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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苍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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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岚冲到朱周茂身边，看着他肋间迅速发黑的伤口，又看向步步紧逼、状若疯魔的靖王，再看看周围浴血奋战、所剩无几的龙骧卫…一股绝望涌上心头。难道…真的到此为止了吗？
就在这时，朱周茂强忍着剧痛和毒素的侵蚀，一把抓住秦岚的手腕，声音因虚弱而低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秦岚…还记得…你左手…是怎么废的吗？”
秦岚浑身剧震！他猛地看向朱周茂，又看向自己左手腕那道狰狞的疤痕。
朱周茂死死盯着靖王朱衍，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一字一句，如同泣血：
“十年前…宫墙下…大雪…就是他！靖王朱衍！下令…砸断了你的左手！为了…抢夺你父亲…秦啸的遗骨！”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劈在秦岚的脑海！也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瞬间点燃了靖王朱衍眼中最深沉的暴虐！
“小杂种！原来是你！当年躲在墙角的小老鼠！”靖王朱衍像是被踩了尾巴的毒蛇，发出尖锐的嘶吼，“没错！是本王！是本王下令砸断他的手！秦啸那贱奴的骨头，也配留存于世？本王就是要他秦家断子绝孙！要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他彻底陷入了狂怒，蛇骨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幽蓝寒光，如同一条真正的毒蟒，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疯狂地扑向朱周茂和秦岚！
“朱衍！！！”秦岚的双眼瞬间被血丝充满！十年积压的仇恨，左手被废的屈辱，父亲遗骸被亵渎的愤怒…所有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野兽般的咆哮！右手验尸刀爆发出从未有过的、玉石俱焚的惨烈光芒！
他不顾一切，迎着那致命的毒剑，合身扑了上去！
目标不是剑，而是靖王朱衍那只握剑的、曾对他造成无尽伤害的左手！
“去死——！”
时间仿佛在秦岚那声饱含血泪的咆哮中凝滞。
面对靖王朱衍那毒蟒般噬来的蛇骨剑，秦岚没有格挡，没有闪避！
他选择了最惨烈、最不顾自身的方式——合身扑击！右手中的验尸刀，凝聚了他十年流放的磨砺，凝聚了秦家百年清白的执念，更凝聚了此刻焚尽一切的复仇之火，化作一道决绝的、撕裂黑暗的寒芒，直刺靖王朱衍那只握剑的左手手腕！
快！狠！准！目标明确——废其左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完全是以命换伤的打法！靖王的毒剑必然会在秦岚刺中他手腕之前，先一步洞穿秦岚的胸膛！
“秦岚！不——！”朱周茂的嘶吼充满了绝望！他想扑上去，但肋间的剧毒和伤口让他动作迟滞！
靖王朱衍的脸上也掠过一丝错愕，随即化为更深的狰狞和嘲弄：“蝼蚁撼树！找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秦岚那看似玉石俱焚的前扑之势，却在蛇骨剑剑尖即将触及胸口的瞬间，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违背常理的微小角度，如同风中柳絮般极其诡异地侧旋了半分！
“嗤——！”
毒剑贴着秦岚的肋侧划过，撕裂了衣衫，带起一溜血珠，留下一条火辣辣的灼痛伤口！剧毒的气息瞬间侵蚀！
但，仅仅是皮外伤！并未致命！
而秦岚的验尸刀，却如同跗骨之蛆，精准无比地、狠狠刺入了靖王朱衍左手手腕的旧伤处！——那正是当年夺嫡之争中，他被先帝剑气所伤、一直未能痊愈的隐疾所在！
“呃啊——！！！”
一声凄厉到极致的惨叫从靖王朱衍口中爆发！如同被踩断了脊梁的野兽！
手腕旧伤被利器精准刺入、搅动，那深入骨髓的剧痛瞬间摧毁了他所有的防御和力量！蛇骨软剑“当啷”一声脱手落地！
机会！！！
朱周茂强忍着毒素攻心的剧痛和眩晕，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愤怒，所有的帝王之气，在这一刻轰然爆发！他如同苏醒的狂龙，脚尖一点，身形暴射而出！跌落在一旁的天子剑仿佛受到感应，“嗡”地一声自动飞入他手中！
“朱衍！弑兄谋逆！亵渎忠良！荼毒天下！朕！判你——万死！！”
天子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烈金光！剑身龙吟震天！
朱周茂人剑合一，化作一道撕裂幽冥的帝皇裁决之剑！带着煌煌天威和无边怒火，狠狠刺向靖王朱衍的心脏！
靖王朱衍左手被废，剧痛钻心，眼睁睁看着那夺命的金色剑光在瞳孔中急速放大！死亡的阴影瞬间将他笼罩！
他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无法掩饰的恐惧和绝望！他拼尽全力想要躲避，但身体因剧痛而僵硬！
“噗嗤——！”
利刃穿透血肉的闷响，清晰无比！
天子剑的剑尖，从靖王朱衍的后心透体而出！滚烫的鲜血顺着金色的剑槽喷涌而出！
靖王朱衍的身体猛地僵住，他低头看着胸前透出的剑尖，又缓缓抬头，看向近在咫尺、脸色因剧毒和爆发而苍白如纸、眼神却冰冷如万载寒冰的朱周茂，脸上露出一抹极其诡异、混杂着疯狂、怨毒和一丝…莫名解脱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