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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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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成的协奏曲》（第四部分）
### 第十章柏林手稿
整理柏林旧居行李时，程煜在钢琴凳下发现一个落满灰尘的文件夹。里面是一沓从未完成的手稿，首页潦草地写着《无名奏鸣曲》。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写过这些——直到翻到第三页，看到用红笔圈出的几个音符：G-E-M-I-N-G-C-H-U-A-N。
"你拼错了我的名字。"纪明川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两杯热红酒，"少了个'N'。"
程煜的手指抚过那些音符，突然意识到这是他用音乐密码拼写的纪明川名字。随着翻阅，更多密码浮现："琴房"、"阳光"、"你的睫毛在光线下是琥珀色"...这些零散的乐句最终汇聚成一首完整的奏鸣曲，记录着他不敢宣之于口的思念。
"弹给我听。"纪明川坐到他身边，肩膀贴着肩膀。
程煜的手指悬在琴键上方，突然犹豫了："现在听太幼稚了..."
纪明川握住他的手腕："就像当年在琴房那样，为我弹一次。"
第一个音符响起时，窗外开始飘雪。程煜弹得很慢，时常停顿，那些深埋的情感通过旋律流淌出来——第二乐章记录着某个深夜他梦到纪明川生病，醒来发现枕头被泪水浸湿；第三乐章快板中藏着所有他在异国街头错觉看到纪明川背影的瞬间...
弹到最后一个和弦时，程煜发现纪明川泪流满面。"这首应该叫《情书奏鸣曲》。"纪明川用袖子粗鲁地擦脸，"我们要把它加进柏林演出的曲目单。"
程煜把脸埋在他肩窝："然后呢？周裕德那种人会说..."
"让他们说去。"纪明川吻去他睫毛上的泪珠，"我们会写更多音乐，气死那些老古董。"
雪越下越大，将柏林屋顶染成纯白。在遥远的东方，纪严独自坐在黑暗的琴房里，手指悬在琴键上方，最终落下一段《小星星变奏曲》——五十年前，曾有个少年在莫斯科的雪夜里为他弹过同样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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