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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第 25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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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血煞盟·烽烟铸魂
血煞盟总坛的青铜钟在暴雨中炸响，南胥月站在盟规石前，玄甲上的铜铃被雨水打得叮当作响。润玉的断水剑斜插在石缝里，剑身映出她苍白的脸——三天前的雪崩虽扑灭了黑风寨的火，却让总坛的西南防线暴露在巫蛊门的毒雾下。
“盟主，巫蛊门的人用‘蚀骨藤’封住了密道！”弟子的声音裹着雨幕传来，“坛主他们被困在西仓库了！”
南胥月的长鞭突然缠上盟规石的棱线，鞭梢的流苏被雨水浸透，垂在地上拖出道血痕。润玉从雨幕里冲出来，左肩的旧伤又裂开了，血混着雨水在玄甲上蜿蜒：“巫蛊门的毒雾怕冰，我去取裂冰剑！”
“来不及了。”南胥月拽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向总坛后巷，“西仓库的通风口直通黑风崖，我带你从那里进去。”
黑风崖的雨幕比总坛更浓，南胥月的长鞭卷着崖壁的老藤荡进通风口时，润玉才发现她的玄甲下还穿着他去年送的狐裘——那是用万妖岭的雪狐皮做的，此刻被雨水浸透，却仍散发着淡淡的暖意。
“小心蚀骨藤。”南胥月的声音在地道里发闷，她点燃火折子，照亮石壁上蠕动的藤蔓。那些藤蔓泛着青紫色的光，触须上挂着黏液，滴在地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润玉的断水剑突然出鞘，剑气将藤蔓的触须斩断：“这些藤的弱点在根部，用火折子烧。”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左额的旧疤在火光里泛着暗红——那是雪崩时被碎石划的，昨夜还在渗血。
南胥月没说话，只是将火折子递给他，自己则用长鞭缠住藤蔓的主干。断水剑的剑尖刚碰到根部，藤蔓突然剧烈收缩，黏液溅在润玉的玄甲上，腐蚀出几个小洞。
“润玉！”南胥月的长鞭猛地将他拽回来，自己却被藤蔓缠住了脚踝。她的裂冰剑还在总坛，此刻只能用长鞭抽打藤蔓，却见黏液顺着长鞭蔓延，玄铁鞭身发出“咯吱”的呻吟。
润玉的断水剑再次刺出，这次他用了“断水”剑法的终极招式“逆鳞”——剑尖如游龙般在藤蔓间穿梭，将根部的毒囊一个个挑破。青紫色的汁液喷溅而出，在地道里腾起毒雾，他却闷头猛刺，直到整根藤蔓化作一滩黑水。
“快走。”他拽着南胥月往地道深处跑，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咳嗽。巫蛊门的毒雾开始顺着通风口蔓延，他的旧伤在毒素刺激下疼得钻心，却还是将南胥月护在身后。
西仓库的木门被蚀骨藤缠得变形，坛主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盟主！巫蛊门的人在地道里放了‘腐心虫’，我们出不去！”
南胥月的长鞭突然缠上门框，玄铁鞭身与蚀骨藤摩擦出刺眼的火花：“润玉，用断水剑劈门！”
润玉却摇头，从怀里掏出个瓷瓶：“这是用千日醉泡的‘火磷粉’，撒在藤上能引爆炸弹。”他的指尖在瓷瓶上摩挲，那是昨夜在废墟里找到的，“坛主，准备好水！”
火磷粉撒出的瞬间，蚀骨藤发出凄厉的尖啸。润玉拽着南胥月退到安全距离，断水剑猛地劈向地面，剑气引爆了火磷粉，整扇木门在蓝焰中化作齑粉。坛主带着弟子们冲出来时，正看见润玉用断水剑劈开毒雾，南胥月的长鞭卷着水桶泼向燃烧的藤蔓。
“盟主小心！”坛主突然大喊。
南胥月回头时，正看见巫蛊门的门主从地道深处跃出，手里握着淬毒的骨刃。润玉的断水剑快如闪电，却被对方用藤蔓缠住剑身，骨刃带着腐臭的气息刺向南胥月的咽喉。
“润玉！”南胥月的长鞭缠上对方的手腕，却被骨刃划开道血口。她突然想起三年前在黑风崖，润玉也是这样为她挡刀，当时他的血染红了她的玄甲，像落了场红雪。
这次润玉没有扑过来，而是反手甩出火磷粉，蓝焰瞬间吞没了巫蛊门主。南胥月趁机将长鞭缠上对方的脖颈，猛地一拽，骨刃“当啷”落地。
“你们……永远赢不了……”门主在蓝焰中嘶吼，却被润玉的断水剑刺穿心脏。
雨停时，总坛的废墟上升起袅袅青烟。南胥月坐在盟规石前，看着润玉在废墟里翻找，突然发现他的玄甲下露出半截狐裘——那是她去年送他的，此刻被雨水和血水浸透，却仍裹在他身上。
“润玉。”她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发颤，“我们成亲吧。”
润玉的动作顿住，断水剑“当”地一声插在地上。他转身时，左额的旧疤在阳光下泛着光：“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成亲。”南胥月站起来，长鞭垂在地上，“血煞盟的规矩可以改，只要我们一起。”
润玉突然笑了，笑得眼角泛起细纹。他走过来，将断水剑横在盟规石上，剑穗上的狼牙坠晃出个漂亮的弧：“我还以为你要等到头发白了才说。”
南胥月的耳尖泛起红，却被他拉着手按在盟规石上。他的掌心带着雨水的凉意，却比任何誓言都更温暖：“从今天起，血煞盟的盟主不再孤单。”
坛主带着弟子们围过来时，看见盟主和润玉并肩站在盟规石前，两人的影子在阳光下融成一体。有人低笑：“盟主的鞭子，怎么缠在润玉腰上了？”
南胥月低头一看，果然见长鞭不知何时缠上了润玉的腰，鞭梢还打了个结。她刚要解开，却被润玉按住手：“这样挺好，免得你又跑丢。”
远处的灵山派探子躲在树后，看着血煞盟众人的欢笑，突然觉得，或许他们永远赢不了——因为有些东西，比任何利刃都更锋利，那是两颗心交织成的光，足以照亮所有的黑暗。
血煞盟的钟声再次响起，这次不是警示，而是庆贺。南胥月靠在润玉肩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突然明白，所谓烽烟，不过是淬炼真心的炉火，而他们，早已在这炉火中，铸出了比任何兵器都更强大的东西——那是相视而笑的勇气，是生死与共的决心，是血煞盟真正的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