究院里的医生保罗，正笑眯眯地看着他，慢慢朝他走近。
“怎么在这儿啊？院长都找你好久了，下一场实验五分钟后就要开始。还记得吗？行程表上填着的。”
实验？
莱之皱紧眉头，低头看了看尚还握着长剑的右手，默默攥紧。面前地板落下一片阴影，保罗的说话声还在继续。
“1，怎么了？快跟我去三号实验室吧。”
保罗话音刚落，莱之就利落挥动手中的长剑，猩红的血液飞溅，站在他面前的‘保罗’脑袋与身体分家，瞬间化为一滩黑泥融化在地。
“你不是他。”莱之语气平淡，径直越过黑泥。
保罗经常板着脸，笑眯眯的表情屈指可数，因此吓哭不少幼年时期的同伴。实验行程表只是幌子，他们当天的实验都是院长随机公布。三号实验室不是实验室，只是供研究员休息的场所。
这个伪装成保罗的东西，简直漏洞百出。但三号实验室里有什么在等着他呢？离枢会在那吗？
这样想着，莱之毫不犹豫的走向三号实验室，他暂时不想盲目的一间间看过去，太费时间。
记忆中三号实验室里的休闲设施被替换成为完整的试验场所，看布局是仿照一号实验室进行修改。
莱之没能如愿看到离枢，却看到了每一张熟悉的面孔。他最亲近的同伴们全都在那里，平常的欢笑声不在，他们阴沉着脸、四肢僵硬着靠近他，嘴里念的都是同一句话。
“是你，杀死了保罗。”
莱之被包围了，他的周围全是那一句话，它们似乎是想看到他愧疚的模样，而他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低着脑袋。
他的同伴们一直都比他还有人味...不，或许应该用足够热烈的情感来形容比较贴切。他们比他还像人，但却不是真正的人类。
他们将他唤作大哥，听从院长的话，鲜少让他独自待着，除了感情方面，其余方面出现问题，都会在第一时间来寻求他的帮助。
他们在和平的时期亲切而又热情，拥有最美好的健康品德。会在研究员吐槽他像人机时，替他奋勇反驳。会在他独自一人时，拉着他一同玩闹。会在他因为实验受伤时，围着他悉心照料。
可现在，他们有的曾在他面前沦为一具腐朽的尸体，有的曾在他面前崩溃到濒临疯掉的边缘，只有少数人是成功活下来并努力走到他的身边来。
他们共同经历太多，可惜直到现在，他都未能彻底解决掉造成这一系列惨状的罪魁祸首。而现在，再看到这些伪劣产品...莱之久违地感到愤怒，他认为死去的人不应该被叨扰，至少不应该是这种时候，而这群不擅长伪装人类的怪物却在疯狂往他的底线踩。
莱之气笑，毫无顾忌地再次挥动手中长剑，血红的气息再次浸透他。
那群伪劣产品发觉不妙，开始四散逃窜。
莱之不想轻易放过，开始在研究院里大开杀戒。它们全都不是他们，只是披着皮的不知道是什么成分的怪物。
怪物，就应该杀掉。特别是像他这样伪装成人类的怪物......
“莱之！”
“莱之！”
在莱之从身边消失的第一时间，离枢就停住了脚步。他慌乱地看着依旧漆黑的四周，在呼唤几声无果后，往前走还是停留原地等待的选项令他陷入深思。
不过周围的环境并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伴随一声短促的风声，他脚下的土地开始往下塌陷。
离枢只能埋头往前狂奔，但他奔跑的速度远远赶不上土地凹陷的速度。
脚底下一空，离枢习惯性想要点开背包切换武器，但系统已经不见，他只能先尝试利用手中的匕首，试图将匕首插入墙壁以缓解下落的速度。
匕首成功插入墙壁，在往下滑落几米后成功令离枢停在半空。可就在他刚稳定身形，想办法试图往上攀爬时，变故再生。
坚硬的墙壁突然变得绵软无比，匕首无法再起固定作用，周围的环境似乎打定主意要他下落。
离枢在这个漆黑的无底洞内不知道掉落多久，没有系统，没有求生工具，周围都是黑色的空气，他只能任由自己无措的往下掉。
“宝贝，原谅妈妈吧。只有忘掉这些，你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急促的风声略过耳畔，紧接着，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温柔的女声。
离枢惊恐的瞪大双眼，发现自己躺在实验台上，他的母亲离茗正站在一旁，往中间的电脑输送着一连串他看不懂的指令。
离枢还没从惊恐中缓过神来，下一秒，周围的场景再次变样。
他愣愣站在一处房间内，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上次幻觉中那栋奇怪房子的客厅里，古色古香，韵味十足，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他回到了这里，那么莱之呢？同样也回到了那处研究院吗？
想到这里，离枢快速走到之前寻到防护盾的位置，但那里空无一物。他只能放弃寻找，转而快步走到大门边，但大门与门框紧密贴合，纹丝不动。
