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第 15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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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字尾音尚未在狭窄的通道内完全消散，陈墨的身影已然骤然模糊！
没有炫目的能量光华，没有撕裂空气的爆鸣，仅仅是纯粹□□力量与速度攀升到极致后，在视觉中留下的残像，一只手五指微曲，指节蕴藏着崩石之力，精准而高效地直接抓向季阳的肩膀关节处。
标准的擒拿起手式，旨在瞬间瓦解反抗能力。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多余。
目的也很是明确：制服，并带走。
季阳反应极快，几乎是刻入骨髓的肌肉记忆驱使着他矮身侧滑，肩胛骨几乎是擦着那凌厉的指风避开这一抓。同时，腰腹发力，凝聚着噼啪作响的炽白电光的肘击便猛地砸向陈墨的肋下空档——
这招，还是当初陈墨亲自教他的。
关于如何在被近身锁定时，利用瞬间的爆发和能量附着进行快速反击。
刚入塔时，负责带季阳熟悉环境的人就是陈墨。那段时间，这位A级能力者偶尔会在能力者测试中心的训练场内演示近身格斗技巧，期间所拆解、演练的也正是这套招式。
不过当时仅仅只是演示，此刻，却招招皆是动真格的！
但陈墨对少年可能做出的反应早已了然于胸。
在季阳肘击刚刚发力的瞬间，另一只手就如同未卜先知般，精准地格挡在肘击的必经之路上，小臂肌肉贲张，硬如铁石。
“砰！”
一声沉闷得令人牙酸的□□撞击声在通道内炸响。
手臂硬生生扛住了那足以让普通A级能力者肌肉痉挛、骨骼欲裂的电流冲击和沉重的物理力道，陈墨的身形却连晃都没晃一下，似乎只是随手拍开了一片飘落的树叶。
伴随着拳脚碰撞声、衣袂破风声与电流的滋滋声交织在一起，两人在这逼仄的金属通道内瞬间交手数招，动作快得几乎化为两道纠缠的模糊光影。
季阳越打越是心惊。
一股冰冷的寒意不受控制地顺着脊椎急速爬升，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在最近这段时间里几乎挑战遍了如今留守塔内的所有S级能力者，对那个顶尖层次的力量层级、速度极限以及战斗意识已经有了极为清晰的认知和切身体会。
而眼前这个男人所展现出的格斗技巧之精湛、反应速度之快，都已远超寻常。不经如此，对战局走向那种近乎预知般的精准判断与掌控，竟丝毫不逊于自己曾交手过的任何一位S级，甚至在某种程度上，那彻底摒弃修饰、只为高效制服而存在的战斗风格，显得更为老辣，也更为致命。
可陈墨的官方评级，明明只是A级。
一个拥有着毋庸置疑的S级实战能力、格斗技巧精湛老辣、对战局预判精准得可怕的人，为何会甘心只顶着A级的头衔，长期游离在塔的核心权力与荣耀之外？又为何会“屈尊”来做带领新人、处理琐碎纠纷这类看似不起眼的工作？
还有身上那些偶尔可见的、来自不同危险任务的新伤旧痕，以及过去那神出鬼没、时常消失又突然带着一身硝烟味出现的行踪……他究竟在阴影中负责着怎样不为人知、甚至无法见光的秘密任务，才需要如此刻意地、长久地隐藏自己真正的实力，扮演着一个“普通”的A级角色？
纷乱的念头瞬间熄灭了季阳因激烈战斗而升腾的肾上腺素，带来一阵刺骨而清醒的寒意。
然而，交手时最忌讳的便是分神。
就在这心神因震惊与疑惑而不可避免地产生微不可察的迟滞、导致下一个动作衔接出现了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的微小凝滞的刹那——
破绽已现。
没有半分犹豫，陈墨直接一记手刀，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却带着撕裂空气的凌厉尖啸，精准无比地直切季阳的颈侧动脉！
这一击，角度刁钻，速度骇人。
若是落实，足以让眼前的少年立刻陷入昏迷，彻底瓦解其所有的反抗能力。
“砰！”
一声并非□□碰撞的、带着能量碎裂特有的闷响炸开！
透明的、泛着微弱但坚定白光的菱形精神屏障，瞬间在季阳颈侧要害处凝结成型，堪堪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
屏障剧烈震荡，光芒明灭不定。
上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密集的裂痕，显然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绝无可能挡住第二次攻击。
林雨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两步。
此刻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因精神屏障承受巨大冲击而引发的剧烈反震，渗出了一缕鲜红的血迹。镜片后的眼神却异常专注，没有丝毫退缩。
