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山雨欲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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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无殇看着手里的信笺，眼眸一深。
从十年前的某一天开始，所有皇族庆典，都只是那个替身到场。
真正的武平公主，就像是在人间蒸发一样。
带着秘密离开，这就是她给的回答吗？
左无殇揉着太阳穴，疲惫不堪地靠在背椅上。
他的身旁，有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女孩，她的身形消瘦，但眉目却有着极为迫人的气势。
“那个女人有点碍事。”她冷漠地盯着左无殇，语气也如同她给人的感觉一样，有种毒蛇缠身的危险感。
“三番五次打乱我们的计划。”
“即便如此，你依然迟迟不愿对她下手。”她转过头，手不自觉地磨搓着匕首的手柄。
“……”那个容貌愈发妖异的男人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底如同化不开的浓墨一般，让人无端战栗。
“下次见面的时候，该如何，就如何吧。”他语气淡漠，目光却是看向天空上的圆月。
“反正这朝堂，也是时候颠覆了。”
………………
在北疆的军营处，士兵正在演练着战阵，将领们也都在校场上检阅着将士们的训练成果。忽地一个通信兵从外头急急忙忙地跑进演练场，在人群中找到那个虽然有些瘦小却身姿挺拔的身影时，小跑跪地。
“报！朝廷有急件要左将军亲自查阅。”
当年轻的将领抬起头时，那跪在地上的小兵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左将领虽然为人有些古怪，但全军上下都极为敬重他，但即便如此，他仍然有一个新兵都需要慢慢适应的问题。
只因他长了一张恐怕连鬼神都惊惧的丑脸。
年轻的将领看到信笺之后，便对小兵点了点头，与其他人点头示意了一下之后，便径自回帐。
这年轻的将领，自然是左晴。
她当年做出要到边疆当兵的决断之后，系统和自己闹了三天脾气。
的确，正常情况下，男主对自己都有所好感的前提下，忽然跑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和一群凶残的游牧民族打仗，除了她也没有谁了。
只是，这事她这么做也有理由。
北疆虽然离朝廷路途较为遥远，但是为了对抗那群马背上的民族，北疆和毗邻的两郡多有军事援助，朝廷也默认了北疆可以自由调动两郡的军马。
如果在地图上将兵力分布画出，就可以看出，这块地方，对于左氏周朝，有多大的意义了。
更何况，从北疆赶到帝京，如果抄小路，不到一月即可抵达，稍作修整，大军压境，改朝换代不过片刻。
如果有人要造反，除了直接逼宫，就是先将北疆拿下。
当然，要把北疆拿下肯定不是一见容易的事，周朝的士兵同样有血性，日复一日神经紧绷地应对外敌，并没有多少闲暇去想着改朝换代。
但是有人会想啊。
比如最近这几年年，左晴就看到不下三个心思不纯的家伙，急功近利，反而讨不到好处，职位不尴不尬。
当然，还有一个副将。
恐怕她没猜错的话，他就是左无殇的人。
左晴这么想着，那人果真就在帐篷外请示。
“上将军，可是帝京有要事？”
“没劳什子事，不过是皇上想听这几年北疆如何。”左晴压低了声音，表情随意地摆了摆手，见那副将还在原地不动，左晴眼神一暗，笑了起来。
“我回京那几天，老规矩，你带着兄弟们先歇歇。”
听到她这么说完，那人才躬身告退。
左晴看着那人远去的身影，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眼神带着些许杀意。
看来，有些人该清清了。
皇上算不上昏君，从自己让明心大师帮自己保到北疆之时，他对自己要做的事情恐怕就猜出一二。
他放任自己，只不过觉得自己女儿的思想幼稚，吃点苦就会回头。
可他没想到，左晴在边疆一待就待了十年。这十年，她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新兵，一步一步，到了今日，成为带领全军将士，保家卫国的将领。
且不提这几年皇上看到送来的军功册上看到左晴的名字后，面色有多臭，以及到最后发现“他”的军功到了不褒奖不行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想法。
这几年的确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先是沈家爆出的痴傻女儿忽然变得文武皆通，朝堂内的青年才俊被她迷得七荤八素，邻国的皇子也看上了她，自己的几个皇兄虽不是傻的，但还是对她也上了点心。
可到最后，沈家都被那个名唤沈云的少女给作到灭族，她却失踪了。
而且最为巧合的是，同年开始，文武高官有不少被发现在家中遇袭身亡的。
这几年皆找不到凶手，但这些案件却在最近开始销声匿迹了。
［恐有变，速归］
左晴回想起信笺的内容，眼神暗了暗，不发一言的看向远处的戈壁。
她的确该回京了。
那两个人。
一个无所谓国，一个无所谓家。若是绑定在一起，必然会掀起腥风血雨。
有关这一切，迟早要有个了断。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山雨欲来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