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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我要的就是这情人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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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卫桓的意思,她刚受了伤在养病,送一些画本子过来,可以给她解闷。
但这也着实太多了些。
温情也被惊着了,状元郎可真不一般,才高八斗,搜罗画本子的能力也如此的高。
她找出几本递给主子,“奴婢看这些还不错,都是最近时兴的。”
司徒悦拿到手中翻了翻,确实不错,还配有彩图,和市井里那些低端货不同。
没想到卫桓这么有心,司徒悦心上熨帖,他是打着惠郡主的名义送来的,别人挑不出毛病。
她心里开心了没一会,想起太子和二皇子,又开心不起来了。
在心里悠悠一叹,手上翻开了书,慢慢看起来。
这是一本探案话本,情节引人入胜,迷案扑朔迷离,确实有趣。
每日看看话本,伤很快养好了,太子在春芳歇设宴邀请她、殷珣、李应和李嫣赴宴。
为了答谢殷珣的救命之恩,司徒悦提前准备了厚礼,她让温情把礼单递给殷珣。
“多谢三皇子搭救,吾不胜感激,聊备薄礼,请君笑纳。”
开门见山,司徒悦直接送礼,今日有太子坐阵,她可不怕殷珣再冷言冷语。
她说完,笑着抬眼,看向盯着礼单的殷珣。
谢,司徒悦是真的想谢,但也不想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太子坐她旁边,闻言微笑着拍了拍司徒悦手背,给她撑着场子。
殷珣静静地翻着烫金云纹底礼单,仔细看着上面书写的每一个字。
他的这个举动是有些失礼的,但没人催促。
司徒悦微微皱起眉头,真有点担心他会突然冒出句让人下不来台的话。
李应看他看得仔细,生了好奇心,侧着身子探过头去也想看上几眼。
但在他刚要看到的一刻,殷珣“啪”得一声将礼单合上,而后递给了身后人。
“礼我收了,不过……”
殷珣将手放在身前,漫不经心的开口,“我还想问郡主再讨样东西。”
“你想要什么?”司徒悦直接开口,很大方的样子。
太子也看过来,看殷珣还想要什么,这个弟弟他知道,值钱的东西都不太喜欢,就爱些稀奇古怪的。
殷珣却没直接说,只道:“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到了再跟郡主说吧。”
“这……”
司徒悦不想还欠着他什么,最好今天一齐说明白,她有的好说,没有的,太子也会帮她弄到。
可殷珣不给她这个痛快,“放心,不是你弄不到的东西。”
司徒悦看向太子,太子跟她点头,于是她道:“好吧,改日你想好了再让人告诉我。”
“我不会拖太久的。”
殷珣端起酒杯,“太子,郡主,我敬你们一杯。”
太子和司徒悦两人举杯各自饮下。
一杯酒下肚,气氛融洽许多,
太子笑着开口:“三弟,你以后对悦儿好一些,她将来可是你的嫂子。”
殷珣收起懒散的态度,“兄长这么说,弟弟一定——”他挑眉看向司徒悦,而后低头道:“照办!”
太子听他这么说,顿时很高兴,李应和李嫣也附和道:“放心太子殿下,我们肯定对待郡主像对待家人一样!”
“好好,我们再饮一杯……”
大家在这种融洽的氛围下酒足饭饱,这时宫里来人传令让太子回宫。
太子叮嘱殷珣,让他把郡主送回府,才匆匆离去。
太子一走,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
上次四人就一起骑马野炊过,也不陌生,所以没着急走,继续喝着。
“不行了,我要去方便一下!”李应起身离开了包厢。
李嫣好像喝多了,自己在那嘀嘀咕咕,还掏出一把小弹弓,去窗边瞄着树上的鸟,说是要打下来回去下蛋给她吃。
桌边只剩下殷珣和司徒悦。
“你到底想要什么?”
司徒悦开口有点醉了,她知道殷珣一定想好了要什么,怕是当着别人不好开口。
坐在她对面的殷珣抬头看过来,眼里没有半分醉意,他只有开头喝了两杯,之后就一直喝的茶水。
这人突然笑出了声,就是这笑,是冷笑,
“这么着急啊!”
这熟悉的嘲讽又来了,真想给他个大白眼,好好一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司徒悦忍了忍道:“你救了我,我谢谢您,要什么,说吧!”
