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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第 14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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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魂归竹剑余温在，雾散谷开见新程
迷雾谷的浓雾被阳光撕开道裂口时，邱莹莹正蹲在母巢的残骸前，用引灵玉的青光细细梳理那些凝固的妖卵。青芒过处，黑色的石壳层层剥落，露出里面晶莹的灵核——竟与陨火坑的妖核本源有几分相似，只是少了戾气，多了丝温润。
“是阿月的灵力净化了它们。”润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竹剑被他用布仔细擦拭过，剑鞘的萤火虫纹路在阳光下流转，像串跳动的星火，“她把自己的魂火融进了这些灵核里，让它们从邪祟变成了能滋养草木的灵种。”
邱莹莹捡起枚灵核，入手微凉，却能感觉到其中微弱的跳动，像极了初生的心跳。她将灵核埋进母巢旁的泥土里，引灵玉的青光渗入土中，很快，嫩芽破土而出，茎秆上顶着片小小的红叶，叶片的纹路与阿月的火字佩一模一样。
“你看。”她抬头看向润玉，眼底泛着水光，却带着笑意，“她总说自己学不会温柔的法术，现在却种出了会发光的草。”
润玉蹲下身，指尖拂过红叶的边缘，银芒与叶尖的红光轻轻触碰，竟开出朵小小的双色花。“这是她留给我们的礼物。”他将竹剑放在新苗旁，剑穗的红薯皮玉佩与红叶相触，发出细碎的共鸣声，“她说过，离开的人会变成星星，现在看来，她更想变成棵能陪着我们的草。”
阿竹从谷外走来，竹笛上还沾着晨露：“守林人已经清理完外围的傀儡，影阁的残党都解决了。”他看着那株新苗，笛声不由自主地变得柔和，“这草叫什么名字好？”
邱莹莹想了想，指尖在泥土上写下“月痕草”三个字：“她总爱在竹剑上刻小月亮，说这样走夜路就不会怕黑。”
润玉的指尖划过那三个字，银芒将字迹烙进泥土里，与月痕草的根须缠在一起。“等它结了籽，我们就把种子撒遍整个山脉。”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种坚定的温柔，“让每个角落都有她的影子。”
三人沿着来时的路走出迷雾谷，谷口的“入谷者忘三生”石碑已经裂开，碑缝里钻出株月痕草，红叶在风中轻轻摇曳，像在挥手告别。邱莹莹回头望了一眼，引灵玉突然发烫，玉上浮现出阿月的笑脸，她正举着烤红薯，朝他们用力挥手，口型像是在说“路上小心”。
“她在跟我们道别呢。”邱莹莹握紧引灵玉，眼眶发热，却笑着转过身，“我们该去月牙泉了，村长说那里的灵金砂能给竹剑铸层新鞘，让阿月的灵力保存得更久。”
润玉将竹剑背在身后，剑穗的红薯皮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与腰间的灵金砂牌子碰撞出清脆的声响。“还要去落石坡看看，上次加固的土阵眼该换镇石了，用月痕草的汁液涂在石头上，能防蚀水术。”
阿竹吹着笛，调子是青竹涧的旧曲，却多了几分轻快：“我回灵植园一趟，把月痕草的种子交给园里的老伙计，让他们培育出能在任何地方生长的品种。”他突然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个竹筒，“这是阿月偷偷放在我竹笛里的，说等你们解决了影阁，就让我交给你们。”
竹筒里装着半张烤红薯皮，上面用炭笔写着三行字，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股认真：
“给莹莹：梅子酒的冰糖化了，记得多加点青梅。”
“给润玉：灵金砂别总藏着，疼了就用，没人笑话你。”
“给我们仨：下一站的红薯，我先替你们尝过了，超甜！”
邱莹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滴在红薯皮上，晕开了墨迹。润玉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竹剑的青光透过衣料传来，像阿月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阿竹转过身，假装整理竹笛，肩膀却微微颤抖，笛声里掺了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月牙泉的泉水泛着金光，灵金砂在水底铺成层碎金。邱莹莹和润玉蹲在泉边，将竹剑浸入水中，灵金砂立刻像有生命般附着在剑鞘上，与萤火虫纹路交织成新的保护层。泉水倒映着两人的影子，旁边还多了道模糊的红影，像阿月正凑过来看热闹。
“你看她。”邱莹莹笑着指给润玉看，“还是这么爱凑热闹。”
润玉的指尖在水面轻轻一点，银芒荡开涟漪，红影在波中晃了晃，像在点头。他低头看着竹剑上新铸成的鞘，灵金砂在阳光下流转，将“三人”印记映得格外清晰。“等忙完这阵，我们回守林人村落种月痕草吧，阿月说那里的土壤最肥。”
邱莹莹点头，引灵玉的青光与泉底的灵金砂相呼应，在水面拼出片小小的星空，每颗星星都在闪烁，像无数双温柔的眼睛。她突然想起阿月留在红薯皮上的最后一句话，想起那些烤糊的时光，想起竹剑上永远鲜活的萤火虫——原来告别从不是终点，那些被爱浸润过的瞬间，会变成种子，在时光里发芽，长成能为彼此遮风挡雨的模样。
夕阳西下时，两人并肩走出月牙泉，竹剑的青光与银芒在身后拖出长长的光带，光带里，月痕草的种子正随着晚风飘散，落在山脉的每个角落。远处，阿竹的笛声隐隐传来，调子轻快，像在唱着首关于重逢的歌。
邱莹莹握紧润玉的手，他的掌心温暖，带着灵金砂的微烫，像握着团永不熄灭的火。她知道，前路还有很长，或许还会有风雨，但只要竹剑还在，月痕草还在，那些关于守护与陪伴的约定，就永远不会褪色。
就像此刻天边的晚霞，明明灭灭间，总藏着最温柔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