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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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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江的房子是一室一厅一卫，大概有三十多个平方，面积不大，但一个人够住了。因为是租来的，没想过要花时间装修，他平时里的日常用品也很少，就显得房间空空荡荡的，没有生活气息。他左看看，右看看，决定趁这次休息日去花店买几盆盆栽。这附近没有花店，闵江打算去老城区那边买。到了楼下，抬头看天空阴沉沉的，还刮起了风，他怕半路下雨，只好折返回去带了把伞。
再次到公寓楼下，他没有打车，也没有去最近的地铁站，而是扫了辆共享单车。他准备骑车去老城区，那儿有条老街，闵江以前去过几次，他记得街上有好几家花店。
不知道在经过第几个红绿灯路口的时候，天上飘起了小雨，闵江撑开伞，一手握着伞柄，一手扶着车把，继续前行。
到了老街路口，闵江还了单车后，撑着伞沿着路边行走。雨势比刚刚大了几分，雨滴打落伞上，劈啪作响。一阵风迎面吹过，刮掉了几片树叶，落在坑洼不平的水泥地上。
没走多远，他停在一家猫舍门前，合了伞放在右边石阶上，抖了抖衣服走了进去。猫舍的老板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闵江以前听他讲过，这家猫舍是他孙女的，孙女有其他事情要忙，不经常过来，他一个退休干部，整天闲着也是闲着，就来帮忙照顾这些猫。
闵江刚开始工作的时候，就在社交平台上刷到过这家猫舍，环境整洁，猫咪的种类繁多，来源清晰，价格也不贵、最吸引的地方还是猫舍里有个巨大的猫屋，用玻璃围起来，可以观察猫咪活动，客人还可以免费进玻璃房跟猫咪互动玩耍。因为平时工作忙，没功夫养猫，他刷到这视频的时候心动极了，二话没说就出发了。
玻璃房里的猫猫是不对外出售的，都是老板养给自己的。客人如果想入内玩耍，需要穿上一次性罩衣，但这罩衣需要客人额外付钱，一件十元，这罩衣成本最多一块钱。闵江怀疑老板虚假宣传，打着免费的旗号销售罩衣。今天下了雨，猫舍里人不多，闵江进来后，老爷爷跟他打了声招呼，笑眯眯递给他一件罩衣，他穿上后进了玻璃房。
闵江最喜欢这些猫里的布偶猫，因为他养了很多年的那种猫也是布偶猫，目前他的那只猫在盛澜那里养着。这两只猫品种一样，长相也极为相似，闵江第一次见到它时，以为盛澜把她猫给卖了。
他对着猫架上的布偶猫拍了一张照片，发给翟子闻后，收了手机。
布偶猫的名字叫“多米”，闵江跟它培养了一下感情，抱起它坐在后方的长椅上，多米的身体及其松弛柔软，闵江拿起钢针排梳给它顺毛。
闵江的微信传来消息提示：
是啧巴吗？
接着又解释了一句：刚刚没看手机。
啧巴是闵江那只猫的名字，至于为什么给它取这个名字，由于时间久远，他已经忘记了。
闵江抱着多米对着镜头又拍了几张近照，把它毛发的各个部分都照了下来，发给了翟子闻，并附上文字：要不你再仔细观察一下。
几分钟后，对方终于回复了：
猫的耳廓边缘颜色较深，毛发的颜色稍微浅一点，眼睛中间白色区域面积大一点点，看起来长相稍微更清秀。在猫舍吗？是不是多米？
“你来过？”
“之前去过一次。”
“你不会跟我一样是刷视频刷到的吧？”
“朋友带我去的。”
闵江退出了微信，抚了抚多米柔软的毛，点开相机，俯下身子跟它合照，换了几个角度后，他终于摁下了快门键。欣赏了一会后，把合照发给了盛澜，不出意外的话，盛澜要隔几个小时才会回复。
叮咚……
闵江点开后，是翟子闻发来的：“怎么不问我这个朋友是谁，到底为什么去那家猫舍，什么时间去的？跟这个朋友还去过哪？”
闵江想了想，他已知的翟子闻的朋友中，大学期间那几个可以优先排除，在他们眼里，翟子闻目前处于下落不明的状态。后来的——他只知道张晴。
他故意避开了这些问题，问了个让翟子闻有点蒙圈的问题：见过猫舍里的那个老爷爷没，他姓什么？
“不太清楚，大概率姓张。”
闵江内心惊现感叹号。上次在咖啡厅，张晴跟她丈夫吵架，她跟翟子闻的牵扯以子弹脱膛的方式冲进了他的脑子。聊天界面上出现了：“对方正在输入中…”，闵江赶在消息没发送过来之前问他：张晴？
闵江好久没等到回复。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树叶上还积着水珠，微风掠过，水珠跌落在闵江的脖颈处，一阵冰凉。从猫舍出来，闵江拾起伞继续往老街深处走，那几家花店连着，大概有几百米远。
中间有家手工陶艺馆，一位穿着围裙的女孩拦住了他，女孩是陶艺店的员工，给他推荐陶艺DIY制作烧制上色29.9尝鲜价，闵江拒绝了两次，女生仍在坚持不放弃，他不好再拒绝，便随她进了店。
闵江选了个位置落座，他的四周坐着不少人，一部分是父母带着孩子来，还有一部分的年轻学生。