看着面前脸色略有苍白的女子,这次殷珣嘲讽的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说。
他起身,一边往女子身后走,一边用一只手摩挲着下颌,道:“我听说,南羌有一种蛊。”
“蛊?”司徒悦疑问出声。
“不错,”殷珣思索着,“一种很有趣的蛊。”
司徒悦皱眉,不相信这世上有有趣的蛊,蛊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蛊分公蛊和母蛊,通常,下蛊之人将公蛊种给对方,母蛊种给自己。”
殷珣声调缓慢,娓娓讲述着,“中了公蛊的人每月都会发作一次,发作时全身疼痛难忍,如针扎一般,痛不欲生,唯有和身中母蛊之人行房才可缓解。
而且这两只蛊从成型起就绝不独活,只要中蛊的一人死了,另一人也会跟着去死。”
司徒悦的手在桌子下,缓缓攥紧。
“这蛊还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情人蛊,一般都是由女子种给心仪的男子,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
有趣个屁!司徒悦咬牙在心里道。
殷珣:“我要的就是这情人蛊。”
司徒悦心下打鼓,他怎会知道自己有这种蛊!
情人蛊极难培育,需要一对有情人十年不变心,每日给蛊虫喂养心头血,精心培育十年才得,世间少有。
人心易变,两人相爱,从热烈到冷淡,也就两三年的时间。
十年不变心的,太难找到。
她父亲南羌王秘密找人培育,花了十几的年时间,才终于在她临走前到手一对。
这蛊现在就在她手中,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用。
“我没有!世上就没有这种蛊。”
司徒悦一口否认,冷声道:“就算有,这种东西不仅阴毒,还伤己,我劝你也别惦记了。”
“是吗?”殷珣轻笑一声,一把掐住司徒悦的下颌,将脸扭向自己,语气转为狠厉,
“你真的没有?我也希望你没有,如果让我知道你把这东西用给太子……”
他手上力气缓缓加重,司徒悦挣扎起来,但被他另一手压在肩膀压了下去。
殷珣弯下腰,两人的脸缓缓贴近,司徒悦从对方眼眸里看到自己,因为被桎梏而涨红窘迫的脸。
“我就让你日日生不如死到——长命百岁!”他对着她说出了威胁十足的话。
然后,他盯着司徒悦被戳中后,狼狈不堪的面容欣赏,半晌才松开了手。
“咳……咳咳……”恢复自由的司徒悦激烈咳嗽起来,她忙拿起桌上的杯子拼命喝水。
醉意一下子都没了,她现在无比的清醒。
殷珣知道了!他肯定知道她有情人蛊!
这一刻,司徒悦是慌的,她害怕被殷珣揭发。
如果被太子或者皇帝皇后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此刻,她好想杀了眼前这个人!
这样,就没人知道了。
不,即使没人知道,她也在害怕。
她一想到,这么阴毒的东西,有一天会被自己用给别人,就为绑住一个男人。
就特别看不上这样的自己。
拿到蛊虫时她不愿去想,尽力在逃避这个问题。
可,她真的会用吗,想到太子对自己的好,她想,也许真到那时,她也不会用。
而且,如今太子、皇后、皇帝都同意这门亲事,再过一阵,皇帝就会亲自赐婚。
她没有用这个的机会。
司徒悦冷静了下来,她发现,此时屋里只剩下自己和殷珣。
刚才还在的李嫣和身边的下人都出去了,应该是殷珣提前安排好的。
这样说话就方便了,她抬头瞪向殷珣,“你怎知我有?”
“我猜的。”殷珣淡淡道。
这鬼话谁信,南羌肯定有他的探子。
司徒悦惊觉此人实力不浅,藏的如此之深。
恐怕全京城都认为三皇子是废的,不得皇帝宠爱,人也愚钝。
没想到,他在南羌能安排进自己的人。
南羌势力错综复杂,他父王尤其注重身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排查一次,但凡有一点嫌疑的都不会留。
能打探到如此机密的消息,这个人的位置不会低,司徒悦打算今晚就写信告诉自己父王。
“哼,猜的就敢来质问我!”
司徒悦拿出了气势,不管有没有理,她都不能输了阵,“既然这么猜疑我,那天怎么不杀了我!”
“我为什么要杀你,”
殷珣坐会座位,端起酒杯,盯着清澈的酒水,冷冷玩味道:“直接杀了多没意思,看着你找死才更有趣。”
“你!”
又是这种话,司徒悦此前十六年,就没遇到过这种人。
如果她这辈子每天都要跟这种人在一起,还不如中了情人蛊发作或者死了好呢。
呼,她缓缓呼出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别冲动,别掏刀子杀人。
心定了定后,“你放心,我不会给太子用这种东西,至于其他人,”
司徒悦停顿了一下,“我不能保证!”
“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得到想要的答案,他仰头喝下杯中美酒,唇边挤出一抹笑意,“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说完他放下酒杯,起身推门离开。
殷珣离开没一会儿,温情等人才急急开门进来,“主子你没事吧!”
“刚才我们被三皇子手下挟持了,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温情等人关切地看向司徒悦,发现她好像没什么事才放下心来。
司徒悦感觉浑身疲惫,于是道:“没事,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