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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相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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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川和钟平此生遭遇叫我更加怀疑，是不是罗焱不想他们好，故意设下重重考验，这个男人真是我从前认为的小白兔么？
他见我怀疑他，十分委屈：“娘子，必得这样，才能磨练他们，有造化的就能看开，修成道侣成神；否则，便是这样一世又一世相爱相杀，无穷无尽。”
这个解释，我十分怀疑。难道满天神佛都要受尽各种磋磨才能修成正果？就没有天赋异禀，资质过人而飞升的么？
“那如此说，你为人时，也受过许多磋磨？”
他流露出更委屈的神色：“娘子，自我认识你，我便将你前世今生弄的明明白白，到如今，你还不知道我在人间受过何苦么？”
“这……我是个小妖精，又不如你法力高深，又有神职，所以，也是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可是鬼君人间事，在地府鬼志上就有……那鬼志众鬼都能看。”
还有这等事？我果真不知晓，看着他那委屈的小神色，我也不由反省，是不是自己真的对他太不上心，仔细想想，确实一直以来，他对我事无巨细照顾颇多，我却没为他做什么，那几件衣服还是顾清儿替我做了，我绣上的几笔而已。
“这，我的错，等会给你做好吃的赔不是可好？等回去，我一定将那府志背个滚瓜烂熟。”
“那倒也不必。娘子若心疼我，便再给我多做几顿饭。”
我长吁一口气，做饭驾轻就熟，小菜一碟。可是那府志还是要看的，既如此说，他当日为人时，想必没少受折磨。
他似乎看出我的心思，笑道：“逗你的，不必当真。”
他找补的这句叫我更信了自己的猜测，回去第一件事便要去瞧这个。
我还要再说，他却示意我噤声，朝前面的铺子看。
我们此时正走在人间的街道上，此时是夏季炎炎，比我上回来到人间见识的景象又繁华几分，男女子熙熙攘攘，十分热闹。
他指的那处是胭脂铺子，简简单单，甚至连一个门面都无，只有摊子，但摊前的人流涌动，昭示着这铺子的不一般，我便好奇随着人流朝前挤了挤，等看清楚状况时，却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那搔首弄姿的摊主不是别人，竟然是男扮女装的申川。
这……玩的有点大。
我扭头看着身后一本正经的罗焱，忽然发觉他的心有点黑……
“这是你的杰作？”
他摇摇头：“不，是他自己要讨心上人欢心，自己去扮丑，与我可无关。其实人世遭遇，我能干涉的不多，顶多轮回时候限定一下男女，寿数，贫富而已，哪里会到如此细节？”
我半信半疑，但也不再追问，想看看申川在做什么。其实男扮女装的他算不上丑，反倒有点像小家碧玉，都不由让人怀疑是不是真的是男人，但是仔细观察，确然有喉结在。
围观的男女老少都有，你一言我一语，都在讨论他手里拿着的那款胭脂，只见他边往自己脸上抹，边说着：“这款胭脂只用了鲜花制成，香味若隐若现，用上一罐皮肤定然吹弹可破，今日买我身后书坊任何一本书，我都免费送他一罐。男子买书得胭脂送娘子，娘子买书送丈夫自己得胭脂，无论如何算，都很划算。”
那胭脂清透，抹上去脸上白里透红，自然好看。我瞄了一样他所说的书坊，愈发好奇，便信步走了进去。
只见钟平书生打扮，站在柜台后坐立难安，唉声叹气。我笑着问：“老板，有人免费为你卖书，你不应当高兴么？为何这般情状？”
钟平抬头看我和罗焱一眼，随即摇摇头，叹道：“唉，非也非也，夫人可知，如此虽然卖出了书，可是他们却不是为了书，白白糟蹋了它。”
