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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槐香缠课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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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下课的铃声刚落，陆疏星就抱着物理
练习册转过身，手肘撑在苏枕河的桌沿上，
指尖点着一道题的受力图：“你看这里，我
昨天又想了想，其实还能补个辅助线，这样算
起来更省时间——你要不要试试?”
苏枕河的目光落在练习册上，笔尖还停在刚
才没写完的数学题上。他没立刻接话，只是
伸手把陆疏里垂在额前的碎发往后拨了拨
——刚才陆疏星趴在桌上画图时，头发被风
吹得遮住了眼睛，他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伸
手。指尖碰到对方的发梢，软乎乎的，像沾了
晨露的槐树叶。
陆疏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眼睛亮得像落
了星光：“你怎么突然帮我拨头发?是不是
觉得我头发太长了?我妈也说让我剪，可我
觉得这样挺好，夏天还能挡点太阳——不过你
要是觉得不好看，我明天就去剪。”他絮絮叨
叨地说着，却没挪开身子，反而往苏枕河身
边凑了凑，槐树叶的清香顺着风飘过来，混
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缠在两人之间。
苏枕河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发丝的软，他低
头在草稿纸上画辅助线，声音比平时轻了
点：“不用剪。
“真的吗?”陆疏星眼睛更亮了，“你觉得
好看?那我就不剪了!对了，刚才那道题，你
试试辅助线，我在旁边看着，有问题随时问
我。”他说着，把下巴轻轻搭在苏枕河的桌
沿上，目光落在对方握笔的手上——苏枕河的
手指骨节分明，握笔时指节会微微泛白，写
出来的字却很工整，比他自己歪歪扭扭的字
迹好看多了。
窗外的槐树叶被风吹得簌簌响，偶尔有几片
落在窗台上，带着淡淡的香。苏枕河按照陆
疏星说的，在受力图旁补了条辅助线，笔尖
划过纸面的声音很轻，混着槐树叶的声，格
外安静。陆疏星没再说话，只是趴在旁边
看，偶尔伸手帮他把草稿纸理平整，指尖碰到
他的手背时，会轻轻顿一下，再悄悄挪开，
像怕惊扰了什么。
“对了!”陆疏星忽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
出一颗奶糖，剥了糖纸递到苏枕河嘴
边，“我妈昨天买的，奶味特别浓，你尝尝。
刚才看你做题皱着眉，含颗糖应该会好点
——我以前做题烦的时候就吃这个，特别管
用。”
苏枕河犹豫了一下，微微偏过头，把糖含进
嘴里。奶糖在舌尖慢慢化开，甜丝丝的，带
着淡淡的奶香，像陆疏星早上给的小米粥，
暖得让人心里发软。他没说话，只是加快了
做题的速度，陆疏星看着他的侧脸，嘴角扬
得老高，自己也剥了颗糖含着，甜味在嘴里
散开，连窗外的槐香都好像更甜了。
“做完了?”陆疏星见他放下笔，赶紧凑过
去看，“对!就是这样!你太厉害了，苏枕
河，比我第一次做的时候快多了。”他说着，
伸手拍了拍苏枕河的肩膀，力道很轻，“下
午放学我们去槐树下走走好不好?我刚才看见
有同学在捡槐树叶，说可以做书签，我们也
去捡几片，夹在物理书里，下次做题看到，就
能想起今天的事了。
苏枕河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指尖在草稿
纸上轻轻画了片小小的槐树叶一—跟窗外飘
进来的那片很像，边缘带着点锯齿，叶尖微
微翘着。陆疏里看见那片树叶，眼睛亮
了：“你也喜欢槐树叶啊?我以前在邻市，
总捡槐树叶夹在课本里，后来翻书的时候看
到，还能想起那天捡树叶的事——我们以后可
以每次去图书馆都捡一片，攒多了就能做个树
叶册，多有意义。
上课铃声响时，陆疏星才恋恋不舍地转回
去。他刚坐好，又偷偷回头，冲苏枕河比了
个“加油”的手势，嘴角还沾着点奶糖的甜
味。苏枕河看着他的样子，指尖捏着那颗已
经化完的奶糖纸，心里像被槐香缠了满，暖
得连上课的铃声，都好像没那么讨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