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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相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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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肖艾已经在公司工作一年，最近邻近年底，父母开始频繁催她找对象。
"小艾，这个周明远真的很不错，你王阿姨介绍的，在投行工作，年薪百万呢！"妈妈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掩饰不住的期待。
肖艾靠在公寓的飘窗上，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夜色中的城市灯火通明，像极了公司加班时的景象。她想起昨晚陈昊给她讲解方案时专注的侧脸，他说话时微微皱起的眉头，还有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气。
"妈，我才26岁，不用这么着急吧？"她轻声说。
"26岁还小？你看看你表姐，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妈妈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整天就知道工作工作，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我和你爸能不着急吗？"
肖艾叹了口气。她知道父母是为她好，可是每次提到这个话题，她就觉得喘不过气来。
"这个周明远我打听过了，人品好，学历高，家境也不错。"妈妈还在絮絮叨叨，"你就去见见，就当交个朋友也行啊。"
"好，我去。"肖艾妥协了。她不想让父母担心，更何况...她看了眼手机，陈昊的头像安安静静的，最后一条消息还是三天前的工作交接。
挂掉电话，肖艾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她想起上周五加班到深夜，陈昊给她带了热可可。他记得她不喜欢太甜，特意要了半糖。那一刻，她差点就要把藏在心里的话说出口。
可是她不敢。
陈昊是公司最年轻的高管，名校毕业，能力出众。而她只是个普通的设计员，除了工作努力一点，好像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像隔着一条看不见的银河。
"叮"的一声，手机响了。是陈昊发来的消息：「明天下午的客户会议，你来做presentation？」
肖艾盯着屏幕看了好久，才回复：「好。」
她多希望他能多说点什么，哪怕只是问一句"吃饭了吗"。可是没有，他们之间永远只有工作。
第二天一早，妈妈又打来电话叮嘱相亲的事。肖艾一边化妆一边应付着，心里却想着下午的会议。这是她第一次在陈昊面前做重要汇报，她要把每个细节都做到完美。
"记得穿漂亮点，给人家留个好印象。"妈妈还在说。
肖艾看着镜子里精心打扮的自己，突然觉得很讽刺。她为了一个可能永远不会有结果的人，把自己逼得这么累，值得吗？
下午的会议很顺利。肖艾的汇报得到了客户的高度认可。会议结束后，陈昊特意留下来等她。
"做得很好。"他微笑着说，"晚上一起吃饭？庆祝一下。"
肖艾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多想说好，可是...
"抱歉，我晚上有约了。"她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陈昊愣了一下："哦，那改天吧。"
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肖艾感觉心里空了一块。她知道自己在逃避，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晚上，她如约来到咖啡厅。周明远确实如妈妈所说，温文尔雅，谈吐不凡。可是当他说起自己的投资案例时，肖艾的思绪却飘到了公司。不知道陈昊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又在加班...
手机震动起来，是陈昊发来的消息：「客户对方案很满意，多亏了你。」
肖艾看着这条消息，突然觉得鼻子一酸。她多希望他能说点别的，哪怕只是问一句"你在哪"。
"肖小姐？"周明远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啊，抱歉。"她勉强笑了笑，"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这周末有空吗？我知道一家不错的法餐厅。"
肖艾正要回答，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陈昊直接打来的。
"抱歉，我接个电话。"她站起身，走到窗边。
"在忙？"陈昊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疲惫。
"在...在外面。"肖艾看了眼周明远的方向，"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陈昊顿了顿，"刚才在会上看到个数据，突然想到你之前提过的需求。想听听你的想法。"
肖艾感觉心跳加快了。他总是这样，记得她说的每一句话，在意她的每一个想法。
"我晚点回公司。"她说。
"好，我等你。"陈昊的声音轻柔下来，"记得穿暖和点，今天降温了。"
挂掉电话，肖艾深吸一口气。她走回座位，对周明远露出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公司有点急事，我得先走了。"
周明远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恢复如常："没关系，工作要紧。那我们改天再约？"
"好。"肖艾拿起包，快步走出咖啡厅。寒风扑面而来，她却感觉浑身发热。
她知道自己在逃避，但此刻她只想快点回到公司，回到那个会记得她不喜欢太甜的人身边。
回到公司，肖艾和陈昊又讨论了好久。等终于回到家，肖艾推开家门，疲惫地靠在门板上。深夜的公寓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摸黑打开灯，暖黄的灯光洒满房间，却驱不散心中的空落。
她想起刚才在公司，陈昊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的样子。他的睫毛很长，在显示器的荧光下投下一片阴影。他们讨论方案到深夜，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偶尔抬头看她时，眼神专注得让她心跳加速。
可是，仅此而已。
肖艾脱下高跟鞋，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她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啤酒。这是她第一次买酒，平时她连咖啡都很少喝。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苦涩的味道。她想起陈昊给她带的热可可，他总是记得她不喜欢太甜。可是除了这些细微的体贴，他们之间似乎什么都没有。
手机震动起来，是妈妈发来的消息：「和周先生聊得怎么样？」
肖艾盯着屏幕，突然觉得很累。她放下啤酒罐，蜷缩在沙发上，把脸埋进抱枕里。
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今晚的画面。她和陈昊并肩坐在会议室里，肩膀偶尔会碰到。他说话时微微侧头，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可是每当她鼓起勇气想说点什么，话题又会回到工作上。
"这个数据很有意思，你怎么看？"
"需求文档我改好了，你看看？"
"客户那边有新反馈，明天我们..."
肖艾抬起头，看着茶几上那罐只喝了一口的啤酒。她突然觉得很可笑，自己像个怀春的少女一样，为了一个可能永远不会有结果的人患得患失。
她拿起手机，给妈妈回了条消息：「周先生人很好，但我们可能不太合适。」
发完消息，她打开通讯录，找到陈昊的名字。他们的聊天记录几乎全是工作内容，偶尔夹杂着几句"记得吃饭"、"早点休息"。
她多想给他发条消息，问问他现在在做什么，问问他为什么总是对她这么好，却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可是她不敢。
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很久，最后只是发了一句：「方案我再看一遍，明天给你最终版。」
陈昊很快回复：「好，别太晚。」
肖艾看着这条消息，突然觉得眼睛有点酸。她关掉手机，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窗外，城市的灯火依然明亮。她想起公司楼下那盏总是亮到很晚的路灯，想起陈昊办公室透出的微弱灯光，想起他们无数次加班的夜晚。
可是除了工作，他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
肖艾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滑落。她知道自己在逃避，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许，她该听妈妈的话，试着接受一个合适的人。
而不是继续沉溺在这个永远不会有结果的梦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