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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1、第 28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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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玉声寻踪，岭上初逢
万妖岭的雪稍歇，林间透出些微亮的天光，落在积雪上，反射出细碎的银辉。邱莹莹正坐在一块被阳光晒得微暖的岩石上，手里摩挲着那块寒铁，指尖的火劲与寒铁的温润交织，在空气中漾开淡淡的光晕。灵蛇鞭被她小心地放在身侧，断了的银丝已经用细麻绳暂时接好，鞭柄上那点红穗子碎片若隐隐现。
“请问，可是邱莹莹姑娘？”
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从林间传来，带着几分试探。邱莹莹猛地抬头，灵蛇鞭瞬间握在手中，火劲悄然凝聚——这声音陌生得很，万妖岭近来不太平，她不得不防。
只见林间转出个人来，一身月白长衫，腰间系着块通透的玉佩，行走时玉佩轻撞，发出清脆的“叮咚”声。那人面容清俊，眉宇间带着书卷气，手里提着个素色的药箱，看起来倒像个游方郎中，只是那双眼睛，亮得有些不寻常，仿佛能看透林间的薄雾。
“阁下是？”邱莹莹没有放松警惕，灵蛇鞭的银丝微微颤动。
那人停下脚步，保持着几步远的距离，微微拱手：“在下润玉，奉一位故人之托，来找邱姑娘。”他的声音很轻，像雪落在松针上，“故人说，邱姑娘近日火劲反噬，或许用得上在下带来的东西。”
“故人？”邱莹莹皱眉，她在江湖上认识的人不多，能知道她火劲有恙的，更是寥寥无几。难道是……她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却又觉得不太可能。
润玉似乎看出了她的疑虑，从药箱里取出个小巧的瓷瓶，瓶身是莹润的白瓷，上面绘着几株兰草。“这是‘清炎露’，对火劲岔乱有调和之效。”他将瓷瓶轻轻放在两人之间的一块平整石头上，没有再靠近，“托我来的故人说，邱姑娘性子执拗，怕是不肯轻易信人，只让我把东西留下便好。”
邱莹莹盯着那瓷瓶，又看了看润玉。这人气质温润，身上没有丝毫戾气，不像是歹人。可“清炎露”这名字，她倒是在一本古籍上见过，据说配方早已失传，能调和各种火属性内力的紊乱，是火劲修习者的至宝。
“你的故人……是谁？”邱莹莹追问，手指却不自觉地松了松灵蛇鞭。
润玉微微一笑，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寒铁上，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故人说，等邱姑娘火劲平复了，自然会知道。他还让我带句话——逞强不是勇，能护好自己，才是真的厉害。”
这句话像块小石子，在邱莹莹心里漾开圈圈涟漪。她猛地抬头，想说什么，润玉却已微微颔首：“东西送到，在下告辞了。”说罢，他转身走进林间，月白的身影很快融入薄雾与积雪中，只有腰间玉佩的“叮咚”声，还隐约在林间回荡。
邱莹莹愣了半晌，才拿起那块石头上的瓷瓶。瓷瓶入手微凉，瓶身的兰草绘制得极为细致，她指尖的火劲靠近时，瓶内似乎有流光微动，确实是难得的好物。
“逞强不是勇……”她低声重复着这句话，突然想起昨天蔡亦才挡在她身前的背影，想起他明明担心却嘴硬的样子，脸颊微微发烫。
“在想什么呢？脸这么红。”
蔡亦才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邱莹莹吓了一跳，手里的瓷瓶差点掉在地上。她回头看见他扛着玄铁刀，身上沾着些雪，显然是刚从岭下上来。
“没什么！”邱莹莹赶紧把瓷瓶塞进怀里，眼神有些闪躲，“你怎么回来了？”
蔡亦才走到她身边坐下，把一个油纸包递给她：“给你买的糖葫芦，最酸的那种。”他瞥见她身侧接好的灵蛇鞭，又补充道，“我找镇上的老匠人问了，他说寒铁重铸灵蛇鞭需要三天，到时候我陪你去。”
邱莹莹接过油纸包，糖葫芦的酸甜味透过纸传来，让她心里暖暖的。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怀里拿出那个瓷瓶，递给蔡亦才：“刚才有人送来这个，说是故人托他带来的，叫‘清炎露’，你认识吗？”
蔡亦才接过瓷瓶，看到瓶身的兰草时，眼神动了动，随即若无其事地还给她：“像是药王谷那边的东西，药王谷擅长制这种调和内力的药剂。看来你认识的人里，有门路挺广的。”他没有多说，心里却已猜到是谁——能拿出失传的“清炎露”，又知道邱莹莹性子的，除了那个总爱装模作样的家伙，还能有谁。
邱莹莹看着他故作平静的样子，突然笑了：“你是不是知道送东西的人是谁？”
蔡亦才眼神闪烁，抓起一串糖葫芦塞到她手里：“吃你的吧，酸死你。”
邱莹莹咬了一口糖葫芦，酸得眯起眼睛，嘴里却甜甜的。她看着蔡亦才被雪沾白的发梢，又看了看手里的瓷瓶，突然觉得，这万妖岭的雪，似乎真的没那么冷了。或许润玉说得对，护好自己，才是真的厉害——而身边有个能一起取暖的人，好像也没那么难接受。
远处的林间，润玉站在一棵松树下，看着雪地上那两个挨得很近的身影，腰间的玉佩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拿出一个小小的竹哨，吹了声轻哨，很快，一只信鸽落在他肩头。
润玉取下鸽腿上的小纸条，提笔写道：“已将清炎露送达，邱姑娘似有触动。另，蔡亦才对其关切甚深，可放心。”写罢，他将纸条绑回鸽腿，看着信鸽飞向天际，才转身继续往岭外走去，月白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万妖岭的晨雾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