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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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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吵闹一上午，中午吃得香，吃完就一个个蔫蔫的，看着有些犯困。
周培霖在邻居遛娃群里@了几个妈妈来接人。
她准备了些点心装在纸袋里，给了几个女孩的妈妈一人一袋。轮到家宝妈这里，她就假装很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准备不足，下次补上。”
本来她就是不问自来的，家宝妈虽然脸色难看，也不好说什么，领着家宝先走了。
倒是豆豆妈道谢过后还说了句抱歉，她也不知道邻居会这样，就是临出门她问她答一句带豆豆上哪，人家立刻就赶着孩子跟上了她们。
好在岁岁家不计较，孩子们吃了玩了，还有礼物和点心拿，实在是太客气了。
周培霖对着几个妈妈说：“我家岁岁太内向，还多亏了你们家的乖宝宝，现在好多了。以后再一起玩啊。”
她不知道，几个妈妈下了楼，悄悄在说她这个做后妈的难得。
岁岁的变化，太明显了。从前真的是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大家没少在后面嘀咕。有那热心的，提醒了那带孩子的老太几句，人家不仅不听，还喷来一顿骂。这孩子有了后妈，反而好了，穿得干净漂亮，脸上长了肉，也不像从前一样畏畏缩缩，都敢看着脸叫人了。
今天岁岁最开心，上午有小伙伴陪她玩，她还有了“妈妈”。
下午睡一觉起来，爷爷奶奶们都来给她送礼物了。
就是爸爸看着有些不高兴，送了礼物给她以后，就进厨房和妈妈说话去了。
岁岁很担心——他们好像在吵架呢。
吃过晚饭，妈妈去送外公外婆了。（奶奶说有两个奶奶怕弄混，让她改过来）
爸爸在客厅坐着，手拿着手机划来划去。
岁岁想了想阿婆手机上放的电视里说的那些话，鼓起勇气走到爸爸身边。
“爸爸，你们要离婚了吗？”
许榆林一愣，还没来得及回答，岁岁已经接着问了，声音有些抖，但她特意加大了音量，以表示自己的决心。
“能不能把我送给妈妈？我想跟她回家。”
许榆林先抛下第一个问题，叹了口气，告诉她：“岁岁，你的妈妈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爸爸没有办法把你送过去。”
不是到不了，而是她压根不想要孩子，但任何一个孩子都没办法接受母亲不要自己的事实吧。
岁岁摇摇头，并不见难过，而是更坚定地说：“是这个妈妈，我不要那个。”
阿婆总说“不听话，你妈妈以后就不要你了”，“告诉你爸爸，你爸爸就不要你了”，“你闹，阿婆不要你了”。
只有这个妈妈总说“岁岁乖宝贝”“岁岁棒”。妈妈喜欢岁岁，岁岁只要妈妈。
许榆林心里五味杂陈，孩子跟了他几年，却不如她带这两个月。
岁岁还眼巴巴地等着他答复呢，许榆林笑了一下，把她抱起来。
岁岁挣扎——爸爸抱我也没用，我就要跟着妈妈。
“岁岁乖，爸爸不会和妈妈离婚，岁岁跟着妈妈，爸爸也跟着妈妈，我们都不离开她，好不好？”
岁岁停了动作，看着他。
许榆林又点了三次头，说：“我保证。”
岁岁这才放下心来。
周培霖一回来，她就小尾巴似的，高高兴兴地跟着她一起收拾。
许榆林也跟着干活，她看许榆林，许榆林朝她做了个嘘的动作。两人就没再继续之前的讨论。
等岁岁甜甜地睡下了，两人才抓紧时间洗漱，然后躺下来继续商量。
“不要大张旗鼓查，好不好？你估计一下是谁传的呀，我们俩分析分析，下次注意点就是了。”
今天许榆林一回来就告诉她一些不太好的消息，他们都没有关注八卦的爱好，加上这些流言只是小范围地传播。所以一直到今天有人提醒，许榆林才知道外面把他们编得乱七八糟。
许榆林打开手机一搜，越看越心惊——明显有人在跟踪他们。
因为他总是两点一线，不是在医院就是在家里，拍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这些偷拍的主要目标就是周培霖，碰巧她为了让岁岁适应外人，特意带着她多去户外。她们俩每天不是去游乐场玩，就是在小区附近的人口聚集点溜达，让岁岁多和别的孩子接触。
有些照片就被人恶意贴了标签。
她让岁岁坐购物车，就有人说是恶毒，故意要害孩子，还附上购物车翻倒孩子受伤的新闻链接。
她提着大袋子，岁岁拎着小袋子，就是虐待证据——你那只手又没断，怎么能让孩子拿东西？
最过分的是有人发了一段视频，是那天她怒打他的画面，还有恶毒的暗自揣测，把她写得如夜叉一样，不仅虐孩子还打男人，只为了威胁他不许报警。
