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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八章：金滩血战，霹雳焚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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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沙滩上，烽火连天。
西军不愧是百战边兵，攻势如潮，悍不畏死。他们以厚重盾车为前导，强弩手在后抛射，箭矢如同飞蝗般遮天蔽日，压得梁山守军抬不起头。更有骁勇之士，顶着擂石滚木，悍然攀爬寨墙，短兵相接处，血肉横飞，惨烈异常。
守将王定六中伏重伤被抬下，北岸防线群龙无首，已现溃乱之象。西军先锋甚至已有一支精锐，突破了左侧一处缺口，如同楔子般钉了进来，眼看就要撕裂整个防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后方突然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呐喊！
“都督至！霹雳营至！”
只见齐墨一身轻甲，并未持那装饰宝剑，反而手握一柄令旗，在刘唐、石秀及数百名精锐亲卫的簇拥下，冒着箭雨，亲自登上了最前沿的寨墙！她身后，是刚刚赶到，杀气腾腾的霹雳营将士，以及一车车蒙着苦布的神秘物事。
齐墨的出现，如同一剂强心针，瞬间稳住了摇摇欲坠的军心！所有士卒看到那瘦弱却挺拔的身影，看到那面在硝烟中猎猎作响的“齐”字认旗，原本濒临崩溃的士气，竟奇迹般地为之一振！
“是齐都督！”
“都督来了！兄弟们，杀啊！”
齐墨对周遭的喊杀声充耳不闻，她冷静地观察着战场态势。目光迅速锁定了那支突入缺口的西军精锐，以及其后指挥若定的一名西军骁将。
“霹雳营！目标，缺口处敌军，三轮齐射！刘唐哥哥，带你的人，待爆炸声起，立刻反击，将那股敌人给本督压回去！”她的命令清晰果断，不带一丝烟火气。
“得令！”
霹雳营将士迅速架起发射架，掀开苦布，露出那一枚枚黑沉沉的第二代“震天雷”！引信被迅速点燃。
嗤嗤嗤——！
数十道死亡尾焰划破烟尘弥漫的天空！
正在缺口处奋力冲杀的西军精锐，愕然抬头，尚未看清是何物，那黑点便已凌空砸落！
轰！轰轰轰——！
比以往任何爆炸都更加猛烈、更加密集的巨响，在缺口处猛然爆发！火光冲天，弹片横飞，气浪将人体如同稻草般掀飞！那支西军精锐，连同他们身后的弩手阵地，瞬间被一片火海和硝烟吞噬！残肢断臂混合着泥土砂石，雨点般落下。
巨大的爆炸声和恐怖的杀伤效果，让凶悍的西军也为之胆寒，攻势为之一滞！
“随俺杀！”刘唐趁势挥军反扑，如同猛虎下山，将残存的突入之敌砍瓜切菜般逐出缺口！
齐墨目光一转，又盯上了远处那西军骁将的指挥位置。
“调整角度！目标，敌将旗所在！给本督轰！”她令旗再指。
霹雳营动作迅捷，又是数枚“震天雷”带着凄厉呼啸，直奔那西军骁将而去！
那骁将也算机警，见空中来物，急忙策马闪避。虽然他侥幸逃过一劫，但其身边的亲兵和令旗却被炸得人仰马翻，指挥系统顿时陷入混乱。
趁此良机，齐墨下令全线反击！寨门洞开，养精蓄锐已久的生力军汹涌而出，配合寨墙上的守军，向着因指挥失灵而略显混乱的西军发起了反冲击！
金沙滩上，杀声震天，战局瞬间逆转！
然而，王禀终究是沙场老将。初时的混乱过后，他迅速稳住了阵脚，看出了梁山军依赖火器、近战稍逊的弱点。
“不要慌！贼寇火器虽利，然数量有限，装填缓慢！盾车结阵，步卒抵近，与他们贴身肉搏！”他沉声下令，改变了战术。
西军依令而行，顶着不时落下的“震天雷”造成的伤亡，以更加密集的阵型，如同移动的堡垒，一步步向着寨墙挤压过来。一旦被他们贴近，火器的优势将大打折扣，战局将再次陷入残酷的消耗战。
齐墨眉头紧蹙。霹雳营携带的“震天雷”已消耗近半，而西军兵力雄厚，如此消耗下去，败的必然是梁山。
必须打破僵局！
她的目光越过胶着的战线，投向了更后方，王禀中军大营的方向。那里，旌旗招展，戒备森严。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疯狂的念头，在她心中升起。
“石秀！”她唤过浑身是血却依旧目光锐利的石秀。
“末将在！”
“你还能战否？”
“能！”
“好！”齐墨指着王禀中军方向，“我予你五十死士，全部配备‘震天雷’！不要与前沿敌军纠缠，绕过他们，直插王禀中军！不求斩将，只要把剩下的‘震天雷’给本督全部扔进他的大营！搅他个天翻地覆！”
石秀眼中爆发出决死的光芒：“末将领命！必不辱都督之托！”
五十名精选的死士，携带着剩余的大部分“震天雷”，在石秀的带领下，如同幽灵般，借着地形和战场的混乱，悄无声息地脱离主战场，向着王禀中军潜行而去。
齐墨则指挥剩余兵马，在寨墙前与西军死死绞杀在一起，为石秀的奇袭创造机会和掩护。
战斗进入了最惨烈的阶段。每一寸土地都在反复争夺，鲜血染红了金沙滩。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梁山军防线再次岌岌可危之时——
王禀中军方向，突然传来一连串沉闷如滚雷般的爆炸声！火光接二连三地冲天而起，浓烟滚滚，甚至隐约可见那代表主将的帅旗剧烈晃动！
中军遇袭！而且是被那种可怕的“妖器”袭击！
这个消息如同瘟疫般在西军中蔓延开来！前线正在厮杀的西军士卒回头望去，只见大营方向火光熊熊，顿时军心大乱！
“大营被袭了！”
“快撤！回去救大帅！”
攻势如潮水般退去。王禀纵然心有不甘，但中军遇袭，根基动摇，也只得咬牙切齿地下令鸣金收兵。
残阳如血，映照着尸横遍野的金沙滩。
梁山守住了。
齐墨站在残破的寨墙上，看着如潮水般退去的西军，缓缓松了口气，这才感到一阵脱力般的眩晕袭来，甲胄内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
这一战，胜得惨烈，胜得侥幸。
但她知道，王禀绝不会善罢甘休。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而经此一役，“齐都督”亲临前线、指挥若定、以奇制胜的威名，将随着这些幸存将士的口，传遍梁山每一个角落。
那柄权知的印信，此刻，才真正拥有了它的分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