坐在中心的老师开始讲解，闵江跟着打开机器，让圆盘以一个他喜欢的转速转了起来。他按照摔泥、拍泥、压泥、捧泥的步骤进行，一切都很顺利，他的大拇指落在圆柱型泥胚中心，随着拉胚机的转动，杯子的形状大概显现了出来，这时，手机又传来提示音，闵江注意力被分散，他手一抖，陶胚的底部和上身分离了，闵江深呼了一口气，只得从头开始制作。
闵江尝试了两次，最终制作出来的陶胚上端有点松弛，他捏成了一圈褶皱，看起来很有艺术感，可以当成花瓶。最后他用刀在瓶身上雕了只简易版小猫，便拿去涂色了。
闵江涂的颜色很单调，通体是白色的，只给小猫上了点黄色和粉色。上完色后，他拍了张照片，当作纪念。等一个星期，他再来取烧制好的成品。
搞完这些后，闵江才查看翟子闻发来的消息：
我想我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简茉，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我刚开始真的不知道张晴是我老板的女儿，那次她来餐厅，老板给我打电话，让我送她女儿回家，我以为真的就送她回家就好。半路上，张晴带我去了猫舍。她还把车开到了我家，我不知道她从哪知道的我的住所，可能在员工档案里看到的。她说要去我家看看，我不好拒绝，就请他去家里喝了杯茶，然后她就看见了那张名片。除此以外，就没其他的牵扯了。
我又没问你这些，我并不是很关心这些事情。我觉得你可以解释解释把我的名片扔进垃圾桶的原因？
垃圾桶干净的，新换的垃圾袋，她走后，我又捡回来了。
呃……
那几家花店离陶艺馆不远，闵江很快就走到了，他进了其中一家面积最大的店，转了一圈买了一盆垂丝茉莉，两盆长寿花，三盆绣球，四盆金边吊兰，五盆发财树，外加店长额外送的那盆多肉，一起乘店家拉货的小型货车回了家。至于它们以后的生存问题，闵江会再接再厉的。
昨夜楼上折腾到凌晨才安静，闵江一直睡不着，天快明了才迷迷糊糊入睡，一大早上闹钟按时响个不停，闹腾的声音震得他心慌。闵江点开手机，毫不犹豫收下了盛澜和闵志东发给他的8888元大红包，今天是三月二十八号，他的生日。
在家休整了两天，该去搬砖了，闵江重振旗鼓，站在镜子前给自己加了把油，他一定努力上班，努力赚钱。
刚走出房门，翟子闻的电话打了过来，对方开口就问他在不在家。
“不在，你要是提前个二十秒打电话，那就是在。”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闷笑：“那我去律所还你钥匙，可以吗？”
“随你意，我不介意把你介绍给我的同事们，但你最好下午来，我要上一天班，免得你要等好久。”
“嗯？”
闵江的脚步一顿，他思索片刻说：“今天是我生日。”
“我知道。”
“你知道还‘嗯？’”
“我在想什么时候到你公司比较合适。”
“我六点下班，你稍微来早一会儿就行。”
“好。”翟子闻答应地很爽快。
下午两点多钟，闵江代表团队去地下停车场接人，从电梯出来后，便按照当事人的指示前往a区。
他边走边低头看手机，一声短促的鸣笛声吓了他一跳，扭头看向声音来源时，车上的人朝他打了声招呼，闵江停了脚步。
“你怎么来那么早？”
翟子闻打开车门，修长的右腿踏在地面上，然后落地的是左脚，他带着伤疤的左手握在车把上，关上了车门，径直走向闵江。
“没什么地方想去，就提前来等了。”他抬手将手里的钥匙递给闵江。
闵江伸手接过，指尖触碰到对方的掌心，那一瞬间，温热粗糙的触感传遍他的神经，他的手比六年前更沧桑了。
来不及寒暄，当事人的电话打来，闵江紧握翟子闻的手臂向a区跑去，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要拽上这个人。
接到人后，当事人问跟在他身边的这人是谁，闵江一时不好解释，便说：“他是我的个人助理。”
既然是助理，翟子闻跟着他们一起上了楼，在路上，他从只言片语中大致了解了案件情况。
当事人姓许，许阿姨的侄子在跟人打架的过程中，不幸从三楼坠落，后脑撞在石头上，没能救活。她们的诉求是对方能重判则重判。
闵江他们团队在会议室跟许阿姨沟通的时候，翟子闻留在接待区等候，受到了闵江身边女同事的频频注目。
终于有了闲空的闵江给翟子闻冲了杯咖啡，端了过去。
“我的杯子，你喝吗？”
“哪有上司给助理端茶递水的？”
闵江迈到对面的皮质小沙发上落座，沙发柔软有弹性，他舒服地往后靠了靠，整个人窝了进去。
“也对，那我自己喝。”他晃了晃杯子，浅尝了一口。
“等我下班，你有什么打算？”
“气象台预报今晚有大暴雨，去你家吧，我可以做饭。”
闵江摇了摇头，“去你去家吧，我还没去过，好了，就这样说定了。”
翟子闻：“你住高层，淹不了。”
“太吵了——况且今天是我生日，我说了算，就这样吧。”闵江抿了抿嘴唇说，“今天我可以早点下班，你不用等那么久。”然后端着他的那杯咖啡回去工作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