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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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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门虚掩着，像一张沉默而恶意的嘴，吞噬了仓库内所有的光线和声响。林烨的心脏瞬间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几乎停止跳动。
阿明！小雅！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所有关于杀手、变异丧尸、U盘的惊悚瞬间被更原始的恐惧覆盖。他像一头被侵犯了巢穴的野兽，低吼一声，猛地撞开铁门，握着钢筋冲了进去！
“阿明！小雅！”他嘶哑地喊道，眼睛在黑暗中疯狂搜索。
仓库内一片狼藉！存放食物的箱子被掀翻，面粉和干野菜撒了一地！那口熬糊的大锅倒扣着，残留的糊糊凝固在地上。车厢门也敞开着，里面传来细微的、压抑的啜泣声！
“哥……哥哥……”小雅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车厢最黑暗的角落里传出来。
林烨扑到车门口，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光晕，看到阿明正死死捂着妹妹的嘴，两人蜷缩在货架最底部，吓得浑身发抖。阿明另一只手里，紧紧握着那半截之前林烨给他的铅笔，像握着一把可怜的匕首。
看到林烨，阿明的眼睛猛地睁大，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惊恐和委屈，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松开了捂着妹妹的手。
小雅“哇”的一声哭出来：“大哥哥……有……有坏人……进来翻东西……好可怕……”
林烨一把将两个孩子从车底拖出来，紧紧搂住，感受着他们剧烈颤抖的小身体，自己的手也在抖。万幸！人没事！
“有没有受伤？他们做了什么？”他急声问，声音沙哑得厉害。
阿明摇摇头，抽噎着说：“没……没看到我们……他们进来就翻……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很急的样子……然后就……就走了……”
找东西？不是直接下杀手？林烨稍微松了口气，但心立刻又提了起来。他们找什么？是冲着他来的？还是冲着……那个U盘？
他立刻摸向口袋，那个锈蚀的U盘还在，冰冷而坚硬。
那些杀手和老烟枪……监视者……以及现在闯入他仓库的人……是不是一伙的？他们到底在找什么？这U盘里到底有什么？
他将U盘攥得更紧，感觉这东西像个烫手的山芋，又像是一把可能打开地狱之门的钥匙。
“没事了……没事了……我回来了……”他拍着两个孩子的背，努力安抚他们，自己的心脏却依旧在狂跳。
必须立刻离开这里！这个仓库不再安全！对方这次没找到，下次可能会来得更多人，更直接！
但去哪里？庇护所就这么大，他能躲到哪里去？去找李老？证据呢？一个U盘和自己的片面之词？凌玥会信吗？那些藏在暗处的敌人会不会倒打一耙？
去找雷豹？周启明？他们可信吗？
林烨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吱嘎——”
就在这时，仓库铁门被人从外面完全推开了一个身影站在门口，挡住了外面通道里微弱的光。
林烨瞬间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钢筋横在胸前，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是谁？！
“啧……真够乱的。”一个略显熟悉、带着点玩世不恭的声音响起。
借着微弱的光线，林烨看清了来人——是那个医药搜寻队的周启明！他依旧戴着那副单边眼镜，手里却拎着一个不大的医疗箱，正皱着眉头打量着一片狼藉的仓库。
“周……周先生？”林烨愣了一下，警惕并未放松，“你怎么来了？”
周启明推了推眼镜，走进仓库，目光扫过倒在地上的锅和撒了一地的食物，最后落在林烨和他身后吓坏了的孩子身上，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或者说……正是时候？”他晃了晃手里的医疗箱，“本来想找你聊聊合作的事情，顺便给你带点我自己配的消炎药和营养剂，算是见面礼。现在看来……你好像遇到了点麻烦？”
他的语气很平静，甚至带着点研究者特有的冷静，反而让林烨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点。
“何止是麻烦……”林烨苦笑一声，依旧没有放下钢筋，“刚才有人闯进来，差点……”
他话没说完，但周启明显然明白了。他点点头，并不惊讶：“庇护所里从来就不太平。尤其是你这种……嗯……比较‘突出’的新人。”他特意看了一眼车顶方向——那里，“半下巴”正发出不安的低吼，显然也感受到了之前的入侵。
“你知道是谁？”林烨紧紧盯着他。
周启明耸耸肩：“没证据，不能乱说。但盯着你的人不少。凌队长看你不顺眼是明面上的。还有些藏在暗处的……比如‘清道夫’。”
“清道夫？”
“一伙拿钱办事，或者为某些大人物处理‘脏活’的家伙。手段干净利落，很少留痕迹。”周启明语气平淡，仿佛在介绍某种实验样本，“你描述的情况，有点像他们的风格。”
林烨的心沉了下去。清道夫……专业杀手……
“为什么？我只不过是个卖吃的！”
“卖吃的？”周启明笑了笑，笑容里有些意味深长，“一个能控制丧尸、拿出前所未有美食配方、还敢跟凌玥顶嘴、甚至惊动了李老的卖吃的？你觉得你会只是个‘卖吃的’吗？”
他走近几步，压低声音：“你的价值，或者你带来的‘威胁’，远比你想象的大。你的配方，你的技术，甚至你控制丧尸的可能方法……都是很多人眼红或者忌惮的东西。”
林烨沉默了。他意识到自己把末世想得太简单了。并不是有了系统就能安稳做生意。
“那我该怎么办？”
“两条路。”周启明伸出两根手指，“一，找个足够粗的大腿抱住，比如彻底倒向李老，或者展现出让所有势力都不敢轻易动你的价值。二……”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林烨紧握的拳头，“把你手里那个惹祸的东西，彻底处理掉，或者……用它换来足够保命的筹码。”
林烨心中一震！周启明注意到他手里的U盘了！
他下意识地想藏，但周启明已经收回了目光，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当然，这都是我个人的一点小建议。”周启明将医疗箱放在一个还没倒的箱子上，“这些东西留给你，或许用得上。合作的事情，等你处理好麻烦再说吧。”
他转身欲走，到门口时又停住，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哦，对了，如果你真想找地方躲躲，或者查点什么东西，可以去B7区的‘鼹鼠酒吧’。那里是消息集散地，鱼龙混杂，但也相对……‘自由’一点。就说是我介绍的。”
说完，他摆摆手，身影融入了通道的黑暗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仓库里再次只剩下林烨三人，以及车顶不安的“半下巴”。
林烨看着周启明留下的医疗箱，又看了看手里的U盘，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周启明是敌是友？他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B7区鼹鼠酒吧？又是一个陷阱还是机会？
但眼下，他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这里不能再待了。
他快速打开医疗箱，里面果然是一些包装好的药品和几支营养剂，看起来比庇护所流通的货色好很多。
他将药品收好，然后开始以最快速度收拾还能用的物资，尤其是食物和水分。
“阿明，小雅，帮我把东西搬上车！我们得离开这！”他沉声吩咐。
两个孩子虽然害怕，但还是听话地行动起来。
必须赌一把了。去那个鼹鼠酒吧！至少要把U盘里的东西弄清楚！这可能是他破局的关键！
他将餐车悄悄开出仓库，朝着庇护所更深处、更混乱的B7区驶去。
而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几个黑影再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仓库门口……
新的风暴，已经在酝酿。林烨的餐车，正驶向未知的深渊与机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