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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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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小啊。”
大田说完，对着满脸通红的孟雪然乐呵呵，还举起手臂展示肱二头肌：“看，我很强壮的。”
孟雪然看不了一点，摆摆手，让大田赶紧走开。
充气沙发已经充好了，一个黑色的大沙发，在郁郁葱葱的环境里，莫名好看。
程远：“你们来试试，看要不要再加点气。”
孟雪然拉着林悦过去，坐上去非常有弹性，蹦了蹦，两人像玩蹦床似的跳起来。
林悦突然想到：“这个能这么玩吗？”
虽然是草地，但地面难免有小石头和树枝。
大田：“放心吧，就你俩，随便跳。”
充气沙发很大，四个成年人坐也不会觉得拥挤。
林悦和孟雪然蹦了会，觉得有点累，靠在沙发上，看前面潺潺溪水。
阳光，溪水，小鱼。
时间似乎停了下来。
大田不知从哪掏出两套渔具：“要去钓鱼吗？”
林悦摇摇头。对于钓鱼，她的理解是需要耐心，这是个不大适合她的活动。
孟雪然跃跃欲试：“我能试试么？”
大田提着桶的手往前指了指：“走，去那边。”
孟雪然蹦蹦跳跳跟着大田去溪边，到了位置两人一人一个折叠小板凳，大田给孟雪然讲解一番，然后示范了动作，孟雪然跟着学，两人坐下后盯着水面上的浮标，背影透露着认真。
程远检查完帐篷，坐到沙发上。
坐下时，沙发往下一沉，把林悦带得往那边歪了歪。
林悦扶了扶沙发，调整坐姿坐正。
程远：“要不要咖啡？”
孟雪然准备的冷萃还有半壶，放在冰盒里。
林悦点点头，程远起身，没一会带过来两杯咖啡。
林悦接过咖啡，道谢。
程远这次注意慢慢坐下。
两人捧着咖啡，看着面前的自然，耳边是各种鸟类叫声。
一时谁都没说话。
林悦不觉得尴尬，当人完全置身于自然之中，很容易放下世俗的烦恼，只觉得放松和惬意。
程远：“开心吗？”
林悦眯了眯眼：“不错。”
程远：“那就好，我想和你谈点私事。”
林悦皱眉，看过去：“你很会破坏气氛。”
程远看着林悦眼睛：“没办法，以前顾虑太多，反而一直做错。”
林悦看回前面的溪水。
七年前，两人在河堤边，她给了程远很多机会，但对方始终回避。
林悦：“你现在倒是直接了很多。”
程远笑：“是，教训太深刻了。”
林悦看着前方，不说话。
酒会那次，林悦情绪短暂失控过，虽然两人事后都没提过，但她没有忘记，程远在她情绪失控时抱住她，安慰了她。
她不记得那个拥抱的感觉，但她记得很清楚，对方明显乱了节奏的心跳，和一声声叫着她的名字。
程远大概没发现，她平静下来后，轻轻握住过他的衣角。但只有一瞬，她很快放开了。
林悦看着面前不到两米宽的小溪。
如果没靠近过程远，会乐观以为他只是一条小溪，努努力，小心点，就能走到对岸。可走进后，才发现面前是一道滚滚而去大河。过不去，试不了。
林悦能明显感觉到七年后程远的主动和示好。
可她曾经试过，失败了。
现在她怕了。
他说教训太深刻。她何尝不是？
他能在七年前让她心动，也能在七年后让她动摇。
而她学到的，就是绝对不要迈出那一步。
有些人，朋友才是最安全的位置。
可这位朋友，似乎不想只是朋友。
程远：“林悦，这些年，我没有一天，原谅自己的胆小。我以为这辈子都要在后悔中度过了，没想到老天再给了一次机会。”
程远看着林悦，她坐在他身边，睫毛微动，就如他们在网吧遇上一样。
程远：“林悦，我喜欢你，比你以为的久，比你认识我的时间要长。”
林悦一时反应不过来，转过来，满脸惊讶：“你说什么？”
程远笑得温柔：“我喜欢你，从大一军训时就喜欢你了。”
见林悦一脸不信，他补充：“不然我怎么在网吧就能叫出你的名字。但是没想到你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那一瞬间挺受挫的，程远走哪都是焦点，长那么大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形。
林悦不知想到什么，表情几经变换，困惑地问：“那你为什么和人说我们是朋友？”