借着靠近季阳、身体微微侧倾的姿势掩护，将从方才起就被紧握在手心、甚至被体温焐热的、那枚来自沈昭的微型数据芯片，不动声色地、极其迅速地塞入了季阳因激烈格斗而微微汗湿的掌心。
同时，一缕极其细微的精神触须，如同最轻柔的羽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快速而精准地轻轻敲击季阳的右脚后跟。
快走！我来断后！
清晰的意念伴随着敲击，直接传递到季阳的脑海中。
这是他们以往常用的紧急信号之一。
橘发少年浑身猛地一僵。
抛下搭档独自逃离，这种举动显然与他天性中那股莽撞冲动的热血截然相悖。强烈的抗拒感如同沸腾的岩浆，几乎要冲破胸腔，让他想要不管不顾地拒绝并留下与自己的搭档一同并肩作战。
可就在这瞬息之间，廊道中江恪失控暴走的可怖画面、白予简被扼住脖颈濒死时苍白的脸孔、以及这些日子里积压的所有在面对绝对力量时的无力与不甘，都化作尖锐的碎片，狠狠将他刺醒——不能再只凭一腔热血横冲直撞了。
经历了这么多，即便心中万般不愿，季阳也早已明白：有些选择，远比战斗本身更艰难，也更重要。
芯片的来历，林雨在拿到时就已经告诉了他。
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是扭转局面的关键。此刻林雨将它交到自己手中，意图再明确不过：必须把它送到该去的地方。
而最适合护送的人，确实是比林雨更熟悉这里的自己。
有些事情，必须分出轻重缓急。
现在，显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因此在陈墨击溃那摇摇欲坠的精神屏障，五指如同鹰爪般再度凌厉抓来的刹那，季阳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迎着那劲风踏前半步。
这一下看似自投罗网，却在电光石火间扰乱了陈墨的攻击节奏。
橘发少年将受伤较轻的左肩侧转，精准地迎向对方的攻势，随即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撞向探来的手臂——
“咔嚓！”
预想中的剧痛如期而至。
随着陈墨的手掌重重劈在左肩，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剧痛如电流般窜遍全身，让眼前阵阵发黑，喉间也涌上一股腥甜。
但季阳紧咬牙关，硬是将那声痛呼咽了回去。
就是现在！
借着对方攻击的力道与自身肌肉收缩产生的微小空隙，在那转瞬即逝、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的刹那，季阳将全身的力量与意志猛地灌注于脚下。
那压抑已久的电光如同挣脱牢笼的凶兽，骤然从他足底迸发！
刺目的蓝白色光芒瞬间吞噬了通道内本就有限的照明，将周围的一切映照得如同白昼。
毫无保留的爆发，决然背离其以往“遇强则强、死战不退”风格的遁走意图，让陈墨那双古井无波的眼中，终于掠过一丝真正的、超出计算的讶异。
情绪波动虽细微，却导致他基于经验预判伸出的手，慢了那致命的一拍，指尖只来得及擦过作战服坚韧的纤维。高温与静电使得布料边缘瞬间焦黑卷曲，一小块带着焦糊味的布料被扯下，飘落在尘埃中。
哪怕左肩胛骨碎裂的剧痛如同烧红的铁钎贯穿了神经，季阳仍凭借着一股近乎野兽般的求生本能和远超常人的强悍腰腹核心力量，在电光推进的惯性中，硬生生在空中完成了一个违反物理常识的、极其刁钻的扭身变向，划出一道曲折的、带着残留电痕的轨迹，险之又险地擦着陈墨的头顶上方掠过。
发梢甚至感受到了对方身上传来的、冰冷的杀气。
落地后没有回头，橘色的瞳孔死死锁定前方那片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与希望的深邃黑暗。
所有的痛苦、对林雨处境的担忧、以及被逼至绝境的愤怒，全都化作了推进的动力，让他头也不回地朝着通道更深处，朝着那未知的“深渊”入口，疾冲而去。
冷静，决绝，果断，没有丝毫犹豫。
与他平日展现出的冲动热血判若两人。
见此，陈墨的眼神骤然冰寒，一丝真实的、不再掩饰的凛冽杀意自眼底一闪而逝。
几乎没有任何停顿，他立即转身，脚步以一种独特的韵律错开，身形微沉，腿部肌肉瞬间绷紧如拉满弓弦的钢缆，连作战服的布料都发出了细微的摩擦声。
地面累积的细微尘埃被这股蓄势待发的磅礴力量微微震起，悬浮在昏暗的光线中。
显然他不打算，也绝不能放任目标就此逃脱。
然而，就在腿部肌肉即将爆发出骇人力量，身体即将如一颗出膛炮弹般追出的瞬间——
“嗡！嗡！嗡！”
一连串低沉而急促的嗡鸣骤然响起！
数道比之前更加凝实、厚度惊人、边缘剧烈闪烁着不稳定能量波纹、仿佛随时会崩解却又顽强存在的精神屏障，毫无征兆地瞬间在陈墨面前拔地而起。
它们并非简单的平面阻隔，而是层层叠叠、交错纵横，如同疯狂生长的水晶丛林，一道尚未完全稳定，另一道已然升起，硬生生在他与已奔向通道深处的季阳之间构筑起一面面的壁垒。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