没办法出去，离枢只能再次回到客厅里，寻找别的可用物件。抱着如果能找到钥匙就更好的想法，他在客厅翻完，又去往其他房间。
时间一点点流逝，离枢在几间房间内翻箱倒柜。正当他以为即将一无所获时，却从一间卧室里翻找出他幼年时期的照片。
那应该是一张全家福，他坐在木质椅子上，他的身后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他的母亲离茗，另一个则是没见过面的男子。初步猜测，那应该是他那素未谋面的父亲。
关于父亲的记忆，离枢的脑袋一片空白，他的母亲从来没有提过，只是经常在夜里看着手中的平安扣发愣。
大门处突然传来开门声，离枢快步跑去，看着眼前的一幕瞬间愣在原地。她的母亲和照片里的男子姿态亲昵地挽着手走进客厅，一看到他，全都热情走近拥抱住他。
“宝贝，今天这么早回家？我和你爸正打算去学校接你。”
“怎么愣在这啦？”
“怎么不说话呀？”
“妈妈...”离枢克制住想要颤抖的身躯，僵硬地抬起手横在半空，不太敢回抱，“这里是哪？我记得雪国没有这样的房子。”
话音刚落，脚下的地板再次塌陷，他眼睁睁看着母亲和那名男子在他眼前消散。紧接着，再一次坠入无边的黑洞。
失重感以及被黑暗侵袭的恐惧感，不断包裹住他。等他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躺在了木屋里，窗外是飞扬的大雪。
厨房传来浓郁的香味，一道模糊的黑影正在忙碌着。离枢坐起身来，眼睁睁看着那道黑影变成他母亲的模样。
他困惑的站起身来，朝厨房走去。
“你是谁？”
“我是你的母亲呀。”
“再不说实话，不客气了。”
‘离茗’的动作微顿，低着脑袋似乎是在思考离枢话语的可信度，沉默着转过身看向他，身形扭曲几秒又变回黑影。
那黑影轻叹口气，终于选择坦诚相见，“你好，欢迎来到幽暗山洞。”
离枢微挑起眉，看向锅中烹煮的汤，“那也是假的？”
黑影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摇了摇头，拿起空碗盛了一碗递给离枢，“这是依照你们人类的记忆，精心烹饪出的土豆汤。”
“我刚刚看到的是幻觉？”离枢端过汤，没有喝。
“是，也不是。那是你的记忆告诉我们的，你有一段被迫遗失的美好回忆。”
“有办法找回吗？”
“有点难。”
有点难，不是找不回。离枢内心存疑，寻了个木凳坐着，直切主题，“让我陷入幻觉的目的呢？”
“我们喜欢人类，想把你们留下来，一直陪伴着我们，当我们的家人。”
“那你们的手段还真是拙劣。”
“喝吧，保证无毒无害。”
“我的伙伴呢？”前面一系列铺垫，都不如莱之的下落更重要。
“是名为莱之的人类吗？他可把我们折腾惨了，快点带走吧。不过，那得是你喝完汤之后的事。”
“那么执着让我喝汤？”离枢微眯起眼，听到莱之的下落后，反倒不着急了，“说吧，加了什么？”
“要是不说呢？”
“不说？”离枢冷笑一声，阴沉着脸站起身，“我也可以依靠自己找到他。但在那之前，你的整个洞穴，包括和你一样的生物，都将要倒大霉。”
黑影看过两人的全部记忆，知道离枢说的话不是大话，这两个人是真有毁灭它巢穴的能力。
“没办法，你朋友是真可怕。”黑影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无奈，“我需要为我自己和我的族人们谋个安全阀，而你将是我们最好的选择。所以，我在汤里放了点永为朋友的魔咒，你喝了汤，我们就永远都是朋友，不能伤害彼此。”
“不能伤害彼此？”
“是的，魔咒是双向效果，你无法伤害我们，我们也无法伤害你。”
“我不喜欢强制性绑定的关系。”
“算，也不算。你可以当它是我们单方面自愿的。作为补偿，我们会送你幽暗山洞的钥匙，无论你身处哪里，只要在黑暗的地方掏出这把钥匙，都能通过它来到我们这里，并顺利返回你的小镇。”
“狼也被你们困住了？”
转换话题有些快速，黑影停顿几秒。
“是，也不是。幽冥虎追着它们狂咬，它们闯进洞穴里，长相不错，我们觉得它们都是合格的标本，一并收下了。这也算变相救下它们的命。”
“所以我要是没发现你的真身，也会被做成合格的标本？”离枢直抓重点。
“不不不，这当然不是！我说过了，我们很喜欢人类，希望你们可以留下来当我们的新家人。至于标本，那都是些其他美丽的生物，只供观赏。”
离枢轻哼一声，盯着黑影看了片刻，终究还是端起碗慢慢喝光了汤。
味道还算鲜美。
黑影高兴的收起碗，热情地领着离枢走进一条散发幽光的通道里。
离枢虽然看不到黑影的表情，但能从那走几步就要蹦一下的动静观察出，黑影的心情确实很好。
黑影带着离枢来到研究院前，之后便不敢再进去，“谢谢你！我的新朋友，里面那位就拜托你帮忙安抚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