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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这婚离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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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墨年不想跟他做,想互相了解。
是件值得开心的事,也不是。
许墨年要他别招他,就是说不要他帮忙,也不会帮他忙。
太收放自如了吧?
而且谁在招谁?
难道不是许墨年每次看他的眼神都饱含欲望?
每次对他的温柔体贴都令人难以招架。
好几次他都想问许墨年,你是不是对我也有点什么别的想法啊?
就像现在,许墨年把自己唯一的一段感情经历交待了,却对他这种看起来就经验丰富的人,只字不问。
江烟颓丧地靠在躺椅上,夜晚和许墨年都美好,他却提不起热情来享受。
他看向许墨年,许墨年的脸上再次扬起笑意,且没有淡去的意思。
接着江烟就像被戏耍了一样,看着许墨年仰头喝了口红酒咽下,然后倾身过来,含住了他微张的嘴唇。
“但是可以亲,”许墨年直起腰来,“酒不能喝,尝尝味儿吧。”
“可你不是不喝吗?”江烟追问。
“想亲你,就破例了。”
江烟嘴里哪有什么酒味儿,全是许墨年的味道。
心肝脾肺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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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墨年的了解不是随便说说。
第二天,他就带江烟去了学校。
许墨年经常全国各地跑,也有自己的工作室,但还是要准时回学校上课的。
社科类的选修课,来听课的人很多,有为他的名气来的,也有为他的帅气来的。
前排座位都坐满了,江烟只好坐到后面。
但他视力很好,坐在最后一排,也依然能清晰地看到许墨年身上的衬衫。
没换,还是昨天那一件,他送的。
出门的时候他就问了:“你不换衣服吗?哥。”
印象中许墨年每天必洗澡,洗了澡必换衣服。
“不换。”许墨年说,“这件尺码正好,最近好像有点胖了。”
讲的内容江烟听不太懂,专业术语有点多。
他只觉得许墨年很厉害,侃侃而谈,风趣幽默,这样的许墨年无法不让他想入非非。
尤其在许墨年跟他说了“不做”之后,他就无时无刻不想让许墨年进入他的身体。
他也无法收敛自己的贪心。
他想按照这个尺码再给许墨年买很多套衣服,让他每天穿的衣服都是自己选的。
还有内裤,也要是。
许墨年讲课很认真,并没有朝他这边看,还跟前排学生互动得很频繁。
教室里暖气很足,许墨年讲累了,喝了口水,又用手背擦了下额头的细汗,江烟立刻就坐不住了。
他仿佛长了透视眼,看到水滴滑过滚动的喉结。
清淡的汗水味也仿佛越过重重障碍,飘进了他的鼻间。
江烟离开座位,弓着身子从教室后门溜了出去。
厕所隔间里,他找出身份证,连同一堆废纸,冲进了下水道。
结婚证没有找不到,他骗许墨年的,因为舍不得毁坏,就压到了工作室的柜子底下。
这段关系要续多久,许墨年说了他来定。
但江烟还是想加个筹码。
只要他不去补办身份证,就真的,离不了婚。
听过课,江烟跟许墨年去看了场电影。
要说这世界真小啊。
许墨年去买爆米花和咖啡的时候,江烟在等候区碰到了好不容易消停了两天的许川。
许川挨着江烟坐下来:“在边上看你们很久了,他走了我才敢坐过来,真结婚了啊?”
江烟看着许墨年的方向,“嗯”了一声。
“那我就彻底没机会了呗?”许川自嘲地笑笑,“再追你我就是破坏社会和谐了。”
江烟:“嗯”。
您心里有数就行。
“那我就算了吧,过来跟你说一声,”许川说,“不过你哪天要是离了,也得跟我说啊,我接着追。”
江烟:“……”我谢谢你,真不必。
“你知道吗?”许川说,“我时常怀念咱俩在一起那会儿。”
“好好说话,”江烟说,“谁跟你在一起了?”
许川改口:“咱俩好那会儿。”
“……谁他妈跟你好了?”
怎么说都不对,许川无奈道:“咱俩上床那会儿,行了吧?”
