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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现在(魑魂翳) ...

  •   “求锋,你好像很喜欢思考哲学……”魑魂翳回忆起过去的血求锋,那个会和不熟悉的人讨论道理的人。
      “因为我无聊啊,我不能向内发问、自我消耗,便只能向外发问、不断求索。”血求锋看着魑魂翳,魑魂翳的思维向来跳脱,所以血求锋也不知道他如何想起来这个的。
      “向外发问?”魑魂翳皱眉,思索。
      “嗯,探索外部规律。”血求锋微微点头。
      “向内……”魑魂翳还是不明白的样子。
      “我想吾痴就是向内发问,为难自己,然后胡思乱想。”
      魑魂翳看着血求锋,“好像挺有道理的……那怎么办?”
      “吾痴不是已经走出来了吗?吾痴的话,和我一起看看这世界就好。”

      “你想救世人,世人只当你是救人者,世人便不知道你也需要人救。”
      “你曾经的无能为力,并不是你的错,更不是你的罪。”
      “你想救世人,并非是你责任在于普度众生,而是你怀有一颗悲悯之心。”
      “走过来,允许自己爱莫能助。”
      魑魂翳看着心境里的那个人,那个看上去既善良又强大的人,完全想象不到那个人曾经和自己一样,自卑怯懦。
      “符远妄,你是如何走出来的呢?”
      “不重要——免得你吃醋。我建议你不要为了变强伤害自己的身体。”
      “可我还不能做到……”
      “你还记得你为什么想要做到任何事吗?”
      “想为求锋办事……”
      “他需要你,但并非要求你做到任何事。”
      “我知道,但……”
      “大团圆结局在人世间很少,人间更多的是悲剧。”
      “所以才更要改变啊!”
      “那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别把自己逼的太紧。”
      魑魂翳咬了咬牙,没有走向符远妄。
      “是因为什么呢?不甘?固执?还是不想变成他?”

      血求锋想要加入一个科研项目。
      “那公司……”魑魂翳走到血求锋身后。
      “如果是之前,倒也没什么,都交给吾痴就好了。”血求锋坐在椅子上,看着资料。
      “所以,求锋是想要我陪你一起去做实验吗?”魑魂翳把手摁在椅子上。
      血求锋抬起左手抓魑魂翳握着椅子靠背的手,“嗯……我在想把公司托付给谁。”
      “我分身?”魑魂翳看着血求锋,挑眉。
      “不,吾痴分身会入魔的。”血求锋看着文件,没有抬起头。
      “没关系,睡一次就好了。”魑魂翳俯身,轻声。
      血求锋愣了一下,“其实我是……”
      “想让小姐来吗?”魑魂翳弯着腰,把下巴搁在血求锋的椅子靠背上,看血求锋手里的资料。
      “嗯,”血求锋开口,“只是我觉得风轻还没休息多久,而且现在也有点早……”
      “不早了,求锋干了那么久,小姐干不了几十年就可以交给乱云了。”魑魂翳笑着,眼里带着一丝调侃。
      “乱云也要做生意吗?这倒不必……”血求锋嘴角抽了抽。
      “其实求锋也不想生意束缚着小姐吧?”魑魂翳直起身,去倒了一杯水,放在血求锋面前。
      “我不喝——”血求锋瞟了水杯一眼,突然反应过来,“这样啊……”
      “求锋自己也不想被束缚着吧?”魑魂翳说着,拿起水杯喝水。
      “只能这样吗?有没有别的办法?”血求锋看着魑魂翳走到自己左侧,放下水杯。
      “不束缚别人,就只能束缚自己了!”魑魂翳放下水杯,抽走血求锋手里的资料放在桌子上。
      “吾痴——”血求锋看着魑魂翳,有些心疼。
      魑魂翳笑了笑,他看着血求锋,“这下我舒服了——求锋,交给我吧,让我的分身来做。”
      “吾痴……”血求锋看魑魂翳坚定,自己倒是犹豫了。
      魑魂翳把手放在血求锋肩膀上,“不想让别人被束缚,那就培养自愿提升能力接替我们位置的——当然不包括董事长,董事长只能你和小姐做。”
      血求锋思考。
      “求锋,不用担心我的,让符远妄跟着那个分身就好了。”
      “什么意思?”血求锋皱眉,疑惑不解。
      “符远妄的灵魂可不像我的,不可以分成两个一模一样的……”
      “那好……”
      “求锋,科研团队会不会收我?”
      “不用担心,之前……你帮我计算过数据,他们知道——都是自己人……”血求锋并不想提那些可能引发魑魂翳痛苦回忆的东西。
      魑魂翳拿起资料,坐在血求锋怀里,“我和你一起熟悉一下资料吧。”
      血求锋“嗯”了一声,下巴抵在魑魂翳的肩胛骨上。