更有好事之人，转了这视频，加上前尘旧账，编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他骗婚，她上当，然后不甘，要报复，虐待孩子，要挟、家暴他，放肆捞钱。
许榆林气得发抖，这些混蛋说他什么都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去污蔑她！
还有那视频，肯定是医院内部流出去的。所以他回来向她表达了歉意之后，表示一定会彻查，给她个公道。
周培霖不同意，流言不痛不痒的，她不在意。何必为了这点事，弄得医院不安宁。
两人争辩了几句，这才让岁岁误以为是吵架要离婚。
许榆林心疼得很，愧疚地看着她，说：“我查了那天监控，监控头转向了我们这边，能拍到的只是离得近的几位，他们都没有掏手机。另一个监控，拍到了八个正在关注这边的人，但是……”
背影，还有口罩制服帽子，大家的手都在身前。他不可能一眼看出谁是谁，谁在拍。
许榆林想的是一个个查，从门口的导诊开始，让他们各自提供线索来排查。
周培霖伸手抓了他的手，柔声说：“好了，别生气，本来就是我打了你啊。夜叉也没什么不好的，自带牛X光环，以后谁敢惹我。”
许榆林没有被她逗笑，仍然是那副忧郁的样子。
周培霖松开他的手，问他：“我能摸摸你的头吗？岁岁的只长了一点儿毛茬，还是软乎乎的，好像和你的不太一样。”
许榆林挪动自己，靠近她，说：“你想摸随时都可以。”
周培霖摸了摸，硬硬刺刺的，确实和岁岁的不一样。
她收回了手，许榆林假装忘记，没有挪回去，小声和她解释：“岁岁之前缺微量元素，所以头发稀黄，都是我不好。你现在带得很好，她会越长越好的。”
“嗯。她其实很好带的，有些孩子，像她这么大，还得追着喂饭。她可乖了，自己吃饭，自己整理玩具，从不无理取闹。有时候乖得让人心疼。”
这么小，偶尔任性一下是她的权利啊！
许榆林把手悄悄凑到她身边，和她说起晚上的事。
“她跟我说，希望我把她送给你这个妈妈。”
周培霖激动得不行，连自己的手被他抓了都没注意到。
“许榆林，我真高兴，唉，你别生气啊，就让我高兴一会好不好！”
“嗯，我不生气，我也很高兴。”
周培霖高兴过后，又沉静下来，眨眨眼，和他说：“因为那件事，我曾经对自己有过深深的怀疑。为什么他要出轨呢，因为我不是个好女人吗？为什么孩子要离开呢，因为我不是个好妈妈吗？”
许榆林抓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前，认真说：“不要那样去想，孩子的事，不是你的错，那个人出轨，就更不是你的错了。你很好，很好很好。所以，永远不要那样去想自己。”
他还得谢谢那王八蛋瞎了眼呢。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啊，许榆林。”
周培霖这才注意他抓着自己的手，扭了一下，抽出来，笑着说：“我现在好啦，不会想不开了，你放心，不用这么紧张。”
许榆林心虚地咳了一声，然后说：“好。对了，你上课那儿，能请假吗？”
“怎么了？六月只要上一周课就停，孩子们要专心为期末搞复习，暑假才有班。”
那就好办了，许榆林和她说了自己的安排：“那正好，六月十号开始，我要去首都参加研讨会，我们一起去好不好？开完会，我们一起玩。”
“好啊。嘿，你说老实话，医院到底有多挣钱啊？”
结婚之前他说的每个月两万，老妖婆走后，就成了十万。前阵子，他又丢给她一张卡，说是家里有什么要紧事，就刷这张。
周培霖一直没动这张卡，昨天去采购今天生日会需要的东西，碰巧手机数据网络卡壳，半天没弹出来，支付不成。她随手抽了张卡出来刷，手机就收到了余额提醒——又是一个五百万。
刷完还剩四百九十九万八千多，她当场就懵了。而且，他是怎么设置成她的手机提醒的，至今不懂。
可是明明医院走的惠民路线，他说挣的不多的啊。
许榆林想了想，老实回答：“虽然一个不挣多少，总体来说，盈利还是很可观。不过医院是我和朋友一起开的，三个人分。这些你先用着，不够和我说，我还有的，还有些在股市里，别的地方也有钱，随时可以动用。”
“我正要跟你说呢，今天太忙就忘了，后面这张卡你收回去。其实家里的平常花用，一个月一万就差不多了啦。我带岁岁去体检了，她身高体重不达标，有点佝偻症，开了些药，她愿意吃。走姿也不太好，去定做了几双机能鞋，矫正鞋垫要根据她的脚定制，一双900呢，你没意见吧。”
“怎么会？你不要只顾着给我们买东西，我都没看到你给自己买，还有爸妈那也是。你心细，帮我看着他们需要什么，告诉我，我去买也行。钱挣了就是要花的，除了医院，我作的曲，有版权收入的，不要担心。你要是看到有合适的房子或者车，也可以买，不用问我，你决定就可以，我们不一定要住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