越说越不着调,音量还有点高。
江烟翻了个白眼,蹭地一下站起来就走,不想跟这傻逼说话。
他闷着头,越走越快,几乎是逃跑的速度。
但没走几步,就撞进了一个扎实的怀抱:“看路。”
是许墨年。
江烟急于逃离许川的视线,接过咖啡,拉着许墨年继续往前走:“哥,我们进去吧。”
“走吧。”许墨年转身的时候回了下头,很快又转回来。
看电影是江烟提的,片子是他盲选的当日票房第一,许墨年也答应得很爽快。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认为,这算是“彼此了解”的一部分。
彼此了解,简而言之就是除了做·爱,再做点别的什么。
但坐下来,江烟却兴致缺缺,许墨年感受得到。
不停往嘴里塞爆米花,却一口水不喝。
怪他把咖啡掉包成了牛奶吗?
许墨年把自己的咖啡送到江烟嘴边,贴着耳朵悄声说:“给你喝两口。”
江烟愣了愣,许墨年的气息是灼热的,一句话说得他半边脸都烧得慌。
耳朵是极其敏感的部位,江烟也贴了贴许墨年的耳朵,问:“我喝了你还怎么喝?”
许墨年又贴过去:“亲都亲过了。”
电影院里最忌讳交头接耳,但江烟就想这么做,尤其是许墨年还配合,他都春心荡漾得无心看电影了。
许墨年还擎着咖啡等着,江烟喝了两口,又礼尚往来地喂了许墨年一把爆米花。
然后他就觉得,掌心的纹路被什么温热的东西扫了一下。
有点湿,也有点痒。
许墨年应该不是故意的,但江烟也不相信他完全无意。
重点是他没洗手啊!
江烟叹了口气,以后还是多讲讲卫生吧。
电影是一个科幻片,错过了开头,后面的剧情就不太接得上。
江烟也不是很想接,他困了。
聊到快三点才睡,不困才怪。
但江烟看向许墨年,发现他就不困。
不仅不困还神采奕奕的,看上去完全跟得上剧情节奏。
可能是喝了咖啡的缘故。
眼皮打架,江烟不管了,把爆米花桶放到许墨年腿上,就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中,他想,这真是他们认识以来最纯情的一天了。
连个吻都没接。
但许墨年仍然能四两拨千斤地把他的心跳搞得跟过山车似的,他可太牛逼了。
江烟感觉自己睡了沉沉的一觉,醒来时电影已经散场,人也走得差不多。
他靠在许墨年肩上,口水横流。
江烟直呼不好,他又冒犯了!
虽然枕的是自己送的衬衫,但……整个肩膀都被他口水浸湿了。
“你刚才睡着了,总往那边栽。”许墨年抱着爆米花桶解释说,“我就把扶手抬起来,让你靠过来了。”
江烟抹了抹嘴,为自己的不讲究道歉:“不好意思啊。”
“不用。”许墨年说,“以后都不用不好意思,不用老记着我有洁癖这件事。”
江烟:“?”
“对你好像有点失效。”
许墨年不轻不重地说,然后在工作人员清场的召唤下沿阶梯往下走。
江烟坐在座位上,迟了好几秒才站起来,追上去。
是最纯情的一天没错了!
江烟晕乎乎地觉得,许墨年口中的“彼此了解”可能是……试着谈个恋爱的意思?
是吧?
他正在跟许墨年经历美丽浪漫的“爱未遂”阶段。
要不他怎么就降智了呢,吃着晚饭,那么多话题不聊,偏要跟许墨年讨论电影剧情。
他一个小问题,许墨年能给他讲一大堆,这一大堆里又能引出他无数个小问题。
“哥你好厉害啊。”江烟崇拜得眼睛冒星星。
“我看过小说。”许墨年说,“就在家里的书架上,你想看可以看。”
江烟:“……”
他不想。
但更不想让许墨年觉得他们之间有差距,于是违心道:“好啊,我看一下。”
“一共六本。”许墨年说,“译本和原文我都有,你想看哪个?”
江烟:“……”去他妈的彼此了解吧。
这天开的车还是那辆奥迪,江烟坐上副驾,实在忍不住了问:“哥,你当时怎么不把这辆车给我啊?”
“想要?”许墨年挑了挑眉,“回头钥匙给你一把。”
“不不。”江烟连忙拒绝,“我只是好奇,你是不喜欢那辆车吗?”
许墨年笑了笑,正要回答,他电话响了。
“帮我接。”许墨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