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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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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吱呀一声开了，彭霁川有点意外地看着来人，范晟提着一个黑色手提包进来，面色凝重地往桌上一放。
“‘发现老熟人了。”
“嗯？”
“几箱‘童歌’。”范晟边说边拉开拉链“那天从光苡村回去我就觉得漏了点什么，又去调查了一趟，巡视村中央的花圃时感觉不对劲，一挖，整整8公斤。”
密封袋中，淡黄色的晶体在光照下神秘而又醒目。在美丽的外衣下，是无声无息地引诱。它作为欲望的迎门者，会平等的给每一个误入歧途的人，分发一张催命符。
彭霁川在听到‘童歌’时瞳孔瞬间微缩“箱子上有字吗？”
范晟倒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没有，只有盖上的序号。”彭霁川几乎是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纯度多少？”
范晟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还没验出来，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你见过□□二乙基酰胺和二甲-4-羟色胺磷酸混合的吗？”彭霁川抬眸看向他，仿佛刚才一瞬间的失态只是错觉。
裎时远抓了抓头发问向范晟“两个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掺一块了，又是新型毒品？”
范晟耸耸肩“谁知道呢，人家毒贩的心思谁能摸得透？现在的技术越来越先进，跟杂烩一样。”
“白梧雅的死有头绪了吗？”
范晟思索了一下开口“暂时还没有，昨天去查访，她那儿的邻居都对她没什么印象，但对她父母印象挺深。”
两人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她父母都是那儿的老赖，她还有个弟弟，叫白宫耀，出了名的混蛋。”范晟说到这有些恨得牙痒痒“那混蛋小子有前科，溜进女浴偷看洗澡还录视频。”
彭霁川点点头“这小畜生让大人宠坏了，但白梧雅失踪了少说有一个星期，他们没一点反应？”
范晟撇了他一眼“有个屁，去调查结果那两口子还问她赚了多少钱，掉钱眼儿里了。”
“那找到她的手机了吗？”裎时远叹了口气，随手撕开桌上的茶包放进纸杯。
“进水了，已经在恢复数据了。”
裎时远看着手中的包装“我感觉两个案子是一伙的。”
“嗯？”彭霁川微微挑眉。
“咱们今天发现的碎尸和眼球是在河边，白梧雅的碎尸也是在河边，如果同一个作案手法，那就对比方位。”接着他抬头看向范晟“白梧雅的尸体缺失了无名指，所以一共是43块碎尸。”
他顿了顿接着说“有一种可能，白梧雅是祭品。”
范晟一脸懵“祭品？这年头谁会用活人献祭？”
“有。”彭霁川慢慢摩挲着下巴“我知道一个邪教团，祭祀步骤是左指右躯，前首后活胚。”
裎时远微微点头“但现在没摸清，还不能下定论，得先查清白梧雅最近联系的人。”
“从今天开始，我要自己上厕所……”
彭霁川和裎时远听到电话铃声响起，几乎同时一脸诧异地看向范晟。
“看什么看！没听过啊！”范晟一脸狠地牙痒痒，他前几天跟人打赌输了，这个尴尬又令人瞩目的铃声得用半个月。
“喂？”
那头的声音明显是压着笑意“范哥，通话记录恢复好了。”
范晟没理那明显的颤音“怎么说？”
“白梧雅近一段最频繁的联系人，是一个备注叫‘丁院长’的人。”
那头的声音严肃下来“是家巷福利院的院长，丁乐婷。”
“还有呢？”范晟点开免提，声音回荡在房间里。
“暂时还没恢复好，范哥，应该是这个人没跑了，而且丁乐婷的亲哥，是□□公司老板，段豪。”
裎时远向彭霁川微微暗示，范晟没看他俩的小动作，对着电话应了一声然后挂断。
——一个小时后。
彭霁川的指节叩在福利院的铁门上，铁锈簌簌掉落。裎时远举着手机，屏幕上是丁乐婷与段豪的户籍信息对比，两人出生地相同，血型同为AB型RH阴性，却刻意隐瞒亲属关系。
"来了来了！"门卫是个缺了门牙的老人，看清警官证后突然剧烈咳嗽"丁院长…咳咳…在二楼办公室。"
福利院走廊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墙面粉刷层剥落露出暗红色底漆。彭霁川注意到每个房间的监控摄像头都对着床铺，而不是走廊。
