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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冬日备考纪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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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的寒风拍打着教室窗户，暖气片上堆满了冒着热气的保温杯，寂静的教室里只有写字时的“唰唰”声。
这几天程未晞倒是听了周既白到话，没再去过实验室。不过令周既白没想到的是，他即将会迎来写不完的试题卷，复习资料。他原本想拒绝的，却被实在是拗不过程未晞，反抗的话到了嘴边，也只能悄悄咽回肚子里。
自习课上，周既白用冻得发红的手指转着笔，看程未晞在错题本上勾画出重点题型，瞥了一眼窗外，梧桐树早已掉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在玻璃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电磁感应这部分，”程未晞的钢笔尖在纸上点了三下，留下三个并排的墨点，“你错的全是楞次定律应用。”
周既白呵出一团白气，“大学霸~你看我这几天天天刷题，现在练睡觉都梦到的是题目，你就让我歇会儿呗。”说完还故意把凳子往程未晞那边挪了半尺。
程未晞没抬头，语气冷淡：“行啊，那我以后也不管你了，随便你。”听到这话到周既白顿时泄了气，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位上快要垒塌了的试卷，忍不住叹了口气，随便拿了张草稿纸，在上面画郁闷小狗。程未晞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语气不由自主的放软：“行啦行啦，别再怨天尤人了，你期末要是能进年级前五十，免不了奖励。”周既白听到这话，顿时来了兴致，悄悄凑近他，温热的气息扫过程未晞的耳廓，顿时染上一抹绯红，“那大学霸可否透露一下，奖励是什么？”程未晞轻咳了声，不动声色的拉开距离，“到时候就知道了，先看题。”他把笔记本往中间推了推，上面几乎全是易考错题。
周既白却无心思看笔记本，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这时才发现他今天换了副防蓝光眼镜，镜片在灯光灯下泛着淡淡的紫色，睫毛在纸面上投下的阴影比平时更明显。周既白注意到他右手虎口结了层薄茧，应该是他连续两周熬夜刷题磨出来的。
晚自习下课铃响时，周既白突然按住程未晞正在收拾的笔记本：“等等。”他从书包里掏出个暖手宝，“充电时多带了一个。”
暖手宝是浅橙色的，表面印着一个小橙子图案，程未晞盯着那个幼稚的图案看了两秒，突然伸手，不轻不重地捏住周既白的袖口：“你手怎么了？”
周既白迅速把右手藏到背后，尴尬的笑了笑：“训练时蹭的。”
医务室早关了门，程未晞从书包夹层掏出碘伏棉签，动作熟练得像做过无数遍。消毒时周既白倒吸冷气的声音被他瞪了回去，“每次都让你训练时注意点，非不听，上次是血糖失衡，上上次是脚崴，上上次是……”周既白慌忙打断，“别别别，晞晞你别生气，我错了还不行嘛，你要是继续说下去，我还怎么在这个班待下去啊。”他一脸委屈的看着程未晞。
程未晞虽然语气生硬，但他能感受到，程未晞缠创可贴的力道明显放轻了。
“从明天开始，"程未晞把剩下的棉签塞进周既白笔袋，“以后训练要是再这样，就别指望我给你包扎做这做那儿。”
周既白陪着笑，连忙应到，他忽然发现程未晞袖口露出半截红绳——是他上个月在庙会弄丢的幸运手链。还没等他开口，程未晞已经快步走出教室，留给他一个泛红的耳尖。
凌晨一点，周既白被手机震动惊醒。程未晞发来张照片：摊开的物理笔记旁边，橙色暖手宝亮着微弱的光。附言只有三个字：【错题集】。
他点开文件，发现是程未晞手写的期末押题手册。最后一页空白处，有人用铅笔淡淡描了幅简笔画：一个篮球运动员小人，正把试卷折成纸飞机，旁边还有配文：抛物线都算不准的笨蛋，这次要是能进年级前五十，下学期训练我帮你捡球，给你送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