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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橙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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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U每天的探视时间很短，一般家属会留下联系方式给陪护，毕竟在门口守着也看不到，但沈明心依旧每天过去。ICU门口只有一张长凳，只能让家属短暂休息，所以她每天都要家和医院往返。在国外习惯了右舵的她，今天早上因为刮蹭不得不把车子送去维修。
万曔现在开的这辆油车是进口车，正好适合沈明心开，送她回家后把车也一并留给她。
沈轶理家离博物馆不远，他想着正好走过去把电车取回来，老占着人的车位也不是事。
时间接近凌晨1点，空荡的地下停车场只零星停着几辆车，万曔很快找到了自己的车。车前面有一大团黑乎乎的不明物体。
停车场光线昏暗，万曔走进了才看清竟然是来砚。他正闭眼假寐，身上穿着与温度不相符的厚风衣，看着像是刚出差哪个寒冷国度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整个人蜷缩在车前，眼角的阴翳和下巴的青色胡茬显得整个人有些憔悴，有点像……无家可归的大型犬。
察觉到有人靠近，来砚睁开眼，眼中锋芒倾泻而出。见是万曔，又收敛回去。他站起身比万曔高出小半个头，双手隐在风衣口袋里，耸肩耷眉道：“怎么才来？”
这哪里是什么大型犬，分明是装乖狗的狼。
万曔退后一步，拉开距离。“抱歉来总，最近有点忙一时忘了，占您车位太久。您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
来砚锁着眉看起来更委屈了。“我不知道，或许我运气好，想见的人就见到了。”
当时车是来砚司机帮忙停的，没看清这个车位的情况。本以为那么多天电力耗尽，实在不行可能还要叫个道路救援。没想到后方就有个充电桩，不过车需要调个位置，幸好提前带了充电宝。
见来砚挡在车前面没有要动的意思，万曔道：“来总，麻烦腾个位置。我给车充完电就把车位让您。”
来砚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刚下飞机就过来了，两个晚上都没合眼了，很累。而且我没开车来，现在凌晨打车挺贵的。”
他委屈巴巴地看着万曔，脸上的疲惫还给这话加了成。
本来也是自己占人太多天车位在先，万曔只好道：“那您等我充完电，我送您。”
来砚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马上爽快让开。
万曔的车电量果然见底了，充上电后，见来砚依旧站在不远处，有些摇摇欲坠。“来总，我这边充电估计要一个小时，您要不上车上先休息会儿？”
“好。”来砚动作利索地上了车，等万曔上来时已经闭着眼睛安安静静睡着了。
车载香薰早已经没有气味，来砚估计也没有喷掩盖信息素的香水，车里散出浅淡清凉的薄荷味。鼻子对自己的气味总是顿感的，对Alpha身上的信息素倒是敏锐。
没缘由地突然想到夏日里的薄荷汽水，也是这样，不强烈却足够刺激鼻腔。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跟着睡过去，轻轻的几声敲击玻璃窗的声音将他唤醒。他看到来砚不知道什么时候去车外对着自己好像有话说，可能是去拔掉充电头。
他摇下车窗，听来砚道：“换个位置，我要去的地方导航不太准，我来开比较方便。”
万曔看着他眼底的黑眼圈，担心道：“您行吗？”
来砚似乎对这个问题非常不满，挑眉反问道：“怎么不行？”
Alpha的体力果然不容小觑，不过小睡了一个小时马上精神满格。两人换了位置，来砚一脚油门踩出了停车场。他全神贯注看着前方昏暗的道路，开得很快但很稳，同刚刚疲惫时的样子判若两人。
“合规官，我们打个商量吧。我的假期还没结束，你一直叫我来总，会让我觉得一直在工作。这种感觉不太好。”
万曔迟疑道：“那我怎么叫比较好？”
“直接叫名字吧，公平起见我也叫你名字，合规官太拗口了。”没等人答应，来砚先发制人，“万曔，你见过希望吗？实实在在存在着的那种。”
万曔不明所以，只能如实道：“没有。”
“那我们去看看吧。”像是征求他的意见又像是告知。
不知道是被氛围感染还是经历过下午的一遭真的想见见希望，万曔鬼使神差道：“好。”
半个小时后车子开始驶出市中心，驶向港区。周围的遮挡逐渐减少，天际线一览无余。追赶日出，这是万曔学生时代听说过的青春，没想到步入中年半推半就着体验了一番。
来砚将车窗降下，海风一拥而入，混着薄荷味的信息素，让万曔想到了曾经喝过的一杯叫蓝色眼泪的鸡尾酒，加勒比的风情和英伦的格调杂糅，矛盾到让人忍不住探究的味道。