“两位警官。”丁乐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彭霁川转身时，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女人穿着朴素的灰布衫，胸前别着有些褪色的工牌，左手手臂上纹着一朵玫瑰花，剩下半朵隐藏在衣料下。裎时远的目光落在她脚边的编织袋上，露出半截带血的纱布。
“白梧雅最近跟你联系地很频繁。”裎时远把白梧桐的照片递给她“告诉我们关于她的信息。”
“这孩子…”丁乐婷故作思考几秒后开口“前几周来兼职，但有几天没来了。”她突然抓住裎时远的手腕“警官，她是不是出事了？”
裎时远的皮肤接触到她的瞬间，顿时升起一股莫名地抗拒，他不动声色地抽回“告诉我们关于她的事情。”
“丁院长。”彭霁川突然发话“能解释一下□□生物科技公司的股份吗？”
丁乐婷肉眼可见地愣了一瞬“……什么股份？”
“你哥哥段豪，他公司的股份有你一杯羹吧？”
裎时远有些诧异地看向彭霁川，不明白为什么要问这个。
彭霁川的一只手慢慢拉住他，捏捏他的指尖示意他别说话。
“那你们的关系，到底是单纯的兄妹，还是某种‘合作’关系？”他微微蹙眉，恰到好处的停顿里暗示意味十足。
后者好像送了一块钱，轻轻一笑“段豪是我哥，同时也是福利院的资助人，有我的一杯羹有问题吗警官？”
裎时远明白了彭霁川的意思，顺着话往下问“为什么要刻意隐瞒兄妹关系？见不得光？”
丁乐婷一脸为难“这……警官，家丑不外扬，原因也没那么终于吧？”
裎时远微微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那去请您去坐坐？顺带喝个茶，好好说。”
彭霁川似乎是被他这‘客套话’逗乐了，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给裎时远悄悄递了一个眼神问道“厕所在哪，我去解个手。”
“二楼右侧第二间。”丁乐婷给他指了指方向转而看向裎时远“……十七岁那年我妈出轨了，我爸带着他去了津海，现在段豪他也算一个公众人物，肯定不能爆些‘绯闻’吧？”
她顿了顿继续补充“他开的公司的对家也不是个好主儿，总不可能给对家让自己垮台的机会……”
与此同时，彭霁川摸到三楼的时候，发现了半面软包墙，他正想往前凑观察时，门卫冷不丁地出现在身后，他下意识往身后挥拳但又在半空急忙收回，身后门卫大爷方才脸上的阴狠瞬间变为惊恐，手中的金属饭盒‘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警官……您这是做什么？”
彭霁川意识到刚才的失态后，有点尴尬地挠挠头“不好意思啊老人家，吓到您了。”他边说边弯下腰捡起那掉在地上的饭盒，装作不经意地问“这怎么都是软包。”
那老头倒像是心有余悸地排排心口“这儿啊……丁院长发现孩子们喜欢在这玩，怕磕着碰着就包上了软包。”
彭霁川有些诧异，用手抚上奶黄色的软包“在房间里空间不是更大吗？”
那老头向四周望望，凑到他耳旁开口“这三楼也邪乎，孩子们一进房间就哭，加上有几个员工也反应一进三楼的房间就莫名的心悸，丁院长怕对孩子们不好，就把这几个房间给封了。”
彭霁川微微颌首，应了声就下楼了。
裎时远一楼大门的门槛上，看见彭霁川下来后抬脚往外走，走出大门后扭头看向他“发现什么了？”
彭霁川顺手从口袋拿出烟点上“三楼，左边都是软包墙。”他随即看向裎时远“丁乐婷没问题？”
裎时远没回头“你是信她没问题，还是信我是天王老子。”
彭霁川轻嗤一声“都不信。”
“为什么要问股份？”裎时远在走出大门时扭头看向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口袋的打火机。
“她在刻意引导我们。”彭霁川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技术科刚发来的恢复数据“而且段豪的公司上个月采购了200升无水乙醇，这种化工原料，是制造LSD的重要前驱体。”
他跨坐上黑色摩托车“如果现在直接显网，那大鱼不就跑了？”
后者也跨坐到车上，双手环住彭霁川的腰“还得是你，这一套迂回打的不错。”
“先去把一个小源头抓了再说，你那我手机给范晟打电话。”
裎时远的指尖划过他的侧腰伸入口袋“密码。”
“613716”彭霁川的声音在头盔里发闷。
“从今天开始我要自己上厕所……”
铃声响起时两人不约而同地笑出声，彭霁川没忍住对着铃声评价:“哪个损货想着让他换这个铃声的？”
裎时远轻拍他肩膀，示意电话已经拨通。
“彭霁川！你再说我铃声试试！我他妈揍死你信不信！”电话那头传来范晟暴怒的声音。
“行了行了，气大了伤肝。”彭霁川笑意盈盈:“但……我还是想知道。”
“彭霁川！”坐在办公室的范晟脸色涨红，属实被他气的不轻，怒吼透过门板在楼道回荡，几个小警察捂着嘴在工位上偷笑。
裎时远把手机撤回来示意他别闹:“范队，剩下的数据出来了吗？”
范晟深吸一口气：“没有，爬虫爬完了。”
裎时远看了彭霁川一眼，缓缓开口：“查查丁乐婷的信息，她跑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