罗焱先我开口：“你这书生可是太古板，你又怎知道买胭脂的人不会看书，照你这样说，不用开书坊，可以去做教书先生。”
钟平气闷，却不得反驳，恰好申川装模作样的踩着小碎步走进来，对着他得意道：“钟公子，今日生意不错吧？”
不说还好，一说恰恰踩了钟平的痛脚，可能他平日里不常教训人，此时却憋不住道：“你这纨绔，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不骑马射箭，喝酒听戏，奈何要如此折腾于我？！”
“哈哈哈哈，小爷就喜欢折腾你，你奈我何？整日做那副掉书袋模样，我看着便不高兴。哼。”申川一脸无畏，嗤笑道。
此句一出，我和罗焱玩味的对视一眼，看来这两人已经发生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愈发有趣。
那钟平果然被气的面色一阵红一阵白，指着他的鼻子却骂不出来：“你，你，你给我出去。”
申川却挑衅道：“你不是自诩才富五车，看不上我等么？这个月十五，后山风华亭，我们便比比才学，届时，叫…”
他仿若此时才注意到我们一直在旁听着他们斗嘴，不耐烦的指着我们：“就你们了，不是喜欢看戏么？到时候去给我们做个见证，到底谁是真才子，谁是伪君子。”
我从善如流点点头，这下有了名正言顺的看戏理由。
钟平却气急：“读书只为识礼，谁要和你作什么比试？”
“怎么，不敢？假如你能赢了我，我往后再也不来你门前闹，你觉得如何？”
钟平半晌没出声。
“呵，胆小如鼠，我看你…”申平真要讥笑一番，却见钟平脚一顿，铿锵有力打断他：“好，便说定了。”
申川摆摆手背过身去，嘴角挂了一丝得逞的笑，这个角度钟平看不见，我和罗焱却看的一清二楚。
看来这一世，申川还是掌控全局的那个啊，钟平看起来就是柔柔弱弱，任人宰割的小羊羔。
我们跟着申川出了铺子，他边走边将一张脸抹干净，脱掉外层女子衣袍，便又恢复英俊少年郎模样。
跟了一路，忽然他回身将我们拦住：“二位，这跟我一路，是怎么个意思？”
罗焱拱手轻笑道：“我和娘子二人方来此地，人生地不熟，见小兄弟相貌堂堂，为人潇洒，便想结识一番，不如一起用个饭？”
罗焱说谎真是信手拈来，我悄悄竖起了拇指。
到底年轻，这几句夸赞让他十分自得，热络了不少：“好说，好说，那我带你们去京城最好的馆子吃饭去。”
京城最好的饭馆？我还挺期待的。
那馆子掌柜见到他，十分热络：“申公子，您来啦，上好的厢房替您留着。”
“好，我新认识两位朋友，拿手的做几个来，一定要精细。”申川吩咐，那掌柜频频点头，自去操办。
几人坐下喝茶，聊些风土人情，他侃侃而谈，眼睛中有光，不免让我联想到上一世我们见到他，在他王宫中吃的安安静静的那一餐，果然还是年少的时光最让人高兴，未经磋磨。
“申公子，与那书坊老板有过节？”
他仿佛比较诧异我这样问，随后笑道：“没有过节，我们曾经是最好的玩伴，我只是气不过他不愿意再同我一起，非要自己开个书坊，故意闹他的。”
“……”真是纨绔不假。
罗焱替我夹了一著菜，又斟了一杯茶，面上毫无波澜。我悄悄往他跟身边凑了凑：“这厮如此奇怪的脑回路果然不是你的手笔？”
他轻笑摇头，然后才附在我耳边轻声道：“金娘不觉得他其实没有变么？同样的自负，同样的热忱。”
这样一说，是有几分道理。
申川看着我们如此亲密，耳根微红，口中啧啧不停，我方拉开一点和罗焱的距离，他却将我揽的更紧，倒是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的才学果真比他好么？”我接着问。
“那肯定没有啊，他爹可是皇帝的老师，那做学问的天赋叫我再学十年也学不来。”
“那……”
“才学我比不过他，但论聪明他却不如我，我就是逗他呢，比不过还能耍赖。”
“这……”这孩子对我们怎得如此口无遮拦。
我真怕他像上一世那样把钟平惹狠了，最后落得愧恨终生的下场。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