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不习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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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衍说到做到，之后的相处里果然收敛了过度的细致。
不再主动帮江叙带早餐，只是偶尔在江叙睡过头没来得及买时，把自己多带的那份放在桌角，随口说句“顺手多买的，不吃浪费”；复盘时也保持着半臂距离，不再俯身靠近，而是用鼠标指着屏幕讲解，语气依旧专业却少了几分刻意的热络；甚至连递水时，都会刻意放慢动作，避免指尖接触。
江叙反而有点不习惯了。
某天训练到中午，他下意识地看向桌角，没看到熟悉的早餐，才想起自己今早又睡过头了。正准备饿着肚子扛到训练结束，就看到顾衍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两个肉包，扔给他一个：“楼下便利店买的，凑活吃。”
“谢了。”江叙接过肉包，心里有点莫名的滋味。以前顾衍总会记得他不爱吃葱，特意让老板不放葱，今天这个肉包咬下去，满口都是葱花味。
他皱了皱眉，没说什么，硬生生把肉包咽了下去。顾衍看到他的表情，随口问：“不爱吃？”
“还行，就是有点葱。”江叙含糊道。
“哦，忘了。”顾衍没再多说，低头吃着自己的那个，眼神平静得看不出情绪。
江叙心里忽然有点别扭，忍不住吐槽：“你这记性，以前不是挺准的吗？怎么现在连我不爱吃葱都忘了。”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了。他明明是希望顾衍别太细致，可真当顾衍不再记得这些细节时，他又有点莫名的失落。
顾衍抬眼看了他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不是你说的，要正常相处，别太细致吗？我这不是照着做了。”
“……”江叙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闷头吃肉包。心里却忍不住吐槽：这人也太较真了！说让他别太细致，也没让他完全不记得啊！
还有一次，训练赛里江叙的打野被对面针对，连续三次被抓，心态有点崩。换做以前，顾衍肯定会在语音里安抚他几句，然后调整战术帮他找节奏。可这次，顾衍只是平静地说：“稳住，下波我帮你反蹲。”
没有多余的安慰，只有简洁的指令。江叙虽然知道顾衍说得对，心里却有点空落落的。
训练赛结束后，江叙忍不住找阿泽吐槽：“你说顾衍是不是故意的？以前我心态崩了，他还会安慰我几句，现在连句软话都没有了。”
阿泽正在啃薯片，闻言乐了：“叙哥，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让他别太关注你，正常相处。”
“我是说别太细致，没说让他不管我啊！”江叙有点憋屈，“他现在这样，搞得我跟个外人似的。”
“你这就是矫情了啊！”阿泽拍了拍他的肩膀，“衍哥对你够意思了，没看他对别人连顺手带早餐都不会吗？你就知足吧。”
江叙没说话，心里却有点认同阿泽的话。他确实有点矫情，顾衍明明是照着他的要求做的，他却又开始怀念以前的照顾。
晚上复盘时，江叙看着屏幕上自己的失误操作，越看越烦躁，忍不住捶了一下桌子：“真是服了，怎么这么菜。”
顾衍抬眼看了他一下，没说话，只是把一杯温热的牛奶推到他面前：“喝点东西，冷静一下。”
江叙愣了愣，拿起牛奶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心里的烦躁果然缓解了不少。他看向顾衍，发现对方正专注地看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似乎只是随手递了杯牛奶，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谢了。”江叙低声说。
“没事。”顾衍头也没抬，“失误很正常，下次注意就行。”
江叙看着他的侧脸，心里忽然有点复杂。他发现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顾衍太细致时，他觉得不自在，想躲开；可当顾衍真的拉开距离时，他又觉得失落，想靠近。
“真是有病。”江叙在心里吐槽自己，“江叙啊江叙，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喝了口牛奶，决定不再纠结这些。顾衍怎么样都好，他只要专注于训练和比赛就行。至于相处模式，顺其自然就好，没必要刻意去想。
可不知怎么的，之后的训练里，江叙总会下意识地关注顾衍。看到顾衍没带水，会顺手多买一瓶放在他桌上，假装说“老板多给了一瓶”；看到顾衍复盘到很晚，会默默泡一杯咖啡放在他手边，吐槽一句“别熬太晚，到时候打比赛没精神”；甚至在顾衍被对面中单针对时，会第一时间放弃野区资源，赶去支援，嘴里还说着“怕你死了没人跟我配合”。
顾衍也察觉到了他的变化，每次都会坦然接受，然后在合适的时候回应——江叙帮他带水，他下次就会帮江叙带他爱吃的零食；江叙帮他泡咖啡，他下次就会帮江叙整理好打野路线图；江叙支援他，他就会在团战中优先保护江叙的输出。
两人的配合越来越默契，甚至不用言语交流，就能明白对方的意图。训练赛的胜率也一路飙升，教练看着他们的表现，欣慰地说：“你们这中野组合，现在越来越有内味儿了！”
江叙听着教练的夸奖，心里有点开心。他看向身边的顾衍，发现对方也在看他，眼里带着点笑意。四目相对的瞬间，江叙没有像以前那样慌乱地躲开，而是坦然地笑了笑。
他想，这样就很好。不用刻意疏远，也不用过度亲密，就像现在这样，做并肩作战的兄弟，一起朝着冠军的目标努力。
至于那些偶尔涌上心头的莫名情绪，江叙依旧把它们归结为“队友间的默契”。他是直男，顾衍是他的好兄弟，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