林悦回忆了一番两人过去，她回忆过太多次了，但每次想到他在群里若无其事地说两人只是朋友，心脏都会抽痛。
这个问题，她在梦里问过很多次，但对方永远是模糊暧昧的笑脸，然后向她道别。
现在，对方终于在她面前，不需要勇气，她顺着对方的话，问出了困扰她七年的问题。
和梦里人不一样，程远笑了，温柔的笑容中带着浓浓的愧疚：“我怕被你拒绝。”
年轻的程远从未尝过失败的滋味。他不知道失败是什么，他不怕失败，有句话，失败是成功之母嘛。可是面对林悦，他怕了。在林悦这里，他有种直觉，他只有一次机会。一旦失败，再没有第二次机会。他已经比其他人更靠近她了，比起失败，比起获得最后的成功，在他和家里沟通不出国无果后，他居然庆幸自己可以以朋友的身份站在她身边。
他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
结果失去了她。
林悦不再看着前方，她看向程远。
程远看着她，眼中难掩心酸：“对不起，我怕被你拒绝后，连朋友都做不了。”
林悦想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居然如此简单，简单到甚至有些愚蠢。
一瞬间，没有释然，没有感动，她的目光穿过程远，盯着远处认真钓鱼的两人，简单说了个：“哦。”
程远苦笑。
如果说七年前因为自己的懦弱，他逃了。那么七年后，这场迟到的审判依旧没让他听到期望的答案。
现在的林悦，举手投足充满自信，不再有七年前的小心翼翼，她看了看有些失落的程远，笑：“太久没接触了，先从朋友做起吧。”
仿佛天籁，仿佛救赎。
程远眨了眨眼睛，耳中传来鸟声、水流声，阳光正好，把周围点缀得金光闪闪：“好。”
两人明显放松下来，聊着彼此空缺的七年中的趣事。
溪边，孟雪然突然手忙脚乱：“动了！动了！”
大田赶忙过去帮她，一高一矮两个头凑在一块忙成一团。
林悦看着两人的背影，觉得莫名和谐，小声问程远：“大田是不是对小雪有意思？”
程远笑了：“你这时反应挺敏锐？”
林悦不满看了眼对方，这是埋怨起她了？
程远当然埋怨，虽然最大的问题在自己这，可但凡林悦当年机会给得明显一点，他都不会反复试探后退回到朋友界限。
程远幽幽道：“班里搞活动那次，大田就对她印象挺好了，后面我联系不上你，大田还帮了很多，但孟雪然似乎把我们都拉黑了。这次听到孟雪然也来，大田二话不说就来了。”
言下之意就是大田很有那个意思。
孟雪然钓到鱼了，两人一通乐呵，孟雪然捧了个小桶过来给林悦看：“悦悦，看我钓的鱼！”
小桶里一条手指大小的鱼在里面转圈圈。
林悦：“你的第一条鱼，有点小啊。”
孟雪然：“大田说了，这里基本都这么大的。”
程远撑着下巴：“这得钓多少才够一顿？”
大田笑：“别想了，能有一条就不错了，这个季节水浅，没什么鱼。”
好吧，还好她们准备的食物多，管够。
孟雪然展示一番，心满意足把鱼给放了。体验过一次后，她满足了，回到沙发这边，看了看林悦和程远：“你俩在这聊啥呢？”
林悦和程远默契看了一眼：“没聊啥。”
孟雪然明显不信，但她不急，反正回去了她还能再问林悦。
大田见没人过去钓鱼，把渔具收了，问：“什么时候开始烤？”?他们出城得早，虽然在服务区吃过早餐，但孟雪然准备的三明治也就是一盒，充其量垫垫肚子。
现在临近中午，林悦不知道是不是终于解惑的原因，配合着现在的环境，她有种食欲大开的感觉。
程远看了看林悦，对大田：“开搞吧，那些海鲜再放就不新鲜了。”
孟雪然准备了四只小青龙，本来想澳龙的，但考虑到野外不好处理，最后挑了四只肥硕的小青龙。结果发现也没有多好处理。大田见了，自告奋勇。
孟雪然拿出自己准备的蒜蓉酱和芝士碎：“你们要哪个口味？还是一半一半？”
她之前花了很多功夫研究怎么不让蒜蓉发苦，最后出来的成品非常棒，蒜香十足，味甜，一点也不苦。但是满满一口芝士肉也很幸福。
林悦两个都要：“一半一半。”
大田估计听了孟雪然介绍，非常捧场：“都要蒜蓉的。”
程远笑：“我也蒜蓉的。”
大田把处理好的小青龙摆在烧烤架上，孟雪然分别给小青龙铺上厚厚的蒜蓉或芝士。
烤架很大，林悦把香菇串好，和腌好的牛肉串一起放上去。
没一会，经过炭烤的肉香四溢，不知谁的肚子，非常不客气地咕咕叫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