      “你可以选择成为任何样子,只要是你想要做的事,我都会助你一臂之力,但凡是你不想要的样子,我都会阻止它侵蚀你。”
      “何必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我觉得我们很像,虽然是前世的关系……”
      魑魂翳眼睛闪了闪,“求锋还真是……信任我呢。”
      符远妄点了点头,“你不要把自己分开来……”
      “求锋会回来看我吗?”
      “你当时没问,大概是下班一起回家吧,到家——”
      “三个?要不要收回分身?”
      “从长计议吧。”
      “没入魔的优先?”
      “如果你想,也可以。”
      “我在利用你啊。”
      “没关系,魑魂翳,我研究出治疗心魔的蛊虫了,我能渡你。”
      “可我不想依靠你。”
      “当然,能靠自己当然最好……”
      “我想靠着求锋,至少,是让旁人觉得我在靠着他。”
      “方便告诉我你的计划吗?”
      “不方便,放心好了,我是不会毁了求锋的事业的。”
      “我当然知道,你哪里舍得——不过,这句话有必要对我说吗?”
      “有啊,我知道,你也喜欢求锋。”

      忙碌了一天的魑魂翳回到家,并没有看到血求锋和分身。
      “符远妄,他们还会回来吗?”
      “可能是信息封锁吧。”
      “研究什么啊?”魑魂翳有些烦躁,他拿起客厅摆着的相框,用手指轻轻抚摸。
      “他没说。”
      魑魂翳低下头,把相框放回原位,然后去厨房自己做饭。
      “你在想他。”
      “我的男人我还不能想想吗?”魑魂翳犹豫了一下,只做了很简单的一份晚餐。
      “要感知分身吗?”
      “不了,免得他研究分神。”
      “给他留一封信吧。”
      “也是,至少求锋休息的时候,会看一眼吧?”

      血求锋写给留在家里,会去公司工作的魑魂翳的一段话:
      吾痴很辛苦吧?
      入魔之后,果然还是会再次怀疑爱么……
      我们并肩作战那么多次,我心匪石,我要如何不在意你?
      我们彼此了解,互相信任,这不就是情投意合吗?
      我明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又如何不去回应?
      我感觉得到你的爱,至死靡它。
      我舍不得看你一厢情愿,妄自菲薄。
      当我的感情被你的一举一动牵动之时,那种奇妙的感情并非亲情友情,而是另一种,我先前从未体验过的——在乎。
      我在乎你。
      我不在乎芸芸众生,我先前只在乎我的家人、朋友、事业,还有我自己。
      我很惶恐。
      但我不得不直面这种感情,我的道不允许我忽视它。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大概是从你拿我和我妹夫做赌注的时候吧。
      或许是你记着我拿你当赌注——我承认,那是我的错,木已成舟,我已经没办法弥补了。
      可我对你确实是爱,绝非同情和怜悯。
      爱本无需证明,倘若非要我证明的话,也并非不可以。
      难道被一个没有血缘关系,没有友情基础的人牵动心情还不能证明这就是爱吗?
      吾痴,我确实无法顾及你的所有分身,但我一定会尽可能对在我身边的你倾尽我所能付出在爱情上的情感。
      我能对你感同身受,也能成为你的依靠。

      “他这么晚了还没睡觉,回我的信息吗?”魑魂翳坐在床边,“应该可以感知分身了吧?”
      魑魂翳感知那个在血求锋身边的分身,此时他正躺在血求锋怀里睡觉。
      “不能回家吗?”魑魂翳继续感知,发现这里是研究宿舍。
      “不能回家……”魑魂翳低下头,不开心。
      “魑魂翳,你也早点休息吧?”符远妄开口。
      “不了,我加班去——反正,本来也不需要休息。”
      第二天,血求锋和科研小组的人类商讨。
      “只是用法术回到自己家,不带信息,不会泄密的。”
      “好像是这个道理,但是——”
      “我们是会法术的,你们不会,用信誉担保如何?”
      ……
      晚上,魑魂翳和血求锋一起回了家。
      “我算到你们会回来……”入魔的魑魂翳开口,“所以我等你们一起吃……”
      血求锋看入魔的魑魂翳并不开心,走过去拉住他的手,“吾痴,我看三套餐具,就先不收回分身,把饭吃完了再……”
      还是鬼的魑魂翳点了点头,“谢谢。”他看着入魔的魑魂翳,“我尊重你的选择,要收回重新分身吗?”
      “算不算泄密……”入魔的魑魂翳低下头扒了饭,“毕竟……”
      “我想不会,你不会告诉别人的。”血求锋看着入魔的魑魂翳,魑魂翳怔住了。
      “果然,还是好喜欢啊……”入魔的魑魂翳想着,符远妄对他说,“所以你是怎么想的?”
      “公司的近况还是让求锋了解一下吧,而且……我很想要一个和求锋做的机会。”
      “难道不是想做就做吗?”符远妄不理解。
      “求锋哪里有这种低级欲望,不过是为了迎合我的喜好罢了。”
      “入魔后的你,倒是自信了不少。”
      “普信也行,反正自己开心了比什么都强。”
      “你真这么想?”
      “不可能。”
      吃完饭后,入魔的魑魂翳选择收回分身。
      “走吧,共浴。”魑魂翳看着血求锋,血求锋点了点头,然后把魑魂翳抱起来走向浴室。
      “我就先休眠了,需要我时再叫醒我。”符远妄说着灵魂休眠。
      魑魂翳搂住血求锋的脖子在血求锋脸上亲了一口。
      “求锋,我想要。”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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